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风平浪静住了两天，静到什么程度，手机一条消息也没有。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整了，中了资本家的陷阱，主观原因旷工，开除都不用付赔偿金。
“少喝点冰水。”
站在冰箱前找饮料，小瓷遇到了刚回家的孟元青。
“哦。”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想喝还是喝，不喝点冰的，压不住她内心的烦躁。
“一起吃顿饭吧。”
正值饭点，一起吃顿饭不过分。
“你自己吃吧。”
小瓷像前两天一样拒绝。
不等他说什么，顾自回了房间。
孟元青越来越奇怪了。
他到底想干嘛。
小瓷微微皱起眉，躺床上，纠结自己要不要现在走。去外面住酒店，或者回老宅……
她不见郁枫，心里总不踏实，按照计划，他应该第一天就来找自己，现在都过去几天了……
刷手机，上面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小瓷点进去，是费洛打来的视频电话。
有点懵，她犹豫一会，最后小心点了“接通”。
霎时，一张人神共愤的脸铺满整个手机屏。
“你……”
是郁枫。
他又拿费洛的手机给她打视频。
“看到我很意外？”
他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眼神打量意味重，露出些许阴鸷。
不得不承认，她此刻心里是怕的。
怕他突然发疯，干出一些她不能承受的事。
但转念一想，他们现在隔着两部手机，他又不可能对她造成人身伤害。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小瓷咬唇，眼睛飘着，不敢直视他。
“有胆子做，没胆子面对，你以后还是少做这种自取其辱的事。”
郁枫毫不留情点出她的窘迫。
小瓷原本想好好说话的，毕竟她现在需要仰望他，巴结他，但对方的恶劣超出她的想象。这话里的意思说的不就是他偏袒戴雪芙。
他叫她认清自己的地位。
“你来找我了。”
“你想我。”
抛开过程，谈结果，他还是来找她了。
小瓷谨小慎微地博弈，不甘心落他下风。
“想你。”
郁枫反应不大，单拎这两个字讲一遍，眼底的讥诮显而易见。
小瓷感觉危险，在他说出更难听的话，不可挽回之前，先拉回正题。
“戴雪芙发现我不会写字，她说她要告发我。”
她把难题抛给了他。
她很想知道他会怎么选。
郁枫不为所动，眼神随意散漫。
“觉得委屈？”
他很坏地问。
不该委屈吗？
房间没人家大，工资没人家高。受排挤，受欺负，对方还要把她赶出去。
“要说多少次，你才能有觉悟。”
“什么觉悟？”
“你不配的觉悟。”
小瓷听了，想挂电话，她觉得不用说了，楚河汉界划分清楚，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等走的那天，招呼都不用打了，山高路远，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那你找我是……”
表态？
为了戴雪芙，专门打个电话来表态，这种事，他居然稀得做。
小瓷想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郁枫看她表情充满防备，一副不愿意听到某个答案的样子。
她这样子，他竟意外受用。
“找你，当然是有事。”
“什么事？”
他脸不红心不跳提要求。
小瓷简直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听错了。
“你…我不是……”
讲半天，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他是疯了？
青天白日，用的还是别人的手机。
这让她会有错觉，他不是一个人，周围还有其他人。
“做不到，你的秘密明天就会传开。”
声音狠了一度，威胁意味更重了。
他是认真的。
小瓷脖子红了，脸红了，被逼被气的，他把她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
她的秘密……他也有秘密，大不了同归于尽。
理智崩塌前，小瓷忍着屈辱，脱下了家居睡裤。
“我恨你。”
她再也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憎恶。
“随便。”
对他来说，她只是众多恨他的人当中平平无奇的一个，她的恨意，远不及他任意一个竞争对手来的猛烈。
“可以拒绝吗？”
虽然问这个有点晚，她裤子都脱了，但妥协太快，她会瞧不起自己。小瓷愤怒的眼睛都红了。
“我不喜欢重复。”
郁枫以压倒性姿态拒绝。
根本抗衡不了，小瓷非常清楚，拒绝的后果，她只能妥协。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以前对她没兴趣，最近频频模糊两人的界限。
飞机上也就算了，现在他们中间夹着一个戴雪芙，他就非要毁掉他最后一个不近女色的正派形象吗。
“因为——”
“你漂亮。”
他是会调情的，身边没女人，也能做到无师自通。
小瓷听了只想冷笑。
“我做不到。”
“紧张，没状态，以前没做过。”
她没经验，怕弄伤自己。
“这是你的事。”
郁枫浑然不管，这事对初者有多困难。
他只在意自己的欲望。
小瓷点点头，争辩不过，自暴自弃了。
“别催。”
……
涉及陌生领域，小瓷不得要领，浪费了很久的时间。
眼泪流到下巴，她忍住，不溢出声。
“别咬嘴巴。”
都咬破了。
郁枫从头到尾，只在这时候说了一句。
这种又紧张又崩溃的感觉，小瓷不想体验第二次。
“你…你闭嘴……”
还是没忍住，一说话，嗓子像开了闸，呜呜咽咽全跑了出去。
表情，神态支离破碎。
“声音再大点，我就放过你。”
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
小瓷同意了，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
“好…了……”
她跑去把电话挂掉。
切出去，切到短信界面。
她只有郁枫的手机号。
[只此一次，没有下次！]
[你再逼我，我自己主动辞职。]
没人敢威胁郁枫。
她发这些，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
小瓷小哭了一场，她现在成了一个没有自尊的人了。等哭够了，她擦干眼泪，准备出门再倒杯冰水喝。
又渴了。
门一打开，她毫无准备地撞上孟元青，把他手里的食物弄洒在地上。
“你…你……”
你怎么会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