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嬷嬷的这个问题，对于苏窈来说，的确算是“直言”到不能再直了。
她下意识懵住，等脑子里过一遍黎嬷嬷所说的话后，立即瞪圆了眼眸，双颊随之发烫，“什、什么事？洞、洞洞……”
黎嬷嬷补充她无法说出口的那一词：“洞房。太子妃，您可知房事应如何进行？”
“房、房事？”苏窈倒吸一气，整张脸已然红润得不像样，她惊慌地看着黎嬷嬷，黎嬷嬷的表情却是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色那般。
苏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红着脸，低头羞赧道：“我、我曾看过话本，略、略知一二。”
她的回答，让黎嬷嬷感到意外，不由得好奇地询问道：“太子妃，请问是何种话本？话本内是如何对此事进行描写？”
苏窈的脑海里冒出她唯一看过的那一话本的内容，脸颊已是烫得惊人，她哪里说得出口，“就、就……”
就了大半天，也没就出个下文来。
黎嬷嬷忍不住无声一笑。
娘娘心细，应是早知太子妃内敛羞涩，才赶在殿下与太子妃成婚前，安排她前来为太子妃解惑。
黎嬷嬷没有勉强她非要回答出个所以然，含笑道：“话本多是用词隐晦，想来也不足以让太子妃对房事了解透彻，老奴恰好带来一本画册，希望能帮得到太子妃。”
说完这句话，黎嬷嬷自袖口中掏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
苏窈瞧了瞧那小册子，再看了看黎嬷嬷的袖口，全然没发觉她将小册子藏了这么久。
黎嬷嬷双手呈上那一小册子，道：“请太子妃过目。”
小册子的封页平平无奇，是最基础的空白宣纸，无任何文字。
苏窈还是头一回见，好奇心在此刻大过羞涩，她伸手接过那一小册子，翻开一页。
当视线触及到内页的字眼时，她“啪”一声将小册子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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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嬷嬷认真道：“太子妃莫要抵触，再过三日便是您与太子殿下的大婚日，若您对此不稍作了解，恐太子殿下会不慎伤及您的身子。”
要是这小册子是旁人给她的，苏窈肯定反手就丢远些，眼下，手中的小册子仿佛比刚出炉的山芋更要烫手，她颤着声道：“黎嬷嬷，我一定要看么？”
她知晓成婚后，定会经历洞房一事，可她从未将此事想得仔细。
黎嬷嬷放柔声音，几乎是哄着道：“是，太子妃，不仅您要看，还得明白该如何做。”
“那、那我晚点看。”苏窈说着，就要将小册子藏起来，总归是不能让别人瞧见她有这东西。
黎嬷嬷道：“太子妃，您先瞧瞧吧，若有不懂之处，老奴为您解惑。”
她说得温柔慈善，可根本没有让苏窈躲着此事的打算。
苏窈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将小册子翻开。
她忍过第一页，手指轻颤，再翻过下一页，视线触及下一页的小人画时，她又是下意识要把小册子合上。
黎嬷嬷眼尖手快，当即伸手压住那小册子，柔声劝着：“太子妃，您再瞧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