蔚烟岚:行行行,我们八点出门,吃得慢,估计十点能到家,今晚直接住你妈那儿,你安心干活,别瞎操心。
庄岩:……行,算你聪明。
蔚烟岚:哈。
庄岩:姐,你猜我最服你哪一点?
蔚烟岚:黑丝?JK?还是你新蹲点买的那套护士服?
庄岩:咳咳!都不是!我最服你——从不甩手不管,永远给我兜底!
蔚烟岚:我信你才怪。
庄岩:那……我现在重新做人,还来得及吗?
蔚烟岚:晚了。
你在我眼里,从头到尾都是个渣男本渣,遮都遮不住。
庄岩:这叫好色?这叫欣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懂不懂?
蔚烟岚:呵。
男人。
庄岩:女生不也一样?帅的搞暧昧叫撩,丑的搞暧昧叫耍流氓,差别不就长那张脸吗?
蔚烟岚:你猜。
庄岩:姐,你别跟我绕弯子,凭我这脑子加长相,你那点小心思……
蔚烟岚:怎样?
庄岩:我看不懂!真的一点都看不懂!
蔚烟岚:哈哈哈,小坏蛋,专爱逗我笑。
庄岩:好了,干活去了,姐姐大人,还有啥指示不?
蔚烟岚:不准和别的姐姐聊天,连妹妹都不行!听清了没?
庄岩:哟,谁家醋缸打翻了?味道这么冲!
蔚烟岚:那你就认了吧,这辈子栽我手里,认命不?
庄岩:……
蔚烟岚:早点回家,姐想亲你了。
庄岩:好!
……
手机一放,庄岩咧嘴笑得像个傻子。
王宇在旁边瞅着,忍不住摇头。
这小崽子,眼神都飘了,跟中了邪似的。
年轻真好啊。
当年他追媳妇儿那会儿,不也是这样?屁大点事都能笑出声,夜里睡不着,手机都攥出汗。
后来呢?
王宇心里偷笑:用不了几年,这小子就知道,女生玩起人来,连骨头都能给你拆了。
嘿嘿……
“笑得这么贱,是不是在盘算怎么看我笑话?”
庄岩猛地转头,眯着眼,盯着王宇。
王宇笑容当场冻住,立马摆手:“没有!绝对没有!”
卧槽……这小子会读心?!
“呵。”庄岩翻了个白眼,“我姐,这辈子都不会甩了我。”
“我就纳闷了。”王宇是真的不解,“你姐那么高冷的人,咋就看上你了?你哪点配?”
庄岩一昂头,一脸得意:“因为她眼里,只容得下我一个。
你们不懂。”
“她从来就不是冰山,跟我一起,她能烧穿天花板。”
姐要是敢在我面前装高冷?
揍她。
或者——被她揍。
“走吧。”庄岩起身,拍了拍裤子。
“嗯。”王宇也站了起来。
俩人对视一眼,眼神都沉了。
这案子,必须破。
有些人,真该死。
刑侦大队会议室。
一片漆黑,只有呼吸声,和烟草烧到尽头的微弱“滋啦”声。
没人说话。
连咳嗽都没有。
正前方的投影幕,惨白的光投射着九张照片——每一张,都像从地狱里撕下来的碎片。
这比看电影安静多了。
电影里至少还有人叹气。
这里,连叹息都被吞进了胃里。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像刀子划破了布。
“犯罪心理学里,有一种人。
从小被宠上天,长大后,觉得自己比普通人高一个宇宙。”
“他们不恨谁,也不讨厌谁。
他们只是……把普通人,当成了宠物。”
“你在他面前讲句话,他嘴上笑,心里觉得你像狗一样愚蠢。”
“久了,他看你的眼神,跟看猪圈里的猪,没什么区别。”
“你不是人,你是他的玩物。
你的尖叫、你的绝望、你的死,都只是他生活里的一道调味剂。”
庄岩站在投影前,目光从那些尸体照片上移开,扫过满屋子沉默的烟雾。
他抬了下手。
“啪。”
灯亮了。
王宇、张安鼎、查阁兹……市局老周,省厅下来的大领导。
所有人都没动。
眼睛还盯着屏幕,手指还夹着烟,火光忽明忽暗。
他们没哭,没喊,没骂。
但每个人的脸,都像被人拿铁锤砸过一次。
他们刚才,只看见了死者。
没看见那间屋子的窗帘——半拉,沾着咖啡渍。
没看见死者指甲缝里的合成纤维——是某款奢侈家居服的布料。
没看见凶手穿的鞋——限量版,全球不到五十双。
没人想得到这些。
谁会关心这些?普通人看到血,只会盯着尸体哭。
庄岩掏出一盒特供烟,慢悠悠捏出一支,点上。
烟雾一出来,会议室瞬间浓得能腌入味。
他吐出一口,声音轻轻的:“你们只看了人,没看环境。”
“但凶手,是拿环境当画布,拿人命当颜料。”
“现在,我把这九个死者,编号1到9。”
庄岩把手里那根快烧到底的烟摁进烟灰缸,火星儿一溅,他抬眼扫了圈众人。
“从第一个死者开始,照片一出现,我就觉得不对劲儿——这地方,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能搭出来的。”
“第一,地板、四壁,全他妈是金属的。
看着像铝,摸着也像,可细瞅——是镁铝合金。
这种料子,不是超市能买得到的。
要整一间屋子全包上,成本起码是普通三居室的两倍往上。
谁闲着没事干,拿这种材料盖密室?”
“第二,那张床,吊着尸体的支架,全是同一种合金。
市面上压根没现成的,全得定做。
你知道定做一套这种玩意儿得花多少钱吗?够买台好车了。”
“第三,凶手穿的那身手术服,国内根本没卖。
是国外专供手术室用的定制款,那种衣服,穿一次就得扔,贵得离谱。”
“第四,工具。
手术刀、钳子、那些稀奇古怪的小器械——没一个是批量生产的。
全是私刻的。
一套齐全下来,少说几万,多则几十万。
这不是谁家厨房随便拿把刀就能干的活儿。”
“第五,手法。
剥皮的时候手稳得跟机器似的,剖开血管不溅血,分层撕皮像在剥荔枝。
这人不是新手,是老手,而且……对人身体熟得跟自己胳膊腿一样。
这种人,要么是医生,要么是解剖师。
关键是——他不慌不乱,心理素质硬得像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