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9日的午时，一辆飞机的头等舱。
从安城的机场飞往北海道的札幌大概需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
顾桐他们是早晨九点半出发的，最晚到下午五点半就能够到达北海道札幌的机场，那时候正好在黄昏左右。
这会的时间路明非也是已经玩累了，他和奇犽以及彼得等人都趴在座位自供的桌子上呼呼大睡，只有楚子航还在不知疲倦地阅读着手中的书籍。
顾桐在飞机上闲着没事用手机刷了一会抖音，他是不玩抖音的，但是会看看墨雨禾零发布的那些短视频。
墨雨禾零除了转载顾桐发的视频以外，也会发一些自己制作的剪辑视频。
不过最近那些她自己制作的视频成绩都不是很理想，她转载顾桐的视频倒是热度极高。
楚子航这个冷面帅哥的人设算是彻底在网络上小火了一把，从抖音到微博到贴吧再到B站，这些年轻人常用的娱乐软件最近基本都充斥着楚子航的照片和视频。
微博那边先是从麦当劳的打工男模照片火了起来，再有网友扒出了楚子航在B站那边拍摄的视频，这让顾桐的几个和楚子航相关的视频在短短两天内上涨了近乎百万播放量。
奇犽带来的人气自然也不可小觑，这种看起来拽拽的冷酷白发正太还是有不少人看一眼就会喜欢的，只不过没有楚子航这种帅哥受众量那么高。
顾桐现在不管哪一个视频的播放量都非常可观了，他用手机打开了自己的B站主页，查看了一下自己发布的视频的数据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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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布的那第一个只有15秒的视频——楚子航看书回眸，都已经积攒了整整50万的播放量。
第二个视频——与楚子航的一天vlog则是达到了80万的播放量，这也得益于这两天从微博和抖音得来的热度引流。
第三个视频——路明非看龙族大电影的播放量则是只达到了65万，不过比先前也上涨了不少。
第四个视频——我和蜘蛛侠彼得·帕克的一天vlog达到了整整一百万的播放量。
在安城上空飞荡的那一段可以说是深受那些蜘蛛侠忠实粉丝的喜爱，霓虹灯的照耀下不断上升下坠的画面，还有耳边的彼得·帕克的那句“morehigh”把这一段的张力提升到了一种境界，让人感受到张狂自由的氛围。
更别提彼得·帕克那张结合了加菲和荷兰弟特征的面孔，还有那套受过无数评论赞扬的质感精良的蜘蛛战服，这两者都已经撑起了视频播放量的下限。
顾桐一开始就想过这个视频拍的虽然有些随性，但播放量一定不可能低，现在破了百万播放量他也是挺感慨的。
至于第五个视频则是次元竞技场系列的开端，之前顾桐看的时候播放量还是180万，现在已经上涨至了290万了，这个播放量上涨速度可以说非常恐怖。
第六个视频是第二个次元竞技场的视频，先前的播放量是190万，现在已经冲到了300万。
这两个视频播放量上涨得这么快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上了B站的首页推荐，还有从微博和抖音那边的引流也算是一部分原因。
次元竞技场系列的视频自然不用多说了，说不定甚至会成为下一个B站的镇站之宝，而且整个系列的视频都会成为镇站之宝。
十分不谦虚地说，顾桐觉得自己拍摄的每个次元竞技场的视频的质量都极高，而且都包含了那些吸睛度和人气极高的角色，面向的观众极其广阔。
不管是哪部动漫作品的粉丝基本都能够在次元竞技场里看见熟面孔，那种感觉就好像玩游戏发现了隐藏彩蛋一样新奇。
看到第七个视频的时候，顾桐沉默了一下，这个视频的播放量十分一般，到目前为止还停留在50万。
