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这话已经说的足够直白了。
这药有问题，怕是能在最短一周内吃死人。
而这也是艾萨克无法选择和乔氏合作的原因。
乔氏集团虽大，可若出了这种事情，怕也是会立即倒闭的。
加之外环监管力度薄弱，便是这种药物投放的最合适地点...
只是乔一凡不明白，艾萨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似乎也没有报复社会的变态心理才对。
投放一批药物出去毒死一堆人，这于他，或者于称颂会而言...似乎没什么意义。
想了想，乔一凡也不再维持之前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转而往椅子上一靠，佯装不适的扭了扭脖子。
丽娜见此，立即起身，贴心为他按了按，乔一凡则继续说道。
“现在这个世道，钱的确比什么都重要，你给出的东西确实很有诱惑力，但你也知道...我需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
他轻描淡写，“死些人倒是没什么，尤其还是外环那些个死了都没人关心的烂民。”
“我只是怕你的药，没有如你所说那般，可以在短时间内清除全部的以太侵蚀。”
“当然，若是那药的药效真有那么恐怖，在赚足了钱后，如何把钱洗白也是一个大问题。”
乔一凡轻笑，“所以艾萨克先生，我的确有和你合作的意愿，不过你得打消我的疑虑...”
听着乔一凡的话，看着乔一凡态度的转变，以及那个漂亮秘书对对方的亲昵态度。
艾萨克就知道自己没有看走眼，眼前这人装作正经，实际也是个烂的流脓的家伙。
嘴角一勾，艾萨克自然知道能干这种草菅人命之事的都不是蠢货。
若自己拿不出什么真材实料，那没人是会和他合作的。
所以他其实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证明药效的准备...
“放心，药效绝对没问题...不如直接谈谈利润与分成的问题。”
就这么又聊了几分钟，乔一凡和艾萨克相谈甚欢，或者说...有些臭味相投。
最终艾萨克笑着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谈妥了，做好准备吧，我们一会儿就到。”
就这么简单说了一句，艾萨克不等那边回话，便直接挂断电话，站起身对乔一凡伸出手。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去看看吧，也让你掌掌眼，好打消你的顾虑。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乔一凡也立即微笑起身，“好，合作愉快。”
说罢，艾萨克牵头，乔一凡和丽娜跟随，三人一并离开了咖啡厅。
而跟在最末尾的丽娜，此时视线一直在盯着乔一凡。
她回想起了莱卡恩对乔一凡的评价。
乔一凡从一开始的佯装正经，再到后来的放松自我，以及言语上的细微变化。
加之后续，完全摸透了艾萨克的性子，与其臭味相投的谈笑内容。
乔一凡完美演绎出了一个人前正经，人后糜烂的形象。
同时在说话时几乎三两句不离利益，这绝不吃亏的模样，若丽娜不知道乔一凡的身份，就连她都会以为这家伙是个经商的老手。
原本丽娜在担心，乔一凡无法演好制药公司总裁的身份。
毕竟没再那种位置待过，顶多只能演个形似，那种气质是一般人无法把握住的。
可现在，丽娜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了。
“还真是个...极危险人物，必谨慎相处，须极力结交。”
...
于此同时，零号空洞前哨驻地...
因为称颂会一事，hIA牵头的零号空洞例行调查已被紧急叫停。
h.A.N.d.召集大量人手，协同防卫军的技术人员一并展开溯源分析后，终于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一间作战指挥棚内，月城柳正在制定计划。
“这些疑似称颂会组织的人员，在展开对其行踪的追溯后，可以发现一点。”
“在进入零号空洞之前，他们都有去过同一个地方。”
说着，她指着一张地图上的红圈，轻轻敲着黑板
“就是这里，莱姆尼安伴生空洞。”
然而，苍角此时正在想吃的，悠真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至于雅，她则抱着手，看着指挥棚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也就两个负责记录的h.A.N.d.人员在认真听着。
似乎已经习惯了，柳继续说道。
“此次我们的任务，便是暗中潜入此处空洞，调查空洞内是否存在什么异常。”
“若是发现了称颂会的踪迹，则勿打草惊蛇，以查明对方的阴谋为先，而后将其一一镇压。”
后续，柳预想了可能会遭遇的几种情况，并针对这些情况一一制定了应对方案。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她的计划被通过，上面要求他们即刻开展行动。
于是，柳将流着哈喇子的苍角拉回了神，接着拍醒了悠真，并否决了对方的病假，最后招呼着雅一并离开了作战指挥棚。
乘上车，雅淡然说了一句，“把他也叫上。”
柳点头，便给乔一凡发去了消息。
然而平常都会秒回的乔一凡，此时头像却是灰色。
就这样等了半分钟，柳选择联系哲。
哲的号码自然是乔一凡提供的。
他曾告诉柳，在没有联系到他的时候，若是事态紧急，便可以选择联系这个号码。
“我们一会儿就会抵达六分街，请做好准备，此次任务需要绳匠的跟随。”
编辑短信发送，没过一会儿，柳便收到了回信，眉头却是一皱。
“课长，乔先生似乎有什么事，一大早就出去了，此次任务只有他那只搭载了人工智能的邦布跟随。”
闻言，星见雅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
苍角肚子咕噜噜，也是叹了口气，“看来不能吃到好吃的了。”
悠真倒是无所谓，反手枕着头，靠在了座位上，“只要那只邦布能用，咱们能提前下班就行。”
这几人的状况不由让柳摇了摇头，略感心累。
...
半小时后。
乔一凡和丽娜乘车来到了莱姆尼安某个伴生空洞附近。
车刚减速，几名治安官打扮的人便从道路一旁的建筑中走了出来。
为首治安官小跑而来，为艾萨克打开了车门，语气很是恭敬。
由此见得，对方并不是真正的治安官。
穿上这身衣服，也完全是为了阻拦欲要进入此处空洞的人而已。
“艾萨克先生，事情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就等着您和您的客人了。”
听到那人的话，艾萨克点点头，朝后座招呼了一声。
乔一凡便和丽娜对视一眼，一同下了车，开始朝着空洞行去。
然而...
就在穿过空洞壁的那一瞬，乔一凡浑身一个哆嗦，心脏猛地“扑通”跳了一下。
他忽然有了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而那种感觉，却正是找寻消失的尼尼微时，他通过裂隙看到那黑色巨人一刻，心底涌出的莫名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