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浑浑噩噩的样子让灵霖心中十分不安，很担心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在碧霞见到了灵霖之后，也恢复了理智，没让她担心太久。
不然的话，她还真怕自家姐姐过于魔怔，真把碧霞给祸祸了。
那乐子可就大了。
碧霞调整好情绪，道：“我今日有些乏了，赐福攘凶等诸多事务，就劳烦你了。”
“嗯。”
作为补偿，这都是灵霖应该做的。
碧霞去了自己休息的静室，内心的迷茫忽然消散一空，就像是一阵风吹走了一片云雾，心头豁然开朗。
这一刻，碧霞终于悟了。
林毅和灵漪对待彼此的态度，给了她极大的启发。
灵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没有告诉林毅，林毅也知道灵漪身体出了问题，他也没有拆穿，只是默默地灵漪安排了补药。
也许，私底下，他也在找解决问题的方法，明面上却在配合灵漪的演出。
碧霞也能感受到，对灵漪而言，死亡也许可怕，但在死去之前的每一天，她都会尽力去爱林毅。
相比之下，她考虑的东西就太多了。
正是因为考虑太多，她和林毅最终才会走向陌路。
而林毅和灵漪都很纯粹。
他们预判到了分离的结果，却还是坚持在一起。
“这就是他们的爱，但我的爱，也并不比他们差。”
这才是碧霞今天真正的收获。
长时间以来，她都怀着一种逃兵一般的愧疚感，对林毅，她始终心中有愧。
直到现在，她才豁然开朗。
即便是不为人知，她对林毅的爱同样是纯粹的，炽热的。
这份爱意未曾变质，只是她最近有些看不清了而已。
当碧霞再从静室出来，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灵霖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变化。
如果是曾经的碧霞是一个贵气的公主，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睿智的女王。
没错，她在碧霞的身上感受到了王者的气息。
但很快，碧霞又收敛了她的这种气质，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仿佛之前只是她的错觉。
灵霖知道，这位小姐妹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
“灵霖，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昨晚答应了灵漪，不能暴露她说的秘密，但灵漪本来就是要说给灵霖听的，她这会儿转达，也算是合情合理。
且不说灵霖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此时的林毅却是在思考纳妾之事。
没错，在抗争过几次之后，林毅还是妥协了。
一开始他抗争，是不想让灵漪受委屈，但发现她有关于孩子的执念之后，林毅才觉得自己或许应该顺从她的意思。
灵漪的执念都到了魔怔的程度，与其两个人死磕到底，不如干脆听她的。
纳妾就纳妾，他又不是喂不饱家里的女人。
只是这纳妾，该纳谁，林毅又有些纠结了。
他毕竟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对待妾侍就像是多了个玩具，只有正妻才算人。
他如果纳妾，肯定是需要一点感情基础的。
思来想去，筛选了很多目标，林毅终于还是把目光锁定到了晏青丘身上。
这个狐狸精之前也纠缠过他一段时间，但林毅为了洁身自好，并没有对狐狸精动什么歪念头。
而现在想到了纳妾，却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晏青丘。
论身材样貌，晏青丘完全满足林毅的审美。
从政治角度来说，和青丘联姻，也能扩大他的联盟势力。
他和晏青丘，也算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所以综合下来，还是晏青丘最合适。
“等祭祀……不，我祭祀之前就去。”
林毅原本是想祭祀女娲之后再去找青丘提亲，现在想想，这不就完全符合小说的剧情了么？
不行，他得在时间上做出一定的调整。
于是，这一夜，林毅没有出去斩妖除魔，而是来到了青丘山上。
晏青丘知道他的身份，对她也不用遮掩，林毅来青丘，就像是回了家一样。
狐狸精这会儿正无聊，躺山顶上看月亮呢!
听着山林里时不时传出的狼叫声，她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是对蠢亲戚的鄙视。
“晏姑娘好雅兴，只是一个人赏月未免无聊了些。”
林毅忽然开口，吓得狐狸精当场炸毛。
这可是青丘地界，居然有人悄无声息之间摸索到了她的身边，这太恐怖了！
一看是林毅，她才松了口气，马上又用阴阳怪气的强调回答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林公子。
今天是刮了什么风，能把林公子送到我这里来？
让我猜猜，约莫又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
瞧瞧，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林毅有事黏人，没事走人的态度刻画得生动形象，极具讽刺意味。
林毅却毫不在意她的语气，很平静地道：“我想纳你为妾。”
“噗！”
晏青丘刚喝的水马上都吐了出去。
好家伙，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吓唬人是吧？
“你说啥！？”
晏青丘再确认了一遍，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想纳你为妾。”
“好胆量！”
晏青丘确认自己没听错，顿时震惊地看着林毅。
“你小子是来找茬的吧？”
晏青丘很生气，道：“你是不是不知道狐族的习俗？”
在后世，狐狸的风评一直都很差，勾引男人的都是狐狸精，狐狸精天生放荡……
事实上，狐族非但不是放荡的种族，而且对感情非常忠贞。
狐族是一夫一妻制度，若是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很可能会守活寡，孤独终老。
这就是狐族的爱情观。
狐族对自己要求高，对伴侣的要求也高。
林毅提出让狐族族长做妾，简直是对狐族的挑衅！
好在晏青丘还算是大度，并没有跟林毅这个没什么常识的人计较。
而且，她的情劫正好落在林毅身上。
做小妾，也许就是历劫的必经之路？
晏青丘思忖片刻，问道：“你不是对你家娘子忠贞不二么？怎么，到底是腻了？”
林毅摇头。
“我和我家娘子，再相处一百年也不会腻。”
晏青丘：“……”
你不远千里上我家来送狗粮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