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峰握着那条金光闪闪、还在微微扑腾的大黄鱼，手心全是汗。他抬头看老周，声音发干：“老周，两万……真就是你出的最高价了？”
老周哈哈一笑，露出一嘴黄牙：“小赵啊，我老周混市场几十年，靠的是实在。你要觉得我坑人，尽管拿去别处问。但我敢说，能给出真金白银的，就数我。别人看着眼红，不见得真敢收。”
老范眯了眯眼，插话道：“小赵，你别急着答应。咱这鱼，少说也值三万五万。卖给酒店，光招牌菜就能翻几番。老周啊，咱也算相熟，你就直说——要不要再添点？”
老周脸色微变，胡子抖了抖：“老范，你这话就不厚道了。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开口。你当这是卖萝卜白菜啊？这鱼要是被人盯上，出点问题，谁担得起？市场查得紧，野生保护鱼种不是随便能卖的！”
小梅一听，脸色“唰”地白了：“违法的？老赵，我们不会惹麻烦吧？”
赵文峰心里一紧，暗暗琢磨：这要真违法，卖了反倒惹祸上身。可这鱼要是卖不掉，扛回去又放不养，死了还不如喂猫。
老范见小两口犹豫，低声劝道：“你们也别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市场上哪条鱼不‘打擦边’？只要有门路，没人追究。再说了，这么大的野生大黄鱼，真要错过，你们一辈子都捡不着。”
赵文峰抬头望着老周：“要不这样，你给个痛快价。三万，咱们立马成交。”
老周摇头叹气：“小赵，你这是为难我啊。我开店也要吃饭，收来还得找买家，得冒多少风险？两万是友情，顶天再添个三千。再高，我不敢。”
小梅眼睛一亮，赶紧推丈夫：“哎呀，差不多了，卖了吧！两万三，不是天上掉的馅饼吗？你还想怎样？”
赵文峰嘴唇蠕动，心里却纠结得厉害。就在这时，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哟，这鱼真不小啊，哪儿弄来的？”
“野生的？不会吧？这年头还有这么大的大黄鱼？”
“要是真卖给饭店，少说得五六万！”
“可谁敢收？风声紧着呢。”
老周脸一沉，挥手赶人：“都散了，散了！看啥热闹！”他转回头，压低声音：“小赵，你要是真舍不得卖，我也不勉强。可记住，这玩意儿留在你们手里，只会坏事。”
老范“哼”了一声：“老周，你这是吓唬人。行啊，小赵，要不我带你去别家问问？我认得一家酒楼的经理，人挺爽快，说不定价能翻倍。”
赵文峰眼睛亮了：“真有这路子？”
老周一听，火气蹭蹭往上冒：“老范，你搅什么局？你真当外头好卖？要是惹了麻烦，可别后悔！”
小梅皱着眉头，拉着赵文峰：“我怕出事啊，文峰，要不就卖给老周算了。钱到手，安安稳稳过日子。”
赵文峰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竹篓，心里打起了鼓。老范见状，压低声音：“小赵，你信我。你们缺钱，我懂，可有些机会要敢抓。这样，咱别在这儿磨叽了，先跟我走，去那家酒楼看看，不合适再回来找老周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