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刚入行的实习生?
2025年了,跟我说国内藏着个杀手组织?
你搁这儿拍电影呢?
编剧是你亲爹?
“你信不信,这事儿真有。”王宇嘴角抽了抽,一脸“我也觉得自己疯了”的表情,“杀手这行,从古至今,压根儿没断过。”
空气静得能听见蚊子放屁。
庄岩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确定对方不是在整活儿。
然后他整个人,像被雷劈过一样,僵在原地。
“……真有杀手?”
不是他矫情。
杀手这词儿,听着像是从上世纪穿越过来的。
可现在是啥社会?
街上死个路人,都得全市通报。
死三个,直接上国家级督办。
死五个?武警特警特种作战队全员待命,全城封锁。
谁敢在这种地方搞暗杀?
嫌命太长?脑子进水?
“你接着看。”王宇没力气解释了,抬手一指屏幕,“看完了,你再问我为啥说这话。”
庄岩喉咙动了动,没吭声,又翻开了下一页。
什么是杀手?
老祖宗叫他们“刺客”。
荆轲刺秦,懂不?
现代版,就是拿钱办事儿,专干见不得光的活儿——悄无声息,让人死得像意外。
但你真以为他们会去杀菜市场买菜的大妈?
谁闲得蛋疼,花几十万雇人去干这种事儿?
那不是杀人,是给自己找麻烦。
随着一页页往下翻,庄岩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了。
卷宗写得清清楚楚:
确实有个组织,藏在咱们地盘里。
最早发现线索,是六年前。
一起“交通事故”——晨跑男,被车撞死。
交警来一查:车辆爆胎,失控,路面湿滑,司机无责,判定意外。
完美。
可有人不信。
一查,才发现,那辆“意外”撞人的车,胎是被人提前动了手脚的。
不是针扎,不是钉子,是——
一个遥控玩具车。
对,你没听错。
一辆巴掌大的塑料玩具车,里面藏着一根特制金属钉,能穿过路缝,精准扎进汽车轮胎的薄弱点。
那晚,车速、路况、行人路线,全部被算死。
玩具车启动时间,精准到毫秒。
爆胎瞬间,车辆偏移轨迹,完全贴合死亡角度。
就像……有双眼睛在天上看着,一板一眼地导演这场死亡。
而那辆玩具车,碾碎在轮胎底下,碎片被当垃圾清理了,要不是监控死角多,没人能发现它。
就连王宇他们,到现在也没搞懂:
这玩意儿,怎么做到的?
是编程?人工智能?还是……有人真能靠脑子预判出每一寸路面的震动、车轮的转速、轮胎的压力?
这不是技术,是玄学。
紧接着,第二起案子。
同一月。
一个程序员,下班路上,电梯突然坠停。
人卡在中间,没受伤。
可他一出来,就莫名其妙失重,踩空楼梯,从五楼翻下去,当场死亡。
现场没指纹,没脚印,电梯监控完好无损,连震动记录都是正常的。
但法医在鞋底,抠出了一点极细的白色粉末。
不是毒,是某种超微纳米涂层。
它能让人走路时,鞋底打滑,一踩一滑,完全感觉不到异样,直到摔下去——
那一步,就是致命一步。
庄岩的指尖,开始发抖。
这些不是暴力,不是火拼。
是谋杀,像下棋。
一子落下,棋盘崩塌。
你根本看不见手,却已经死了三次。
他抬起头,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
“……这东西,真的存在?”
王宇没回答,只轻轻说了句:
“卷宗后面,还有十七起。
你敢继续看吗?”
作案手法一模一样,像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
被害人走进货柜场,刚好头顶塔吊的钢缆“啪”地断了。
几百吨重的集装箱在半空打了个转,像被扔出去的砖头,斜着砸下来——人,当场没了。
四年前,第三起。
三年前,第四、第五起。
两年前……
一年前……
今年……
加起来,明面上已经出了十一起。
可暗地里呢?
谁敢算?
没人敢碰这个数。
每一起,都跟自然事故没两样。
可死的这些人——谁他妈是普通人?
公司老总、行业大佬、拿过国家级奖励的专家,连派出所的所长都躺了。
死前,全他妈一个样。
不是被逼得退了股,就是得罪了谁,或者挡了某人的财路。
四天前。
王宇带着二组,翻出一张东西。
一张牌。
黑的底,白的图。
画的是个穿长袍、拿生死簿的判官。
看着像扑克里的“小王”,可谁见这玩意儿不是头皮发麻?
听说,谁拿到它,就能请个杀手。
一百万起步,上不封顶。
杀谁,你说。
杀完,钱到位,人就消失。
巧了。
有人刚拿到这张牌,还没来得及用,就被抓了。
国安那帮人是什么脾气?你爹妈结婚当天穿啥鞋都能给你扒出来。
王宇这才算明白,这玩意儿是杀人许可证。
一回头,联想到之前那些“意外”,顺藤摸瓜,抓了几个混子。
一问,还真有人拿过。
不是一两个,是好几个。
一个隐形的杀手集团,浮出水面了。
可人呢?影子都没有。
王宇急了,找庄岩。
条件:十条特供烟。
庄岩看着他,只想拿平板砸他脸。
你当我是外卖小哥呢?十条烟打发我?
真当我是慈善机构?
除非——加钱。
夜深了,别墅大厅。
“王哥。”
蔚烟岚端着茶,笑得温温柔柔,像画里走出来的。
王宇立马起身,双手去接,生怕手慢了一拍。
人家千亿资产的女主人,给你递茶,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庄岩。
你算哪根葱?
“别客气呀。”
她坐在庄岩旁边,不动声色,优雅得像在拍奢侈品广告。
“我的呢?”庄岩立刻皱眉。
“你不是从来不喝茶的吗?”她瞥他一眼,嘴角还挂着笑。
“现在要了。”庄岩眼睛眨啊眨,跟小学生要糖似的。
她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我真想把你扔进后院喂狗。”
等她一走,王宇牙酸得直抽抽:“你媳妇儿这么好的人,你搁这儿作死?”
“婚姻得讲公平。”庄岩耸肩,“谁惯着谁,谁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