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闻言嘲讽一笑，然后回道：“本宫知道你不会后悔，毕竟你的野心太大，所以本宫只是想让你明白你我之间到底隔了多少，因此便不要再妄想能得到本宫对你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悯。”
北厉王听了凌烟的话，眼神微微一暗，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朕从未奢望过你的怜悯，朕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可饶恕，但朕身为北厉王，必须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战，所以朕不后悔，只是可惜你不是北厉人而已。”
凌烟听后没有回应他。
而是接着看向他冷声说道：“你知道吗？本宫最讨厌受制于人，可是本宫的性命之前却一直被你拿捏，生死皆由你定，皆掌控于你手，本宫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但更恨你的可恶，你可知，当本宫意识到你喜欢本宫时，内心有多膈应吗？有多恶心吗？”
北厉王闻言声音颤抖，脸色苍白地轻声问道：“所以你那天，是被朕……恶心得想吐？”
凌烟毫不迟疑回道：“是的。”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北厉王得到肯定答案，内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刺穿，血淋淋的伤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她竟厌恶他到了如此地步，恶心他恶心到了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缓缓闭上眼睛，试图掩盖住内心的伤痛。
然而，那一幅幅与凌烟相处的画面却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
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无法自拔。
只能任由绝望和痛苦将自己淹没，无法挣脱。
凌烟并没有管北厉王有多难过，继续说道：“还有，每次你用那种想要占有本宫的眼神看本宫时，本宫到底有多恶寒吗？先前是因为没办法，本宫只能隐藏住对你的恨意不让你看出来，可是你知道本宫到底忍得有多辛苦吗？”
她的眼神中满是嫌恶，仿佛北厉王的目光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北厉王闻言更加心痛难当，他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那疼痛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
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颤抖从指尖开始，逐渐扩散到整个身躯。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彻骨，却又无法逃离。
他的眼眶也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不想在凌烟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但内心的痛苦却让他难以自控。
他抬起头悲伤地看着凌烟，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此刻他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刺穿，血淋淋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
凌烟见此便狠狠地松开了北厉王的衣领。
松开的瞬间，北厉王的衣领微微有些褶皱，仿佛记录着刚刚那激烈的冲突。
接着凌烟转过身，缓缓地朝着方才的位置走去。
待她刚重新坐回原位，突然，一声沉闷的声响打破了这片寂静。
凌烟微微侧头，只见北厉王因为巨大的心神打击，痛苦之下竟然吐出了一大口血。
那鲜血如盛开的罂粟花，在地面上肆意蔓延，触目惊心。
然而，凌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她的心如万年坚冰，对北厉王的痛苦完全视而不见。
北厉王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地锁在凌烟身上。
他渴望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怜悯，一丝关切。
可当他看到她那冷漠的神情时，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地刺穿，鲜血淋漓。
他自嘲地笑出声来，那笑声中充满了绝望。
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他却仿若未觉。
身体的疼痛与他内心的伤痛相比，微不足道。
笑够了，他才颤抖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此刻，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仿佛所有的痛苦都已被他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凌烟见他已经平静了下来，而且如此沉默。
便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地问道：“话都说完了吧，说完了便告知本宫如何解蛊吧。”
北厉王闻言，心中伤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再次袭来。
他微微垂下眼眸，掩盖住眼中的痛苦之色。
片刻后，他声音沙哑着开口回道：“还未，朕的话还未说完。”
凌烟闻言，表情有些不耐烦。
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烦躁之感。
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耐道：“那便接着说吧。”
北厉王闻言，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与她如此对话。
所以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把心中的话都说出来。
于是他再次紧紧盯着凌烟，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道：“若我不是北厉王，你也不是大昭太子妃，你我只是非常普通的两个人，更没有敌对，而且你也没有嫁人，这样的情况下你会喜欢上我，接受我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
他的自称也已经由“朕”变成了“我”。
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北厉王，只是一个渴望爱情的普通人。
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凌烟，仿佛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凌烟听到北厉王的问题，微微一愣。
毕竟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想过如果他们不是敌对的身份，会是怎样的结果。
但她的回答依旧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道：“不会。”
凌烟本是不想回答这种永远都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的。
但他如此坚定执拗，看起来不问出个答案不会罢休。
凌烟不想过多纠缠浪费时间，这才非常干脆地回答了他。
北厉王闻言追问道：“为何？”
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困惑。
凌烟面对他如此执着，便问道：“你是要本宫说实话吗？”
北厉王非常坚定地回道：“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仿佛无论听到什么答案，他都能接受。
凌烟见此便为他解惑道：“好，那本宫就告诉你，本宫是一个极度看脸的人，首先你的长相也确实好看，但还是没有到绝色美男的地步，本宫的眼光又实在太高太过挑剔，所以你在本宫这里连第一关都过不了，更遑论其他？因此本宫又怎会接受你？”
北厉王闻言愣怔在原地，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迷茫，仿佛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他想过很多种她不接受他的理由，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原因。
还真是个让人意外又无法接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