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致命打鸡（加更8\/13）
J的强烈反应让先驱者有些尴尬。
他看了看停留在原地，好似正在吃瓜的凌依，对他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虽然以他的脸根本做不出这样的表情。
随后，他将J扯到一边。
“J！”他语气有些严厉地说道：“这不光是他们的事，这还和我们有关！他们的目的是那什么重塑之手，最多加一个启明会，而并不是莱格斯！
我们都清楚，不能将莱格斯和那两个组织混为一谈。所以，即使解决了那两个组织的威胁，我们还是得面对莱格斯对我们的吞并，这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我们能够帮上他们的忙，或许就可以请求他们帮我们顺手解决莱格斯……这对于人联来说真的算是顺手，而且迪伦和丹尼尔也是在这条街上生活了十几年的人了，他们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
“……”
“认真考虑下我们的建议吧。这跟我给商人的交税建议没什么不同——这些办法可都算省事、轻松。”
“……再说吧，我要去拿一瓶汽水。”
他喃喃着离开了吧台，逃离现场的速度堪比一只被踩中尾巴的小狗。
“砰。”——但谁也没料到，一个矮小的身影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他的裆下。
“噢！有什、么……东西撞到我的——”
致命的打鸡让他直立的身躯瞬间萎靡，跪倒在地。
紧接着，一堆硬币撒落下来。
“糟糕……快跑！”
慌乱的脚步声从吧台钻出。
圆形酒保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斯普特尼克在空中晃了晃，拉开了抽屉之后，有些惊慌地说道：“J先生，吧台里的零钱——全都不见了！”
“快、快，呜……抓住那个小偷……”
“砰——”
那个孩子还没跑出多远，就好像遇上了一堵墙看不见的一样，一头撞在了凌依的屏障之上。
J看到这一幕后愣了一下，随即迅速看向凌依的位置。
他知道自己这边的人没有类似的能力，所以只可能是凌依那边出手了。
面对着J的视线，凌依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坐了回去，并且向他举了举手中的果汁。
他早就知道柜台后面进了小偷，不过他当时只是探测到了一个瘦小的人影，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也就没有告知J他们。
不过，他已经提前布设下了精神力屏障，封锁了他的逃跑路线。
吧台上，刚刚被凌依打了个半死、随后又被他治好的贝克特起身，挡住不走运的小偷，提起了他的后脖子。
他掀开小偷的兜帽，俯下身，看了看他的脸。
随后，他露出了然的神色。
“哈，我就知道，郊区拖车营的惯犯，猫眼维森。小子，你爸爸跟‘启明会’那帮人搭上关系又失踪之后，你怎么没跟救济所的那帮人走？那里有吃有喝的，你是想念挨揍的滋味了吗？”
“噗——！你这个混球，有种把我放开！”
一口唾沫啐在了贝克特的脸上。
他下意识地抬了一下头，皱了皱眉，“呵，这种狗崽子迟早得放进局子里让那帮穿制服的家伙管教管教——你的神秘学家老妈给你留下这么好一双猫眼，肯定想不到竟然被你用作扒窃去了。”
贝克特抓住男孩的手，夺走他怀里仅剩的硬币。
与此同时，男孩手背上露出了惊心触目的烟蒂烫痕。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嘿，小子，我也知道你挺过了一段不容易的日子，但别认为全世界都欠着你。”
贝克特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教育道：“我被机器搅断小拇指，被那帮寄生虫一脚踢开的时候，可没拿着枪、蒙着脸挨个抢商店……你这点儿痛苦又算得上什么？”
“……”
一旁，环状水星拾取贝壳一般，捡起了脏兮兮的硬币，迎面走了过来。
她拍了拍贝克特，示意把他放下来。
“嘿，你难道还想纵容这混小子吗？”
环状水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贝克特。
被她的眼神盯着，贝克特有些发毛，最终还是将他放了下来。
男孩被放了下来，两脚瘫软在地。
环状水星蹲下身，轻轻打开他的手掌，把硬币塞回了他脏兮兮的手心。
“去吧，你的朋友还在外面等你呢。”
他们望向门外。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孩子发现了目光，连连畏畏缩缩地躲到了门后。
拥有看守职责的灯球小姐斯普特尼克有些犹豫，“可，J先生……”
“……没关系，给他们吧。”
J此时也从被打鸡的致命伤中缓了过来。
他夹着腿，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斯普特尼克说道：“……没关系，给他们吧。”
环状水星也帮腔：“这些都是在新纪元集市里失去了家的孩子……他们的监护人丢下了他们，不知所踪，留下他们四处游荡。”
她并没有直接说明将钱给他们，而是说明了他们此时的状况。
听到了她的话，贝克特、J都将目光放到了门外的孩子们身上，沉默不语。
“贝克特先生，瞧瞧他们……苦难是不会相形见绌的。”
猫眼维森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低下头，喃喃着谢谢，走向门口。
一只手搭在了男孩的肩膀上。
“我说，小子……”
他打了一个激灵，颤抖着回过头。
随后，J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和你那帮跟班，想不想找点活儿？”
“……！你的意思是——”
猫眼维森意识到了什么，渴求着点了点头。
“谢……谢你，先生。我的眼睛很敏锐！我能干很多细活……我擅长数火车、数硬币，我还可以看穿那些出千的发牌员，连水滴都能数清楚！”
J拍拍他的肩膀。
“别着急，小子，先填饱肚子。斯普特尼克女士，请替我给他们每人做一份热乎乎的墨西哥卷，多放点肉——该死的，瞧瞧他的手腕，真是比唐人街的筷子还细。
还有，就当我改主意了吧，伙计——”
他整个人趴在吧台上，对着一张老旧的合影长叹了口气。
那是一张过于热情、充满关切的脸，撞上了另一份渴望距离与自由，以及理想的冷漠。
但不管如何——
“唉……不管如何，到时候她如果翘着腿坐在办公桌前，给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伙计，我保证，谁也拦不住我跨出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