这个视频的标题是‘我与死神的较量’，取材则是来自次元问答场的录像，当时顾桐只是觉得自己刚刚失去了住处，手头的经济十分紧张才勉强做出了这个视频来应付下提提款。
所以这个视频的播放量到目前为止是他所有视频里最为惨淡的，有很多读者都觉得这个视频好像少了很多画面，看起来怪怪的，有一种割裂感。
事实上顾桐根本就不敢把那些接受惩罚的画面给放出来，否则说不定因为画面太过血腥暴力，这个视频连审核都过不了。
之后顾桐还认识到绞刑根本就不是小丑所展示的那样，被一台绞肉机碾碎成肉沫，而是以绳索将人的脖子吊在半空至其死亡。
他可以单纯地理解为这样做是小丑机械的恶趣味。
尽管他的手里有一张门票，并且问答场的奖励也丰富到令人难以拒绝的程度，他也不可能再进去问答场了。
在次元问答场撑过六轮问题就能够得到5000次元币了，而在一次次元竞技场中以第一名的成绩登顶的奖励是个次元币。
由此顾桐觉得，说不定在次元问答场完整地撑过十六轮问题的奖励，甚至要比在竞技场中登顶的奖励更多更高。
但尽管如此，顾桐也觉得自己不可能再踏入那个地方，那个可以称之为死亡体验场的地狱。
先不谈成绩惨淡的第七个视频，顾桐看向了自己发布过的最后一个视频，也就是那个楚子航和奇犽等人在麦当劳打工的vlog视频。
这个视频受益于微博的热度是最多的，因为那一条火了的楚子航照片的微博下面，就有人贴出了这个B站视频的链接，好让人可以认识到楚子航的更多方面。
这三天过去，这个视频的成绩目前是110万，视频播放量的涨幅甚至比得上竞技场系列的视频，可以说在顾桐的日常系列里创了一个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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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桐长舒了一口气，他倒也没有着急用新涨的播放量去换取钱，因为他现在压根就不缺钱，身上还有二十七万可以供他挥霍很长一段时间了。
当然，这点钱放到国外旅行用说不定就有点少了，七个人一周的北海道旅行怎么说也最少得花上个十多万元，毕竟光是来回机票的钱就已经花得够多了。
顾桐看向了窗外，朦胧的云层笼罩着天空，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所以盯着近在咫尺的云雾发神了很久。
不过他感觉自己有点头晕，估计是昨晚没休息好，他刚打算关上手机睡上一觉的时候，手机上的QQ收到了一条信息。
顾桐下意识就知道这是谁发来的信息，倒不如说他那好友少得可怜的QQ也就那么一个好友会给他发信息了，他怀揣着些许期待地打开了QQ。
墨雨禾零的头像是亮着的，她给顾桐发了一条信息：“我在考虑是否上传你那个标题为‘我与死神的较量’的视频的，但是那个视频想要拆成短视频有点难。”
顾桐干笑了一声，他在想果然对方是只有办公事的时候才会来找他，他想找个人闲聊都有点难，以前那些同学啊，还是朋友什么的基本他都断了联系了。
现在除了楚子航他们，顾桐还唯一联系着的就只有这个墨雨禾零的，不过他们彼此都连对方的真名都不知道。
顾桐不假思索地用手机打了几行字，发送了过去：“那个视频就不用多费心思了，我的建议是不要转载，说实话那个视频我自己觉得做的不太好，有些部分为了过审核直接删减了，少了那种我想要表达的冲击力。”
墨雨禾零说：“是有点残缺的感觉，主要是视频的节奏太快了，感觉中间少了很多东西，我有些好奇这是你亲自去录演的视频吗？”
顾桐有些尴尬地敲着字回道：“对，我自己安排的剧本，也是自己演的，有些笨拙就是了，和我那些朋友完全没得比。”
“不，虽然这个视频是以你的第一视角录的，所以没有你的面部神情，但那种紧张感和压迫感有通过你的声音演绎出来，比如小丑机械转动死亡轮盘的那一段，我认为光凭着这一点就已经值得夸奖..........”墨雨禾零反驳道：“说不定你有当配音员的潜质。”
当配音员的潜质.......
