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色漫天，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后，赵浅揉了揉眉心。
“几点了傻波？”
“叼毛自己不会看啊？现在是帝都时间晚上9点。”
“.......” 她翻了个白眼，早就习惯了它这副德行，“今天罚你撅着屁股睡觉。”
“噢！不要啊，会坏掉的！”
“.......”
真是谁做的跟谁一个样。
关掉办公室的灯，整栋行政楼彻底陷入黑暗。赵浅走出大楼，一股寒意瞬间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十一月的中海，天气已经非常冷了，尤其是早晚，风里都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在刮。
她搓了搓被风吹得冰凉的手，将围巾又紧了紧，快步往停车场走去。夜色里，厂区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照亮了脚下的路，却驱不散周围的寒气。
路过厂房区域时，赵浅的目光不自觉地往季小波常待的那间厂房瞥了一眼 —— 果然，里面的灯光依旧亮着，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显眼。
她心里轻轻哼了一声，嘴上却忍不住嘀咕：“累死你算了....” 话里带着点嗔怪，眼底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软意。明明前几天还在刻意避开他，可看到这盏亮到深夜的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又忘了吃饭，会不会又因为赶进度熬坏了身体。
她用力晃了晃头，把那些冒出来的关心压下去 —— 现在只是同事，管他那么多干嘛！控制住想要往厂房方向走的冲动，她攥紧手包，径直往停车场走去，脚步比刚才快了几分，像是在逃避什么。
停车场里很安静，只剩下孤零零的几辆车，路灯的光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赵浅走到自己的车旁，刚拿出钥匙打开车门，准备弯腰上车时，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过来，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
“啊 ——！”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吓了一跳，手里的钥匙 “啪嗒” 掉在地上，身体下意识地往后躲，张嘴就要喊保安。
“是我是我，别叫！” 熟悉的男声立刻响起，带着点慌乱的安抚。
赵浅的身体瞬间僵住，转头一看，果然是季小波。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工装，拉链没拉到顶，露出里面的衬衣领口，头发被夜风吹得有点乱。
“你有病吧！吓人很好玩吗？”她拍着胸口，张嘴就是火气，显然是刚才的惊吓还没完全散去。
“....... 我没故意吓你，我就是刚在那边墙角蹲着等你，看你一直往前走没看到我，才赶紧过来拉了你一下....”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墙角，那里正好是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区，加上赵浅心里在想别的事，确实是没注意到他。
赵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的火气又消了些，可嘴上依旧没松口。她别过脸，假装低头整理车钥匙，指尖在钥匙串上无意识地摩挲着，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找我什么事！”
“那个...礼物你还喜欢吗？”他搓了搓手。
“不喜欢，你明天去拿走吧。” 她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顿了顿，她又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看向季小波，语气里多了几分刻意的冷淡：“还有，你送我东西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真是嘴硬啊，明明当时笑得那么开心，每次闲下来就要玩一下，现在却说不喜欢。
“........你怎么把车也换了，怎么不开那辆了。”他没拆穿，只是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我不想开你的车。”
“你可以当是公司的配车。”
“配车我也不想开。”
屁的配车，公司里面最高配的车不过就是一百多万的480，而她却开了一辆顶配的680，以前倒是没问题，但现在她不想再用了。
“...... 至于吗？”
不过是一辆车，至于这么刻意地划清界限吗？
赵浅听到 “至于吗” 三个字时，心里的火气莫名又上来了。她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看向季小波，语气里带着点反问的尖锐：“你说至于吗？” 她顿了顿，没等他回答，又补充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开你的车？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我觉得挺合适的....”他嘟囔了一句。
