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色霎时间变了。
谁都知道沈郁寒是什么人，那是一个说一不二，狠戾残忍的主儿。
他这句话可没在开玩笑。
今天没让他消气儿，明日他公司便会从新锐潜力公司上瞬间消失。
严重点，一夜之间破产。
之前的江家和林家变成那样，全拜眼前这阎王所赐。
陈总被吓得脸色都惨白了，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沈总，我这人嘴贱，冒犯了您，我……”
沈郁寒抬眼，眼神慵懒，却透着极尽的阴邪——
陈总全身一颤，眼珠子转了转，拧眉皱脸。
他突然抄起旁边的高脚杯，往桌上狠狠一摔。
“哐——”
众人闻声看过来。
高脚杯应声碎裂，锐利的棱角在光折射下，锋利得宛如刀子。
陈总翻转高脚杯，把锋利的边缘往大腿上猛地一插，血花喷溅。
沈郁寒脑袋微微一斜，眯了眯眼。
不知是谁被吓得尖叫一声，陈总捂着被插的大腿，疼得倒在地上。
有人被吓得后退，有人围上来查看陈总的情况。
周凌钰刚点完菜回来，看见这血腥场面，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血腥味浓重，让人一股反胃。
周凌钰看了沈郁寒一眼，神色倒是冷静，叫人叫救护车。
救护车很快来到，几人搭把手，把陈总送去了医院。
周凌钰叫人过来清理了，酒店经理闻声过来询问，他只是摆手：“只是出了点意外，没什么大事。”
经理还是不太放心，但见周凌钰已经把包厢门关上，便颔首：“好，请慢用。”
清理喷溅的血，开窗散味儿后，血腥味才淡了些许。
其他人被吓到了，避沈郁寒如蛇蝎，纷纷找借口离开了包厢。
周凌钰也不强留他们，反正当初他们也是舔着个脸过来的，主角不是他们，他自然不会留。
众人离开后，包厢内只剩下他们几人。
周凌钰笑了声，走过去坐下。
沈郁寒双腿翘起，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身体往后靠，闭上眼。
“让人反胃。”
“……”
周凌钰脸色一僵，很快笑了声：“沈总，何必动怒？”
沈郁寒没说话。
周凌钰直接开门见山：“今日这饭局，一是为了感谢您之前对我周氏的帮助，二是今日鄙人有个请求，不知沈总答不答应？”
果然。
沈郁寒悠悠睁开眼。
幽深的目光往旁边一瞥，男人冷嗤一声，手中的打火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你我心知肚明，我不过是看在你那好弟弟……”
咬牙，加重“好弟弟”三字。
“周凌越的面子上，放过了你们周氏，谈不上帮助。至于这二嘛……”
沈郁寒放下双腿，身体前倾，单手搭在桌上，凑近。
“就看周总的诚意了。”
“自然，你我是生意人，自然明白无利不起早这个道理。”
沈郁寒显得不耐烦：“直说。”
“张全卖给您的那块地皮，您打算做什么？”
沈郁寒眼神一沉：“这属于我沈氏的商业秘密，周总确定要知道？”
“自然。”
“那就得看看周总愿不愿意了周氏破产重组了，毕竟只有沈氏的人，才有资格知道那些商业秘密。”
“……”周凌钰被噎住，“您打算用那块地皮开发旅游区吧？”
见沈郁寒沉默，好整以暇地看他。
周凌钰解释：“这可不是什么秘密，您的人不是早在那边施工了吗？”
沈郁寒还是静静地看他。
“沈总，那块地皮的旅游区，我们合作吧？”
“合作？”沈郁寒笑了声，“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在周氏集团所持股份的百分之十五，这是我给您的条件。”
沈郁寒显然不敢兴趣，挑眉：“你在周氏的所持股份只有总和的60%吧？您让利我这60%的十五%，不觉得少了吗？”
“……”
“行了，既然周总不没诚意，那也没什么好谈的。”沈郁寒起身，抬步欲走。
“我弟弟周凌越出国深造了。”
周凌钰突然出声。
男人脚步猛地一顿，转身看他。
周凌钰走上前，勾唇笑：“您知道他为什么出去吗？”
男人眉头紧皱，垂下的手逐渐紧握成拳。
周凌钰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突然说：“沈郁寒，你以后会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