那种被人摁在地上摩擦的小喽啰的配音吗，那他是能真情实感地配不出来，毕竟顾桐觉得自己每一天都在被生活摁在地上摩擦得无法自己。
顾桐感觉自己尬到快要用脚趾把飞机的地板都扣掉了，他可不敢说自己那会儿是真的紧张，倒不如说想不紧张都难，在那种情况下他流了满背的冷汗。
谁会知道顶着个次元问答场这种一看就是迎合死宅口味的名字的地方，居然能搞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操作，换谁在看到小丑机械宣布他答题失败，转动死亡轮盘的时候会不觉得紧张。
其他系统持有者好歹还有具现化角色顶替卖命吧，他这种倔强的倒霉蛋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以后会少尝试点录这种视频了，这个视频只是一时兴起做的，算是中二病突然发作吧，”顾桐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敲了敲字：
“还有我的声音也不是很好听，就算配的不错应该也当不了配音员。”
“我倒觉得不是，不过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那真遗憾。”墨雨禾零说道：
“那么说正事，这个月快结束了，定在下个月的一号，我把转载视频的收益分成发到你的支付宝账户，账户还是你一开始给我那个吗？”
顾桐望着那句‘真遗憾’发了会呆，他用手指敲了一行字，“嗯，我也就那个支付宝了，你到时候发就行了，不用多过问我什么。”
墨雨禾零回道：“好的，那么我下线了。”
顾桐在对方的头像黑下来之前发了条信息：“啊，那个。”
但可惜他的消息慢了一步，墨雨禾零的头像已经黑了下来，顾桐自嘲地挠了挠鼻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可能只是太无聊了想找个人都聊会天。
他承认自己对墨雨禾零有些先入为主的好感，之前在他的系统任务快完成失败的时候，多亏了对方的一条及时发布的短视频才为他攒足了播放量。
但在对方心里，他可能就是个单纯的合作的人而已。
顾桐刚打算关掉QQ，墨雨禾零的头像又亮了起来：“怎么了？”
“糟了......她应该没有我这么闲吧。”顾桐愣了一下，他一时半会还真扯不出自己想说什么。
墨雨禾零也是非常耐心地等待着顾桐的信息，头像一直就亮在那里。
顾桐打字很快：
“就是那个，麦当劳打工的那个视频啊，最近那条微博不是还火着吗，不知道你看到没有，你如果在抖音转载我做的那个麦当劳vlog视频，那你就是唯一一个正版的转载者了，应该会有不少微博看见照片的人过来看看你的短视频的。”
墨雨禾零回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正在剪辑这个视频，因为是短视频平台，我得精简视频长度，你也可以给我些建议，比如哪些部分是你认为必须保留的。”
“我没有建议，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些事情你自己处理就好了，有在做就好了，如果不早点做出来说不定热度就过去，”顾桐打字很快说：
“还有，我接下来要发布两个这些角色的个人视频，是奇犽还有桐谷和人这两个角色，你有兴趣可以期待一下。”
“喔.......”墨雨禾零停顿了一下，又发了一段话：“这两个角色的人气都很高，我也都挺感兴趣的，谢谢你跟我分享你的创作计划，我很荣幸。”
“别说话这么客气了，我觉得你算是我的朋友，呃.....虽然你可能觉得我只是个合作同伴什么的，”顾桐说。
“朋友也不错，”墨雨禾零沉默了片刻回道：“能和你这样拥有才华的人当朋友同样是我的荣幸。”
顾桐发呆了很久，他很想说自己不是什么有才华的人，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但他并不想影响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印象，所以没作什么反驳，“对了，我之后和我那群朋友一起到北海道玩，我可以拍些照片可以给你看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我有兴趣的，请务必分享一些照片，”墨雨禾零回复得很快，“那么祝你旅途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