“......” 她被他这句小声的嘟囔噎了一下，心里的火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只剩下莫名的烦躁。她看着季小波低着头，头发被夜风吹得乱糟糟的，满脸疲惫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发堵。她明明是想让他认清 “两人已经没关系” 的事实，可看到他这副样子，她自己却是忍不住先心软。
她别过脸，避开季小波的目光，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点固执：“合适不合适，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现在我觉得不合适，所以我不想开。” 她顿了顿，“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她一脚踏空。
“浅浅，别这么冷漠行吗，我会很难受的。我现在每天都没心思上班，都在想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季小波吗，见鬼了，真是见鬼了，他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了？
“你有病吧！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这么叫我的！”她的心跳瞬间失控，像擂鼓一样在胸腔里狂跳，连耳根都不受控制地泛红。他何时会说这种直白到近乎脆弱的话，还把 “想你” 挂在嘴边？这狗东西，改变战术了这是。
季小波见她反应这么大，眼底反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振奋 —— 看来这招有用。他非但没退缩，反而往前凑了凑，语气更软了些，带着点刻意的委屈：“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谁让你现在都不理我，见了我就躲，搞得我一天上班都没什么精神。” 他甚至故意耷拉下肩膀，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每次跟他们开会的时候我都走神，以前我什么时候犯过这种错？”
不就是当一下舔狗吗，没什么丢人的，段王爷都是这样的。
“你工作不认真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不用心，别往我身上赖！”
季小波见她语气软了，连忙乘胜追击，又往前挪了挪，声音放得更柔：“怎么没关系？你要是不躲着我，我能分心吗？浅浅，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好，你就不要生气了好吗。” 他说着还弯了弯腰，把自己的脸暴露出去，“你要是还生气，骂我两句、打我两下都成，别不理我好不好？”
赵浅看着他这副样子，明知道他是装的，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又酸又软。她当然知道自己也在别扭 —— 看到他办公室亮灯时会担心，收到机器猫时会开心，刚才拒绝他时也满是不舍。可这件事她能怎么办，难道当别的女人不存在？她接受不了。
“好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选她们还是选我？”
这下轮到季小波傻眼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刚才的讨好和委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实打实的为难。
他讪讪的笑了一下，“........我能不能都要.....”
“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想都要！你做梦去吧！”她眼底的平静瞬间被愤怒取代，连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还是一个样，还是不能给她想要的答复。
“我懒得骂你，也没时间跟你耗着。我要走了！”
说完，她没再看季小波的反应，快速坐进车里，“砰” 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妈的！拼了！”季小波低骂了一句，快步冲到车旁，双手撑在车窗上，朝着车里的赵浅大声喊道，声音穿透玻璃，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硬，“我告诉你赵浅！老子就是看上你了！我管你那么多有的没的，反正你必须做我女朋友！从明天起老子就开始追你，你一天不接受我就一直追！”
软的看来是行不通了，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这话喊得又急又响，连远处厂房的保安都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
”滚！老娘明天不来了！”
“你不来我就追到你家去！” 季小波想都没想就接话，声音比刚才更响，带着点破罐破摔的蛮横，“反正我不要脸，有本事咱们就试试！你敢不来我就敢去你家，看谁耗得过谁！”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 —— 你硬？我比你更硬！不就是比谁更豁得出去吗？他压根不在乎这些。
赵浅猛地升上车窗，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卷起一阵夜风，瞬间消失在停车场的拐角。后视镜里，季小波的身影越来越小，却依旧站在原地，像根扎在地上的钉子，固执得让人心烦。
而车里的赵浅，靠在座椅上，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连呼吸都带着急促，心里却满是又气又无奈的吐槽 —— 她没想到这混蛋竟然这么不要脸！不对，仔细想想，他一直这么不要脸！以前两人拌嘴，他就总用这种耍无赖的招数让她妥协，现在倒是把这招用到追人上了，真是一点没变！
