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身后，几十米外的一个胡同口。
一个身着黑色礼服的女子正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右脚。
微弱的光亮中，似乎能看到脚掌上通红一片，是长时间的摩擦导致。
旁边是一双一字带高跟鞋，其中一只鞋的鞋跟不翼而飞。
同样是黑色礼服，却并不是燕雨伶。
抬头看了一眼下落的雨滴，女孩表情黯淡。
是李湘涵。
至于她为什么在这里，就要回到好多小时前。
春日会结束后她换上一身干净的礼服，便开心地去找叶离，门口碰见之后却发现他正和燕雨伶在一起。
原本想要上前去，却听迎面走来的花翎女弟子在讨论着她们大姐和叶组长如何般配。
自尊心抑制下，她咬牙阻止了自己。
转眼竟然发现两人打车一同离开。
“是你说的你对她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是不是出去约会！”
不服输的情绪驱使下，她跟着叶离和燕雨伶，从前半夜到后半夜。
燕雨伶拉着叶离去吃了河东区最贵的茶餐厅阿云那，餐厅气氛浪漫，格调高雅，比之她和叶离曾去过的星辰之语有过之无不及。
“吃个饭而已，也没什么嘛！”
女孩这么告诉自己，她才不会这么容易生气。
但当她发现有杜聿衡的人监视燕雨伶，却是直接找个了角落，出手将对方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紧接着，不争气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起来......
之后叶离他们去看了电影，看着看着燕雨伶忽然将头靠在了叶离肩膀。
女孩瞪着燕雨伶的背影，开始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爆米花，动静让一众观众侧目。
“看什么看！”女孩大吼道，顺着眼神溢出的杀气弥漫了小半个影厅。
此时的她完全不像是万人迷的落云阁阁花，像极了一个女土匪。
顿时，一片有意见的人不敢再有意见。
“嗯？人呢？”李湘涵回过神来再向前看，叶离和燕雨伶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难道因为这边的动静过大，他俩直接提前离开了？
李湘涵一边想着一边追了出去，像一个私家侦探。
很快，女孩敏锐的眼光在影院门口的街道上再次找到了人。
两个人一路走过去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李湘涵也跟了一路，小心翼翼了一路。
唯一让她懊恼的是，两个人出门竟然不打车，非要走路。
为了不被发觉，高跟鞋肯定是不能穿了，李湘涵只能一手提着鞋子，光着脚尾随。
地面冰凉，尤其偶尔还会有一颗不长眼的小石子，硌得女孩差点把牙咬碎。
由于离得较远，两人说了什么，李湘涵一个字也没听见。
但她心里仍然酸酸的，眼前的两人除了没有牵手之外，像极了一对情侣。
凌晨零点，当漫天的烟火照亮夜空，李湘涵却只能躲在叶离身后的角落偷偷看上几眼。
她知道叶离警惕性极高，一不留神就会被发现，那样的事情，她是万万不能允许发生的。
晚风拂面，吹起了女孩鬓间的发丝，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凌乱。
她擦了下额头的汗珠，将脚底传来的疼痛感一口咽下。
原以为两个人的“约会”就快要结束了，直到女孩看见两人走进一间酒吧，心情突然炸毛了。
“你们这是要放飞自我？”
李湘涵嘟囔了几声赶紧冲了进去，然后静静地坐在角落，观察着叶离和燕雨伶的一举一动。
他们点了威士忌，她也点了。
他们痛快地喝酒，她也毫不犹豫。
渐渐地，女孩有了醉意。
舞池里的燕雨伶，在黑色礼服衬托下，变成一条来回游动的黑蝶尾，名贵、优雅、美丽，同时将性感和诱惑直接拉满。
然而叶离似乎不解风情般坐在卡座纹丝不动。
“傻子！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在面前，竟然不动心？真是个傻子？”
女孩这么念叨着，嘴角却是抹过一丝微笑。
正当李湘涵认为这个没一点“亲和力”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结束的时候，有三个人出现了。
他们试图在燕雨伶身上肆意揩油，而叶离终于忍无可忍。
赶走三人后，燕雨伶酒意上来直接趴在了叶离怀里。
李湘涵能看到燕雨伶醉酒的状态，但她不能原谅自己喜欢的男人怀里抱着其他女人。
李湘涵以“出去玩儿玩儿”的借口将这三个人引到了一处角落。
三人用色眯眯的眼睛打量着李湘涵，这个女孩竟然有着不输燕雨伶的身材和样貌。
然而眨眼间对方就杀神附体，借着酒意将三人暴揍一顿，差点让那个下手占燕雨伶便宜的男人失去生育能力。
“都是你们！推波助澜、助纣为虐、罪大恶极、天理难容！”李湘涵咬着牙大骂。
“推波......助澜？听不懂啊，美女，你突然间动手，好歹让我们知道一下原因啊？”一个男人呻吟中求饶，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她真正要打的莫不是一群杀人放火的恶魔？否则干嘛这么狠？
李湘涵冲着问问题的男人就是一个360度回旋踢，将其砸进墙面，抠都抠不下来。
“还有谁想知道原因的？”
其余二人赶紧捂嘴表示没这胆量。
等李湘涵回去后发现叶离又不见了。
四处张望下终于看到，叶离带着半醉的燕雨伶正向外走。
凌晨两点多，酒吧外的街道。
燕雨伶给叶离指指点点，似在说一个方向。
“终于要回家了么！”李湘涵松口气，觉得今晚的冒险终于是要结束了。
然而燕雨伶确定方向后，俩人竟然没打车，依然选择了步行。
“不坐车，还走路？有没有搞错？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喜欢走路？”
李湘涵抱怨了几句，头都要炸了。
低头看了看两只可怜的脚丫子，自打出生就没有这么被自己折腾过，今晚算是倒了血霉！
而这双鞋子，有一只鞋跟竟然断了。
一回想应该是刚才踹的那一脚太用力了，鞋跟没承受住......
“反正也穿不了，怀就坏吧......”
李湘涵安慰自己，然后提起两只鞋子，继续呲着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