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奥拎着裙子跑到皇宫，陆天明正在给穆拉德号脉。
这手艺越来越少用，他有点生疏了。
两人安静到身边，与三位重臣和柯塞姆一起等候，陆天明却越来越皱眉，他内心快开心到飞了。
芤【kou】脉，浮大而软，按之中央空，两边实，即宽大而中间有空虚感的脉搏，重按时中间无而两边有的脉搏，好似手指按葱管。
这是突然大量失血的脉搏，会出现头晕、乏力、心慌、气短、面色苍白等症状，穆拉德显然不是。
那只有另一个解释，这位不仅肝不好，还伤阴了，很严重。
“妹夫为何不说话？朕感觉身体不错。”
穆拉德突然询问，陆天明收回手指，“皇兄，您在军营宠幸妃子？”
“当然，朕没有子嗣，必须诞生皇儿。”
“呃~您宠幸过头了。”
“怎么说？”
“在东方医学中，阳气极度衰微欲脱，谓之脱阳。反之，阳气过盛导致阴液受损，即伤阴。脱阳会大汗淋漓、冷淡清稀、手足厥冷。伤阴口渴干燥、小便短赤、大便干燥。脱阳需要及时补充阳气，温阳救逆，而伤阴则需要滋阴降火，清热润燥。”
朱微低头给翻译了两遍，穆拉德与柯塞姆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懂。
翻译第三遍的时候，奥尔玛不耐烦道，“皇兄，夫君是说您宠幸女子过度，阳虚之后没等身体恢复，就吃壮药，结果阳盛伤了根本，需要慢慢治疗。”
穆拉德倒也没害羞，“这是什么病？会有什么后果？”
朱微给翻译了一遍，陆天明笑着摇摇头，“暂时没什么后果，但若频繁出现，月月伤阴，皇兄难以诞生子嗣，以后要注意，两天一次为佳，三天一次更好。”
穆拉德抽回手，明显不在乎，“朕看妹夫身体不错，你也是这样？”
陆天明咧嘴一笑，“小弟从小学武，这不能比，而且女子有段时间同房没用…”
大概解释了一下如何判断易孕期，几人惊为天人，柯塞姆没有女子的羞涩，立刻吩咐，“达马德，霍卡，把女婿的话记下来，以后判断后妃的时间，才允许与皇儿同房。”
几人连忙躬身领命，陆天明暗笑，越急越没用，以后还会伤阴。
反正咱已经打好预防针了，你们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治病这种事，好坏都能拉近关系，穆拉德向柯塞姆躬身，“母后歇息吧，儿子与妹夫相见恨晚，中午喝一杯。”
柯塞姆点点头，“少喝酒，女婿喜欢喝茶，你们好好谈谈。”
“是，恭送母后。”
两人同时躬身，穆拉德等柯塞姆离开，立刻拉陆天明的胳膊，“妹夫随我到西殿，咱们慢慢聊。”
“好，恭敬不如从命，三位大人再见。”
陆天明与穆拉德哥俩好似得离开，达马德三人本来想跟着去听听，被陆天明一句再见给搞的尴尬无比，只好不去。
哈伦大法官打了个哈欠，“宰相大人，大明王会在都城至少待两个月，咱们天天围在身边不是个事。”
达马德略显焦急，“欧罗巴形势不等人，两位别忘了，大明王派一万人与郑芝龙汇合去了，他有了弹药，一个月后，第二次进攻要开始了。”
苏莱曼点点头，“明国的宣战书说的很清楚：三番屠戮我族，不诛此蛮，大明君臣何面于天，不报此仇，大明君臣何面于地，不灭此国，大明君臣何面于民，不灭此部，大明君臣何面于祖。”
达马德更惆怅了，“也就是说，西班牙和尼德兰死定了？”
“显然如此，这是他的底线。”
“那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也死定了，神圣罗马帝国联盟死定了，他会在欧罗巴留个烂摊子啊。”
“宰相大人为何这么说？神圣罗马帝国联盟会傻乎乎找死吗？”
“这得问郑芝龙，还有你的儿媳大公主，他们愚蠢的摧毁了罗马。”
“下官认为不会，大明王很强，复仇但不会治理，不计后果的杀人，这样的人谁都惹不起，不想死就赶快让他离开。我们很好劝，所以那五十万磅也很好赚。”
达马德眼神一亮，“有理，那我们真的会有属国，走，与马尔斯聊聊去。”
另一边，穆拉德邀请陆天明到西殿，这是个休闲娱乐的地方。
类似小型宴会赏舞的台子。
穆拉德到主位刚坐下，觉得不合适，又坐到西边，陆天明反而坐东边了。
两人相对只有五步，各自有一个长条桌，穆拉德示意下人上牛奶面包，挥手又把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他和陆天明带着的三个女人。
穆拉德一边喝牛奶，一边拿小刀给面包抹奶酪，嘴上也不停歇，“妹夫这次带来的枪械与众不同，明国工匠很聪明，开花弹虽然打不远，也无法摧毁城墙，却是对付步卒的利器，妹夫可以卖我两千吗？价钱好说。”
“小弟这次没带多余的武器，价钱确实好说，但买卖在以后。”
“不卖？”
陆天明向大奥一摆头，她立刻解释，“皇兄，每支枪都有编号，那是士兵的生命，大明皇帝也不能违反宪法，夫君若想卖枪，得议会同意，私自卖一支也不行，士兵会被下狱处决。”
穆拉德听完哈哈大笑，“妹夫看来还不如朕。”
陆天明点点头，“小弟自然不如皇兄，皇兄想买两千支，数量不大，看来上次送给您的三千支火铳，奥斯曼现在可以仿制。”
穆拉德笑笑，“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皇兄以后就明白了，大明的燧发枪可以用五年，奥斯曼的燧发枪只能用半年。”
“只要工匠打造够多，质量慢慢会好起来。”
“皇兄圣明，但士兵们现在所用的枪械，奥斯曼恐怕需要五十年，就算小弟告诉您如何制作，工匠也造不出来，这是必要的积累，小弟帮不上忙。”
穆拉德一边咀嚼面包，一边低头沉思，捎带还摆摆手，示意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