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雪的目光落在恺撒手中的长柄铁疙瘩上,“我知道它没有引信了。”她顿了顿,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而且这玩意也炸不死祂的。”
然而雪的话,实在是过于平静与严肃,恺撒听着倒是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这玩意对你而言就是信仰,就像els人手中的ak信仰。
恺撒拍了拍雪的后背:“如果祂真的来了,我不介意帮你亲手了结祂。”
雪的话语依旧平静且慎重:“你不信我。”
“没有,我从未有过向任何存在妥协的习惯。
我是一位无神论者,无论你口中的‘祂’是神,是魔,还是披着神圣外衣的怪物,在我眼里,都不过是需要被清除的目标。”
“会死的。”
“勇敢的冒险家,哪位缺乏正面迎对死亡的觉悟?逃避与怯懦,才是真正的死亡!
就好比说我和你,我们联手,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能杀死祂!就算要凭着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率去拼! 也要让祂知道勇气是人类不可言败的赞歌。”
话音落下,恺撒不再停留于言语。
他利落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雪面前投下一片带着安全感的阴影。
他优雅地伸出手,掌心向上,做出一个标准的、如同邀请舞伴般的绅士姿态,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和:“有兴趣陪我一起,到外边透透气吗?”
.......
“咚咚咚!”
一阵轻快俏皮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
紧接着,一个故意压得甜腻、带着明显搞怪意味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鼹鼠~鼹鼠~我是地瓜~我可以进来吗?收到请回答~over~!”
酒德麻衣正慵懒地斜倚在自己床上,修长的双腿交叠,闻声立刻饶有兴致地挑起一边眉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投向对面床铺上正襟危坐的楚子航:“找你的?”
“嗯。”楚子航点了点头:“之前在地下基地遇到了。”
酒德麻衣打趣道:“你的小情人,那位大地与山之王。”
“女朋友。”楚子航纠正出声:“她大概是认出我的身份了。”
在酒德麻衣那“果然如此”、“有好戏看了”的促狭目光注视下,楚子航几步走到门边,拧开了门锁。
门开的一瞬间——
一道如同轻盈小鹿般的栗色身影,带着冰原上清冽的寒气,“嗖”地一下就灵巧地钻了进来!
直直地撞进了楚子航的怀里!
几乎在同时,那身影的主人夏弥,穿着厚实防寒靴的小腿向后轻轻一勾!
“啪嗒!”
房门应声关上。
楚子航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撞得猝不及防,身体控制不住地“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后背“咚”一声轻响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低头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栗色脑袋:“好久不见。”
“师兄~!” 夏弥这才笑嘻嘻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足以让冰雪消融的明媚笑脸。
她也后退了两步,拉开一点距离,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便利袋,献宝似的举到楚子航面前。
她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目光已经越过楚子航的肩膀,落在了房间里另一位坐在床铺上的栗色长发“女子”身上。
“看你们仨在房间里闷了一天啦!”夏弥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少女特有的活力,“特意给你们送点热乎的吃的来!”
说着,她把便利袋往楚子航怀里一塞,自己则像只灵活的小猫,两步并作一步就蹦到了“女子”面前。
她弯下腰,好奇地把脸凑近,伸出纤细的食指,毫不客气地戳了戳“女子”那白皙却明显带着几分呆滞的脸颊。
“嘻嘻~”夏弥笑得眉眼弯弯,“我想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路明非师兄吧?久仰久仰!”
但很可惜路明非并没有做出太多反应。
楚子航默默地将便利袋放在桌上,打开其中一个印着卡通小熊的保温饭盒,里面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奶油炖菜。
他将饭盒和配套的勺子,一言不发地递给了眼神玩味的酒德麻衣。
然后,他才转向夏弥:“你怎么认出我的。”
“哎呀!师兄啊!” 夏弥立刻收回戳着路明非脸颊的手指,夸张地叹了口气,倒退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楚子航的床铺边缘,还调皮地晃荡着双腿,“你还是太大意啦!”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得意,“虽说你这张脸是‘整’得挺像那么回事,但你身上的‘味道’可不会改变哦!”
她狡黠地眨眨眼:“就在你情急之下,像座大山一样‘轰’地挡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她做了个夸张的吸气动作,“我,闻~到~啦!”
楚子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意外。
他打开另一个饭盒,连同筷子一起,塞进还在神游天外、被夏弥戳了脸也毫无反应的路明非手中。
然后才在夏弥身边坐下,问道:“苏茜她知道了吗?”
“还没呢~” 夏弥立刻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手指做出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动作,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保密工作一级棒!师兄你要是想见她,咱们可以月黑风高夜,偷偷溜过来哦!”
楚子航沉默了几秒,微微摇头:“还是算了,之后会见到的,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长时间待在你们身边。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知道啦~知道啦~!” 夏弥撇了撇嘴,拖长了音调,像个小女孩般抱怨道,“师兄你现在说话怎么跟我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的~”
楚子航耐心倾听着她的抱怨解释道:“路明非就是在这片海域出事的。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再遇到什么。”
夏弥脸上的嬉笑也收敛了几分,点了点头:“听恺撒说了,按他的推测,路师兄就是在这艘船上出事的,所以我们的目的地大概率是同一个地方。”
“学院此次目的是什么?”
“说是一条名叫利维坦的鲸鱼,按照我的印象是海洋与水之王,我能感受到了祂残留的气息。”
“当时路明非遇到的就是祂吗?”
“当然不是!” 夏弥毫不犹豫地否定,她的目光扫过安静如人偶的路明非,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祂,或者说利维坦,可没有这个能力!”她加重了语气,“祂释放不出那种能造成路师兄现在这种状态的言灵!那力量超越了常规的‘权柄’!”
“所以至少有两位龙王,在这里。”楚子航眼中露出些许慎重。
如今看来想要将路明非送回那里,然后一块撤离成功率并不高。
但让夏弥与苏茜陪着自己一块冒险,楚子航自然也做不到。
“是不是龙王我无法确定。”夏弥却缓缓地摇了摇头。她忽然抬手指向安静进食的路明非,眼神变得异常困惑和探究:“就好比这货,我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你说他是龙王的话,那言灵应该对他无效,要清楚言灵是龙族的语言罢了,所以这个言灵就不该成立,可如果说他不是,可他所使用的能力明显高于言灵,甚至肉身比龙族还强大,事到如今我怀疑对他出手的是一位同级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