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甩开他们吗？”
“不用。”
谢汀晚讥讽地扯了扯唇角。
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又急不可耐的让人来跟踪她……这个内森果然是个愚笨又多疑的蠢货。
靠在座椅上，她翻了翻实时新闻报道。
还没有关于玫州岛的信息。
“小姐，今天机场里不止有我们的人。”
红绿灯的时候，司机开口说了一句。
谢汀晚听着没太大的反应，“玫州岛还真的来人了？”
谢致不可能会让她回国。
采取的行动无非是从玫州岛那边派点人来阻拦她。
不过今天的计划顺利进行，就意味着这些人来晚了。
“他们应该不是玫州岛的人。”
谢汀晚的思绪戛然而止。
她难得有些兴致，“不是？”
玫州岛在谢汀晚接手的时候就让地下城整理了所有人员的资料情况。现在玫州岛只可能减员不会增员，所以分辨起来并不算难。
“都是生面孔。”
绿灯亮起来，司机重新发动了车子。
“拍到了其中一个人的样子，已经在调查了，应该还需要几个小时才能有结果。”
谢汀晚嗯了声，没有再说话。
有些怀念程溪不生病的日子了，那时候查一个人哪里还需要等几个小时。
车子在梅里医院停下，谢汀晚下了车后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驾驶座的人。
“干的不错。”
……
谢汀晚从专属电梯上了二十六楼。
这一层的病房都是指纹及虹膜解锁的，两者有其一不符合就会触发梅里医院的所有警报。
按住手指在病房门站定了三秒后，门打开了。
病床上侧躺着的人听到动静，气若游丝地开口，“我都说了今天不想抽血。”
大概是真的因为这事情心烦，他语气重了几分。
“你们到底能不能治好我的病？治不好干脆让我安乐死好了，总好过被你们抽血抽死，死得不伦不类。”
本来以为这么说完之后护士会和以往一样走开，结果他等了好半天，都没听到离开的声音。
撑着骨瘦嶙峋的身子从病床上坐起来，程溪第一眼就瞥见了门口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
“汀晚姐？你怎么来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让谢汀晚身上镀了一层淡淡地金光，看上去格外的不真实。
谢汀晚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太阳还没打西边出来呢。”
听着她的话，再感觉到她玩味的语气，程溪狠狠梗了一瞬，他知道谢汀晚是在打趣他刚才的称呼。
见他又不说话了，谢汀晚扯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平时你就是那么赶走来抽血的护士的？”
程溪更加不想说话。
“肖芮死了。”
谢汀晚的嗓音波澜不惊。
程溪这才给了一点反应，“怎么死的？”
谢汀晚把那天宋承说过的所谓人体基因指令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告诉了他。
程溪病得越来越重之后，反应的速度也逐渐变慢，他沉默了漫长的一段时间后才问，“你好奇这个？”
“有一点。”
“那你把他剖开吧。”
“把谁？”
“那个孩子。”
程溪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说什么不得了的话，“不管是基因改造还是人体实验，包括所谓的指令，一定都是因为体内受到了外力影响……”
这东西解释起来有些麻烦，程溪停顿了半天后肯定道，“总之，你如果实在好奇，就剥开看吧。”
谢汀晚一时间欲言又止。
程溪莫名，“怎么？”
“我本来想把你和那孩子放到一个病房。”
“为什么？”
“给你解闷，你不是跟孩子一直挺聊得来吗？”
谢汀晚记得他是很喜欢小孩的。
否则很难想象这位顶级的黑客空闲放松的时候是去幼稚园做临时老师。
程溪沉默了许久。
直到这一次是真的护士来了，手里推着抽血需要的仪器和一些检查身体的设备。
她看见谢汀晚，很是恭敬地打招呼问好。
程溪用被子把手臂捂了捂。
看到他的动作，谢汀晚微微皱眉，直接将被子拉了下来。
程溪原本就带着一种病态的白，手臂也比正常男性要纤细，此刻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像是被人蓄意破坏的画作。
护士小心地看了眼谢汀晚和程溪，很快上前做自己的工作。
程溪没有去看抽血的过程，“我真的还能被治好？”
“痊愈的几率很小，但能让你多活几年。”
“每天都要经历这些的多活几年吗？”
程溪几乎是麻木的配合着护士的检查。
直到护士走后，他才又说，“倒不如死了。”
谢汀晚不想跟一个病人探讨这种生死问题。
自从程溪住院之后，他的情绪变得不好，脾气也比之前大，甚至在刚住进来的一周内，连续骂走了十个护士。
谢汀晚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放任程溪去了。
总归梅里的医生护士这么多，就算他一天赶跑十个，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你如果需要孩子来陪你，等他醒了，我会让人把你们安排在一个病房里。”
程溪拆穿她，“你就是想要我去套话。”
谢汀晚在“要不要解释点什么”的问题上思考了一秒后果断的放弃，“你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程溪看着她转身离开。
周围恢复了难言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