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猩红色人影捂住自己的脸颊，脸上的血肉仿若诡异的沼泽，不断扭曲变幻，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它的双眸之中，杀意如汹涌的红色潮水，瞬间将整个瞳孔填满。
刹那间，它的身形“嗖”地一下消失在原地，周遭的空气都被扯出一道道红色的气流。
转瞬，它又如噩梦降临，突兀地出现在楚牧身前，胸膛剧烈起伏。
过了半晌，见楚牧的面庞依旧毫无表情，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它。
“嘭！”猩红色人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暴怒，砂锅大的拳头裹挟着呼呼风声，重重地锤在空气上，那力道竟让周围的空间泛起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
紧接着，它脸上扬起一抹癫狂至极的笑意，咧开的嘴角几乎要扯到耳根，森然的獠牙在幽光下闪烁着寒光：“你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呢。”
“楚不死！”它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透着彻骨的恨意。
“你打了我两巴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后面你栽倒在我手里，被我彻底吞噬之时。”
“我定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楚牧愣了一下，嘴角忽的微微上扬，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猩红色人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气得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它周身猩红色的气息刹那间狂暴肆虐，那浓烈的气息竟如同实质化的火焰，疯狂翻涌跳跃。
“幼稚！”，轻飘飘地两个字，声音不大，却仿若一道尖锐的刺，直直扎进猩红色人影的耳膜，让它脑袋猛地一震。
楚牧缓缓抬手，那动作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轻轻扶住猩红色人影的头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都把命给了你，打你两巴掌就受不了？”
“那你和前面那个小肚鸡肠的人有什么区别。”
“还影响别人心智的魔，不觉得可笑吗？”
猩红色人影嘴角微微张开，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一般，欲言又止，原本狰狞的面容竟罕见地浮现出一抹迷茫。
片刻之后，它缓缓低下头，双眸之中的光芒不断闪烁，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只见原本恐怖的杀意，竟如同退潮的海水，一点点收敛起来。
它仿若梦呓一般，轻声呢喃：“对呀，我才是擅长扰乱心智的魔，怎么老是被你牵着鼻子走。”
“还轻易就被你惹得生气，按道理，该气急败坏的不应该是你吗？”
它像是突然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不断地摇头，眉头紧锁：“不对，不对劲，你等会儿，让我好好捋一捋。”
说着，它竟煞有介事地佯装沉思，在原地来回踱步。
来回走了一会儿，它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兴奋地大叫起来。
“我明白了！”声音尖锐的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难怪我会因为你打我而生气，而你却不被我影响。”
“肯定是因为你两次都打在我同一个地方，让我条件反射地觉得憋屈！”
“不信你换个手打一下，我要是再生气、动怒。”
“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依你，绝不再与你作对。”
“我还可以保证，最后不折磨你。”
话音未落，它竟主动把脸颊凑了过来，双眼紧闭，狰狞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楚牧眼睛瞪大，明显有些懵，这么贱的要求他倒是第一次见。
见没有动静，猩红色人影睁开双眼，带着几分祈求。
“打呀，这次我绝对不可能再生气了。”
“快打！”
“我求你了。”，它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挺了挺胸膛，可那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形，还是暴露了它心底的不平静。
“神经病！”，楚牧抬手把它拨开，侧身走开。
猩红色人影没料到会是这般反应，呆愣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过了会儿，它恼羞成怒，冲着楚牧的背影叫嚷：“为什么不打？”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
“你凭什么不相信我。”
就在这时，空间仿若脆弱的琉璃，“哗啦”一声破碎开来，一个肥胖的身影狼狈地跌落在地上，生生打断了猩红色人影的叫嚷。
来人正是夺舍了燕峰主的墨文！
只见他慌不择路，仿若受惊的兔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奴才见过主子！”
猩红色人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硬生生打断，仿若被踩了尾巴的猫，嘴角疯狂咧开至耳后跟，大声咆哮：“快打我，求你了！”
“快打我，这次我绝对不可能再生气！”
“我怎么可能会被你给影响！”，声音仿若癫狂的咒语，在这混乱的空间中不断回响。
墨文像是察觉到什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他的双眼瞪大，眼白几乎要挤占整个眼眶，瞳孔急剧收缩，仿佛见到了这世间最惊悚的东西。
吓得又急忙低下头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颤抖，每一块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像是筛糠一般。
楚牧全然不知，在墨文的视角之里。
他一会儿脸色狰狞可怖，一会儿又平静如水，嘴里呢喃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话语。
整个人看起来诡异到了极点，听着好像是在自问自答一样。
但瞳孔还泛着恐怖到极点的杀意。
墨文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脑海里满是：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怎么感觉他比上一次走火入魔的状态更加严重了。
好吓人，主子会不会突然发疯把我杀掉。
想着，他的双腿更是软得如面条一般，若不是强撑着跪地的姿势，怕是早已瘫倒在地。
恰在这时，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你回来干什么？”
墨文浑身一抖，强压着恐惧，使劲儿叩头，“奴才...奴才，回来给您传消息。”
楚牧抓住猩红色人影的嘴，话语平静：“说！”
“南部防线太上长老他们被打的节节败退。”
“这次妖域实力大增，若不是药王圣地的太上老祖赶来支援，恐怕我们过去一个照面就会全部陨落在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