她抬手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嘴里怒骂着：“这个混蛋！就是故意的！” 话虽这么说，心跳却还是不争气地快了几分 —— 他说要追到家里去，不会是真的吧？
季小波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尾灯，脸上却没了之前的急切，反而勾起一抹笑容。他敢肯定，她不会躲在家里的，她要脸。
“明天早上给我准备一把玫瑰，99朵，要新鲜的，刚摘下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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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晨光刚透过云层洒在洋楼里，赵昌平就像往常一样，准备好了早餐后，他走到女儿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浅浅我走了啊，你记得吃早饭，上班别迟到了。” 说完，便拿起公文包，乘车离开了。
而房间里的赵浅，早就醒了。她靠在床头，身上穿着昨天准备好的通勤装，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却迟迟没有起身下楼。
一想到季小波昨晚的话，她就有些不安，甚至不敢去上班。
不过，脑海里突然闪过凌晨做的梦，她还是猛地攥紧了手心，咬咬牙从床上坐了起来。梦里，季小波真的堵在了她家楼下，手里不仅捧着花，还拉着一条写着 “赵浅我喜欢你” 的横幅，引得邻居们都围过来看热闹，她站在阳台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梦境太可怕，与其让他把战场转移到家里，不如还是把这件事限制在公司，至少在公司，还能少丢点人。
提起包，也没什么心情吃早饭，她直接驱车去了公司。
临到公司大门口，她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以防任何不测。
嗯，门口没什么异常，没有什么横幅之类的夸张东西。要真有那玩意，她估计立刻扭头就走。
快速下车，进了大楼。
“还好还好。” 她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暂时落了地，暗自庆幸季小波昨晚的话可能只是说说而已。要是真让她看到什么夸张的场面，她估计会立刻扭头就走，连公司大门都不想进。
她快速停好车，拎着包快步走进办公大楼。一楼大厅里，员工们正三三两两地往电梯口走，看到她时，都礼貌地打招呼：“赵总早！” 赵浅笑着点头回应，心里更踏实了 —— 看来昨晚他的话应该没人听到。
可这份踏实，在她乘电梯到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后，彻底被打破了。
她所在的楼层，除了几个独立办公室，还有一片开放式办公区域，行政部、财务部的员工大多在这里工作，其中就包括她的秘书贾柯柯。电梯门刚打开，赵浅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氛围 ——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员工们，看到她出来后，瞬间都闭上了嘴，手里的动作也顿了一下，眼神却都不自觉地往她身上瞟。
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八卦，还有点憋不住的笑意，看得赵浅心里发毛。她皱了皱眉，快步走到正低着头假装整理文件的贾柯柯身边，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道：“出什么事了？他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贾柯柯被赵浅拉得一个趔趄，抬起头时，脸上带着点尴尬的笑容，眼神还不自觉地往赵浅办公室的方向瞟了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额...... 赵总，您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赵浅办公室的门，语气里满是 “我也不敢说” 的无奈。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手刚碰到门把手，就感觉到手心在冒汗 —— 她真的有点怕了，怕门后面又是季小波搞出来的什么 “惊喜”。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开放式办公区，员工们虽然都低着头，可眼角的余光还在往这边瞟，那副 “等着看好戏” 的样子，看得赵浅心里更慌了。她咬了咬牙，迅速拉开门走了进去，然后 “砰” 地一声快速关上了门，像是要把门外的八卦目光都隔绝在外。
而门外，刚才还假装在敲击键盘、整理文件的员工们，看到赵浅关上门后，瞬间放下了手里的活，纷纷凑到一起，脑袋挨着脑袋，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起来。
“老板这次来真的啊？”
”那可不，那么大的一束花，以前没见他送过啊。”
“赵总好幸福啊，要是我男朋友能送我花就好了。”
“切，我不信你男朋友没送过，恐怕你羡慕的是人吧？”
”你敢说你不羡慕？“
“哎呀，这么大的钻石王老五看来以后就名花有主了。”
“你这是什么形容词，老板可是男的。”
“都一样，都一样.....”
.........
