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这里面的河汉,指的就是银河。银河也叫银河系,是由数亿颗如太阳一般的恒星和星云组成的星系。太阳是数亿万分之一的存在,而我们生活的这个圆球就叫地球,地球围绕着太阳在不停旋转,同时也在不停自转。绕太阳旋转形成四季变化,不停自传才有了昼夜交替。”
贺临璋和几个孩子都听得震撼不已,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们说,他们生活的世界是这样的。
“那……依照母后的说法,我们是悬在宇宙之中?那我们为何还稳稳立住而不倒?”贺锦安问道。
陶顔言笑笑:“那是因为地球有引力,巨大的引力让我们立足地球而不会东倒西歪。你感受不到引力的存在,母后只能举个例子让你感知它真实存在。比如,树上的果子成熟了会从枝头往下掉落而不会往天上飞,你若想往上跳,就得使劲才能挣脱这股引力的牵扯。”
贺临璋缓了半晌,才慢慢接受这些学说,孩子们各个都很兴奋,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母后,那你是从哪本书上学到这些的,可否将书借给儿臣一看?”贺予承激动道。
陶顔言一噎,眨了眨眼:“从前,母后有个师傅,是他教我的,不过师傅早就云游去了,不知去了哪里,遍寻不见。好了,科普课程到此结束,快些去休息吧。”
贺锦安告退,回了自己的青云殿,其他几个孩子都陆陆续续回了房。
贺临璋等人都走光了,一把将陶顔言抱进怀里:“顔言知晓那么多,不如晚上再跟朕说说。”
见他兴趣浓厚,陶顔言只好点头:“那陛下快些去洗漱。”
“一起吧,节省时间。”说完,不由分说将人抱进了内室。
陶顔言断断续续给贺临璋说了一些后世的事情,包括能上天探月的宇宙飞船,能下海的鱼雷、潜水艇,能到达人力所不能到的高山峡谷进行侦查的无人机,每说一样,都让贺临璋深深震撼。
他拥着人,像拥着一个稀罕的宝贝一样,甚是珍重:“朕何德何能,能得顔言来到身边。此生,也算是圆满了。”
陶顔言仰头看他:“我在后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拿着每月微薄的收入,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能穿越异世与陛下相见,我也觉得是天大的造化。”
她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这段缘分,实乃有幸。”
贺临璋低头深深把人吻住,不似以往那般失控,而是柔柔地,珍视地吻着。
这段如同梦幻般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界限的异世之恋,仿佛一道绚丽多彩的彩虹,照亮了陶顔言原本平凡无奇的人生道路,使其变得瑰丽而又与众不同起来!
时光飞逝,一转眼到了贺倩出嫁的日子。梁妃的锦绣宫里天还未亮,就一片灯火通明。宫人伺候四公主梳妆,红毯从锦绣宫一直铺到宫门口。
贺锦安是按照时辰过来的,虽说平日与贺倩并不亲近,但他是唯一的兄长,每个妹妹出嫁,都是他负责背出门去的。
将贺倩从闺房背到锦绣宫门口,新娘子便被送上了轿辇,先去长乐宫拜别帝后,才被一路抬出宫。
早已等候在宫门口的井侯府的迎亲队伍,见到公主轿辇出来,立即开始吹吹打打,欢欢喜喜穿过几条繁华的主街,将人迎回府去。
梁妃与众多来相送的嫔妃站在宫门口,看着迎亲的队伍渐渐走远,脸上带着笑,但仔细一看,眼中也是含着泪的。
想当年,她们也如贺倩一般,如花似玉的年纪,被迎进宫来,每个人都是带着忐忑与憧憬,嫁与这天下最好的男人。
时间一晃二十多年过去,有人早就香消玉殒,有人郁郁寡欢,有人没了争宠的心气,有人早就看淡红尘,也有人心有不甘却只能低头认命,各有各的境遇,各有各的缘法。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天也渐渐炎热起来,当心中了暑气。”贤贵妃交代了一句,便坐上自己的轿辇走了。
其他嫔妃也都陆陆续续离开,唯有梁妃站在宫门口,目送着早就看不见人的迎亲队伍。
“娘娘,早些回去吧。”宫女劝了一句。
梁妃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抹去一抹泪痕:“当初,若是我没有进宫,选个差不多的夫君做了正头娘子,今日我儿出阁,我便能与夫君一起送她的。”
宫女看了看四周,低声劝道:“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入宫为妃是多么光耀家族的事啊,家族中都以您为荣呢。您位份高,有公主傍身,如今公主又嫁得高门侯府,人人艳羡,娘娘该高兴才是。”
梁妃轻笑一声:“是啊,本宫该高兴才是。”可不知怎的,心中却只剩下酸楚与落寞。
帝后晚上要去井侯府吃席,贺倩虽不是陶顔言养大,但皇后的表面功夫要做足,几个孩子也都很给面子,都跟着一块儿去了。
这一日的热闹过后,贺倩将来在井侯府过得如何,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回宫的马车上,陶顔言忍不住朝车窗外看看大周夜景,就算天色已晚,但商业还是一片繁荣。
“想不想下去走走?”贺临璋见她一直在看,忍不住问道。
陶顔言看了眼他穿的明黄衣裳,摇了摇头:“算了吧,一会儿被人围观,就走不了了。再说了,万一陛下再招蜂引蝶,惹了几个小姑娘满心欢喜的围上来,恰好又貌美如花,那臣妾大度,总得给陛下纳了才是,岂不是宫里又要养几位美人了?”
贺临璋嘴角一抽,上手捏了捏她的脸:“还敢揶揄朕,朕都多少年没有纳新人了?倒是朕该担心,皇后依然年轻貌美,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焦点。今日多少男子看见你就脸红,朕不说你也该知道。”
听着他话语中淡淡的醋意,陶顔言身子一歪,靠了过去:“陛下倒是说说,都有谁啊?统统记下来,明日罚抄官员行为守则一百遍。”
贺临璋无奈笑笑,在她的软肉上捏了一把,惹得陶顔言惊呼出声。
二人闹了一会儿,贺临璋才想起有件事要问:“对了,敏儿是怎么回事,怎么朕瞧着,她与那萧楠有几分不对劲?”
陶顔言神秘一笑:“陛下,怕是过不久,你又要多一位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