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峰摇摇头，点起一根烟，深吸一口：“不是我想忍，是我知道硬碰硬的下场。你没见过李猛动手，他真敢下狠的。”
陈浩攥紧拳头：“可这样下去，咱们赚点辛苦钱都被他们拿走，有什么意思？”
赵文峰沉默半晌，吐出一口烟雾：“要真想改变，就得大家一起动，不是一两个人能翻盘的。”
陈浩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联合其他摊贩？”
赵文峰苦笑：“容易吗？谁都怕惹事，今天你站出来，明天人家可能就缩回去了。”
陈浩坚定地说：“总得有人先开口。”
第二天，两人照常去镇上。摊位还没摆好，陈浩就凑到隔壁一个卖虾的大叔旁边：“大叔，昨天李猛也找你收钱了吗？”
大叔吓得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小伙子，这话可别乱说，被他们听到有麻烦。”
“可这不就是抢劫吗？你们心里不憋屈吗？”陈浩忍不住。
大叔叹气：“憋屈又能怎样？他们人多势众，镇上没人敢管。我们小老百姓，只能认栽。”
这时，一个卖鱼的中年妇女插话：“年轻人，你话倒是冲，可真要硬来，你能挡得住几根棍子？我儿子上回就被打断了手。”
陈浩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赵文峰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少说两句，先卖货吧。”
可陈浩的心，却越发沉重。
那天生意不错，到中午时，桶里已经少了一大半。陈浩心里正高兴，忽然又看见李猛带人晃晃悠悠走来。
“嘿，小伙子，今天挺热闹啊。”李猛故意用脚踢了踢桶。
陈浩脸色一沉：“李猛，我们已经交过一次钱了。”
李猛哼笑：“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来市场的，都得每天交。规矩就是这样。”
陈浩猛地站起身，声音提得老高：“凭什么？！这是市场，不是你家！”
周围摊贩都看过来，有人脸色紧张，有人干脆低下头。
李猛眯起眼，伸手指着陈浩：“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文峰赶紧拦在陈浩前面，赔笑道：“李哥，他是新人，不懂规矩。今天的钱，我们照交。”
陈浩急了：“文峰哥——”
赵文峰低声喝：“别说了！”
最终，钱又被拿走。李猛丢下一句：“明天记得早点准备。”说罢哈哈大笑着走开。
陈浩气得浑身发抖：“就这样下去，迟早把咱们掏空！”
赵文峰沉声说：“你要是真想反抗，就得拉上更多人。光靠我们俩，只能白白挨打。”
晚上，两人到小酒馆喝了点酒。陈浩压低声音问：“文峰哥，要是我们去找其他摊贩，大家都联合起来，是不是就能对付李猛？”
赵文峰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可关键在于，他们有没有勇气。”
“那就一个个去说。”陈浩咬牙，“总得有人点火。”
赵文峰沉默半晌，终于点头：“行，试试。”
第二天，他们趁着人不多的时候，挨个去跟摊贩聊天。
陈浩对卖虾的大叔说：“大叔，要是大家一起站出来，不交保护费，他们还能一个个打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