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祥和常父离开后,白鸽和吴妈就潜进了院子。
她们站在墙根下轻轻一跳就跃上了墙头,跟在后面的士兵看见了,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年轻女的身手好不足为奇,可吴妈上了年纪还能这么轻快的跳上去,就让人挺惊讶的。
他们向常景祥汇报的时候,常景祥也愣了几秒,他们口中的吴妈和自己认识的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那个一向慈祥和蔼、善解人意,好像总是在为别人考虑的身影渐渐的从常景祥的脑海中消失不见。
常父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的说道:“这说出去真是丢脸,家里有间谍,部队里也有间谍,而我们就像是傻子一样,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常景祥不置可否,他默默的看着手里的画,想要从里面找出白鸽执着于它的原因。
而服装厂的保卫科里,马科长给了张二妮一个肯定的眼神,张二妮更是无所畏惧的胡说八道起来。
而王雪梅则慢步走到陈阿狗身边,抬脚狠狠的踩了下去,用了吃奶的力气。
“啊......”陈阿狗没忍住哀嚎出声,龇牙咧嘴的捂着被踩了的小腿,“我的腿,疼死我了”。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都在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白眼一翻又倒在了地上。
王雪梅冷笑着出声:“别装了,快起来吧,你睡了人家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吧,又不能一直装死。
你要是实在不想醒来,觉得躺着舒服的话,我就好心帮帮你,再给上你几脚,保准让你在家里躺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她作势就要抬脚,吓得陈阿狗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不用不用,我正好醒了,我正好醒了。”
张二妮看着陈阿狗那个没出息样,气的直咬牙,“大家都看见了吧,陈阿狗这么听王雪梅的话,一看就是两个人关系不简单。
这个王雪梅作风不检点,还不知道同时勾搭着几个男人呢,我要是她,我都没脸出来见人了。”
王雪梅的眼神在陈阿狗和张二妮之间来回审视,陈阿狗心虚的低着头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王雪梅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张二妮身上,她的衣服因为穿的着急还记错了扣子,胸脯前的风光若隐若现。
她现在整个人都紧紧贴在马科长身后,胸脯顶着马科长的后背,而马科长身体还微微向后靠。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王雪梅咋舌,看来杨文明头上戴的绿帽子还不止一顶。
不过马科长居然能看上张二妮,这点倒是挺出人意料的。
王雪梅摇了摇头,对着张二妮说道:“那你是谦虚了,你背着你男人勾搭其他男人,都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当场捉奸了,还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诬陷别人,这可是了不起的本事。
而且现在还靠的马科长这么近,你男人还在这里,这样好吗?你的脸该不会是用铁皮做的吧?”
马科长猛的直立起身体,他习惯了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所以张二妮靠上来的时候他就习惯性的没有躲开。
张二妮也立马躲开马科长,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扯着嗓子骂道:“王雪梅你别血口喷人,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情,你敢说你和霍青岩没关系?
要是没关系他会出现在这里?厂里人谁不知道他从不管别人的闲事。
你们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个理?我没说假话吧?”
看热闹的人纷纷点头,这个霍青岩平时就是凶巴巴的,除了和他那几个哥们在一起外,几乎都不和别人相处。
“就是,我们车间有小姑娘喜欢他,追了没几次就被他给冷哭了,吓得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了。”
“这个王雪梅之前不也是,为了追霍青岩还在联欢晚会上唱歌了,不照样没追上。”
“现在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又搞到一起去了,我看啊一定是王雪梅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硬贴上去的。”
“真是没羞没臊的,她自从和那个林月走的近之后,就开始不学好,尽是做一些下作的事情。”
张二妮听着大家都在说王雪梅不好,趁热打铁的对着陈阿狗说道:“陈阿狗你说,是不是她故意勾引你,说要和你谈对象,然后利用你来害我的?
你对我做了那么恶心的事,你要是不老实坦白,我就说你对我耍流氓,让马科长把你抓起来游街。”
陈阿狗都听了半天了,知道张二妮是准备把锅甩到王雪梅身上。
他个人没有意见,只要不要让他担责任,张二妮要怎么做他都配合。
他想好了怎么做,立马换上一副受伤的表情,“王雪梅,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明明约好了昨天晚上在车间见面的,怎么我见到的人是张二妮呢?
你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我的感情?就是想要利用我来害人?”
王雪梅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你说是我约的你,那怎么看到人不是我后你还和她睡到一起去了?”
陈阿狗梗着脖子辩解,“那是因为我中了……”
“咳咳咳!”张二妮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子咳出来一样。
迷药的事情可不能被人知道,那可是禁止买卖的药物。
陈阿狗立马改口,“那是因为我没看清楚她的脸,我以为是你就直接抱住她了。”
王雪梅听了她的话嘴角勾起,“那就奇怪了,按理说突然被男人抱着,她应该要剧烈反抗的呀。
你就没听出来声音不一样吗?车间里有灯,你来我往的怎么也应该看清楚脸才对啊。
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任由你胡作非为?当时就没有剧烈反抗?”