而房间内，赵浅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味 —— 是红玫瑰的味道，热烈又张扬，瞬间填满了整个办公室。她抬眼一看，桌子上果然放着一大束红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显然是刚摘下来没多久。
送花人也在 —— 季小波正站在那里往一杯咖啡里加糖。
“来了，尝尝我给你冲的咖啡合不合胃口，我多放了点奶。”季小波见她进来，立刻邀功似的端上了咖啡。
“喝个屁！谁让你来的？还有这花，谁让你拿进来的！”她一脸黑线。
难怪外面那些人都一脸怪异，这么大一把红玫瑰，他就这么拿进来了，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送你的花不拿进来我放在哪？”他自顾自的拿起花闻了闻，“味道不重，应该不会影响你工作，给，喜不喜欢？”
“谁让你送了啊！” 赵浅猛地后退一步，避开那朵玫瑰，声音又拔高了几个度，眼里满是又气又急的无奈，“你是不是闲的啊？外面那么多人，你拿这么大束花送我干嘛！你想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是不是？”
“屁话，好像我不送花的话她们就不知道我们之间有奸情一样。”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她当初直接抢他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就都看出来了。
“谁跟你有奸情！” 赵浅反应过来后，眉毛瞬间竖了起来，声音里满是被激怒的尖锐，连脸色都涨红了，“狗东西会不会说话？这词是这么用的吗？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作势就要往季小波身上扔 —— 这混蛋，不仅搞这种东西让她尴尬，还敢用这种难听的词形容两人的关系，真是欠收拾！
季小波见她真的被惹毛了，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语气里满是慌乱的改口：“爱情，爱情！浅浅，我嘴瓢了，是爱情！不是奸情！”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浅的脸色，生怕她真的动手，“我就是想说，咱们俩的关系，公司里早就有人看出来了，送不送花都一样，不如干脆光明正大的......”
“屁的爱情！赶紧给老娘滚！”她直接赶人。
“欸欸，别啊浅浅！” 季小波却没半点要走的意思，反而往前凑了凑，眼神瞟向桌角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语气里满是不放弃的执着，“咖啡，我亲手冲的咖啡你记得喝啊！我特意多放了奶，你胃不好，喝凉的容易不舒服......”
“我喝你 *，滚！” 赵浅被他这副 “油盐不进” 的样子气得头顶冒烟，连脏话都忍不住飙了出来，手指着门口，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怒火，“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办公室消失！”
季小波却像没听到她的怒吼一样，依旧站在原地，又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那我中午来找你吃饭？”
“不吃！滚，听不听得懂人话？” 赵浅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双手叉腰，胸口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 —— 这混蛋，是不是听不懂 “滚” 字怎么写？非要逼她动手才甘心？
“好，那我12点准时到。”他却像自动过滤了她的拒绝，脸上甚至还露出了点 “达成共识” 的笑容。
“......”
某人被一脚踹在屁股上，直接踹出了门。
门外，一众人都看向了他们这位被撵出来的老板，虽然办公室的隔音比较好，他们没听到里面说了什么，不过看看那屁股后面的脚印，他们也大概猜到了结果。
“咳咳.....大家都好好工作啊，年底发奖金.....季小波随意拍了拍屁股，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一溜烟跑了。
”嘶——！赵总这都不原谅老板？”
“牛啊！简直是我们女人的楷模！”
“老板到底是犯啥错了，这么有诚意的道歉都不行？”
“看来老板这是真爱啊，这都没生气。”
“嘘嘘，赶紧工作.....”
.........
而办公室内，赵浅靠在门板上，听着门外渐渐变小的议论声，脸上的怒火慢慢褪去，只剩下烦躁。她转身走回办公桌前，目光落在那束鲜红的玫瑰上 —— 花瓣饱满，色泽艳丽，花瓣上的水珠还没完全蒸发，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花瓣，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这不是她第一次收到花，但却是她第一次收到他的花，她一直期待的东西，没想到反而是现在才到。
要是搁在以前，他当众给自己送花，她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可现在，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啊，这混蛋现在直接化身无赖了，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反而是她被架在火上烤了。
更让她烦躁的是，她竟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怒气在一点点消失。刚才踹他的时候，她还满肚子火气，可现在看着这束玫瑰，心里的怒火像被温水慢慢浇灭，只剩下乱糟糟的纠结。
对付这种无赖式打法，她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是好，毕竟，以前就算有人追求她，也不敢用这种死皮赖脸的方式。
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倒是填补了她没吃早餐的胃。
“妈的，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