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可没有逃避他的眼神，像是知道斐斐想听什么似的，她露出了微笑：
“好啊，都可以哦。”
“就这些吗？”斐斐问，他看上去有些失望，“就这样吗？”
关于第二次约会安排的消息，莉可迟迟没有回复。斐斐一直耐心等待。等待的最终结果只换来了莉可轻飘飘的【都可以】。
莉可不忍心看他失望的眼神，把头转开了。
她该怎么说？刚从英国回来的那几天她的人生出现了大危机，甚至对自己的存在都产生了怀疑。那时候“她”不是她，最佳的回复时机也错过了。
“嗯，”莉可不看他，认真回答：“只想说对不起，应该早点回复你的。”
其实啊，她也挺期待跟斐斐的第二次约会。如果没有交换那回事，她大概会一下飞机就打电话告诉斐斐答复吧。
阴差阳错地，本应该是两人都期待的约会安排变成了一个人的单向通行。
莉可的抱歉显然不是斐斐想听到的，他沉默了一会儿。
他其实想很有风度地告诉莉可，你不用勉强自己。不过，令他自己意外的是，他说不出口，因为他不想给莉可顺势说“那好，那就算了吧”的机会。
“没事，并不是需要道歉的程度，”他勾了勾唇角，摩挲了一下莉可的手背，接过了咖啡，“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生龙活虎！”莉可终于恢复了刚才的状态，语气也上扬了，她拿出吸管帮他插上，抬眼看他，他的眼神也忍不住变得柔和，她问：“你呢——”
话还没说完呢，莉可的声音就被一个清亮的男高音完全压制，“队哥你凯旋回归了啊？！”
莉可差点没被这声问候送走，斐斐这次倒是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冲立夏微笑：
“新年快乐。”
很快到了burger theory拍摄行程，莉可万万没想到，这次不仅有他们在，SA也在。
拍摄很早，所有人都有点昏昏沉沉的，莉可却不是，她是最清醒的那个。
要问为什么，当然就是近在咫尺的魏墨澜。
她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睡意烟消云散。
因为连着两天他都缺席了电台行程，莉可还以为今天他不会出现呢。
莉可的担心消散了一些，应该是身体恢复了。
不过魏墨澜倒不是近在咫尺，事实上，他离莉可挺远的。
因为大家在等着做妆造，他并没有摘掉黑色口罩，一个人低垂着头单独坐在一边，看上去很低气压，栗子哥偶尔会去他旁边跟他说几句话，他并不回话，只用点头或者摇头回应，栗子哥看上去并不在意他的冷淡，每次离开前都会关心地拍拍他的肩。
莉可也怕盯他太紧，看上去很可疑，只是偶尔瞥上一眼。
他应该听到了立夏和蓝濑聊天的声音，不过一次都没有往dm在的这边看过来，像是把自己从所有人身边隔绝开来。
音乐在现场响起，合成器音效的前卫感似乎创造出了一个独特的时尚空间，究竟是在拍摄食物cm还是走秀现场，一时间会让人觉得迷惑，可很快又能感受到burger theory店内的标志性工业风装潢。
莉可的妆造最先完成，她想给Ivy发张自拍，现场在调试灯光，光影闪烁，她找了好几个位置，效果都不太好。
莉可转了个身，又伸长手臂，手机还没收回来呢，就看到一个黑影嗖地闪过，然后听到砰的水瓶掉落的声音。
救命。把工作人员的水瓶撞掉了。
“不好意思！”莉可赶紧道歉。
太丢脸了，她的手稳得很，手机没掉，人家的水瓶却被她撞飞了。
很巧的是，水瓶刚好滑落到对方的脚边，他弯腰捡起水瓶，莉可觉得这个弯腰动作有点熟悉……
对方直起身体，莉可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干笑：“是墨澜啊，哈哈。”
魏墨澜的口罩还没有摘，他默默看着莉可，没说话，眼睛好像弯了弯。
那双眼睛里没有冷冽，也没有温柔，有的是莉可读不懂的情绪，又或许是现场的灯光让莉可看不太清楚。
魏墨澜指了指莉可的身后，依旧什么话也没说，从她身边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