陈阿狗语噎,他感觉自己现在怎么回答都不对,只能求助的看向张二妮。
张二妮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哽咽着声音说:“我当时工作了一天,本来就很累了,他突然就闯了进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给……呜呜呜。”
陈阿狗连声附和:“她说的对,王雪梅和我说好了要和我处对象的,所以我也没有多想。”
王雪梅被他们的愚蠢逗笑了,“哈哈哈,你俩真是有意思,故事编的一套一套的,真当马科长和大家是傻子啊。”
她走到霍青岩身边,亲密的挽上他的胳膊,“正式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霍青岩,我俩可是正儿八经领了结婚证的。
他非要和我结婚,说没有我不行,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周围人都被她的话惊的瞪大了眼睛,“啊…结婚,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这消息也太劲爆了,比张二妮和陈阿狗搞破鞋还让我们想不到。”
“不是,这就结婚了,也没见他们在一起过啊,怎么就结婚了呢?”
“我听到了什么?她说是霍青岩追的她,她还答应的很勉强。”
张二妮嫉妒的脸都抽搐了,“不可能!你胡说的,霍青岩才不可能娶你这种女人。”
王雪梅不理会她,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大家都看看,我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我能看上他?”
王雪梅的手指轻轻一点,就点到了陈阿狗头上,“啧啧啧,虽然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可这就是事实。
要是你们会怎么选?张二妮,诬陷人也用用脑子。
以后偷情别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个隐蔽的地方再意乱情迷。”
她对张二妮说完,表情冷酷的看向马科长,“马科长,今天这事你可要严格按照厂里的规章制度处理哦!
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心软的不忍心处理,不痛不痒的教育几句就放人。
今天这事影响很恶劣,要坚决抵制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不正风气,还有随便污蔑抹黑别人的险恶用心。
厂里那么多人都看着呢,要都像他们这种的有样学样,那厂里可就乱了套了。”
张二妮看她这是铁了心不肯放过自己了,不禁打了个寒颤,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受害者。
是他,是他强迫我的,是他突然出现就脱我的衣服,他力气大我挣脱不开,呜呜呜。
王雪梅你真是心思狠毒啊,你这是要活活的逼死我啊,我没法活了。”
陈阿狗没想到王二妮会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
这女人和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以为是有感情在的,怎么现在要这么害他?
乱搞男女关系顶多就是被批评教育一下,大不了就在保卫科关几天。
可要是给他戴上了耍流氓的帽子,那可是要被送去劳改的。
他要是进去坐上几年,工作丢了不说,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了,他这辈子可就毁了。
可他和张二妮下药迷晕王雪梅的事情也不能说,霍青岩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王雪梅明明就被迷晕了的,怎么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而他和张二妮却中了药。
突然间他想到什么,心头一跳,一脸惊恐的看向了霍青岩。
后者神情冷俊,抬眸看他的时候眼神冰冷,吓得陈阿狗连忙收回了视线。
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把人救走了,还给他们喷了药,把他们丢在车间里。
他真是恨啊,恨不得把霍青岩碎尸万段,可是…可是他打不过人家。
他咬咬牙,只能忍下心里的不甘,为自己开脱。
“张二妮你胡说八道,你明明就是自愿的,怎么就成了我强迫你了?
是你说你男人不行才来找我的,前几次你叫的比谁都欢。”
杨文明本来还像个看戏的站在旁边,现在听到陈阿狗的话,疯了一样的冲上去就动手。
“陈阿狗,你个王八蛋,欺负了老子的女人,还想拉老子下水,老子就让你看看老子行不行。”
一旁的张二妮还在痛哭流涕,“文明啊,他就是故意诬陷我的,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他一直想要勾引我,我不愿意,他就趁着我在车间里加班的时候对我……呜呜呜的。
文明你是我男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他们都想逼死我啊。”
陈阿狗挣扎着想还手,可是他的力气抵敌不过杨文明,直接就被摁在了地上。
杨文明的拳头一下一下的落在陈阿狗的脸上,陈阿狗疼的不断哀嚎。
“杨哥,不是我,是她勾引我的,是她说你……啊…”
他的牙都被打掉了几颗,嘴里都是血沫子,眼里充血。
杨文明虽然知道他俩背着他鬼混,给他戴绿帽子,可他不能承认啊。
他丢不起这人…
“老子再让你胡说八道,老子打的你满地找牙。”
啧啧啧,这场面还真是精彩!
大家都想看热闹,谁也没有出手去阻拦,保卫科的人见马科长不发话,也没有上前阻拦。
马科长这个时候正一脸嫌弃的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二妮。
说什么只和自己好,这女人还真是不挑,连陈阿狗这样的都能看上。
他突然有种被人欺骗了的感觉,潜意识里就想看着杨文明和陈阿狗两败俱伤。
眼看着陈阿狗已经有进气没有出气了,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哎呦,要打死人了。”
马科长手指就捏的咯咯作响,不情不愿的让人把杨文明拉开。
“好了,都散了吧,保卫科会查清楚事情并严肃处理,都回去上工吧。”
王雪梅率先走出了保卫科,热闹看够了,她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听张二妮假哭。
她走出几步,回头看向跟在后面的霍青岩,“昨天晚上是你救了我?”
这还有什么看不清楚的,昨天晚上是张二妮和陈阿狗设局害她。
她记得自己昨晚的确是回到了厂里的,门卫还和她打了招呼。
后面醒来的时候就是在霍青岩租的房子里,她就算睡的再死也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她记得自己救霍青岩的时候,霍青岩就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霍青岩挑了挑眉,“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