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三月，小瓷几乎都待在医院里。
白天郁辰在，晚上她一个人，郁枫有十多天没出现了。
这天，小瓷饭后消食，开门迎面撞上郁辰。
“可以出院了，我接你出院。”
“好……”
小瓷想到，回去后，要天天做饭，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忤逆。
这人和郁枫是一伙的。
小瓷简单收拾了行李，又找医生多拿了几支药膏。
这药膏……和郁枫之前给她的很像……
祛疤效果一流……才多久，背上已经快没印子了……
“这个，他给的？”
小瓷晃了晃手里的药膏，问郁辰。
男人侧瞥一眼，还没开口，被她急速打断：“别让我去问，我和他关系不好，他之前给过我一支，和这个味道一样。”
区别只在包装上。
“既然味道相同，那应该是。”
男人的回答可以说滴水不漏。
他不敢得罪郁枫。
或者说，他不想得罪郁枫。
小瓷微笑，有点假，将药膏扔进袋子里，背身继续收拾。
回家，她放下东西，一刻没歇，出去找手机店。
手机店主检查了，说是内存太满，手机死机了，需要刷机。
保留数据两百，不保留，五十。
小瓷砍价，花了八十，修好了手机。
她一脸怀疑地解锁手机，果不其然，在相册里翻到横哥几个手下留下的自拍，一共八千多张，把内存爆满，然后卡死。
小瓷从没这么无语过。
她删光照片，退出去看见有几个未接来电。
孟元青打来的。
前天打了两个，今天打了一个。
小瓷想了想，点了回拨。
她没太注意时间，也不会考虑这个点孟元青一般在开会。
电话被接通。
小瓷先听到的，是一道关门声。
“喂？”
孟元青好像感冒了，声音有点哑。
小瓷假装没听到，直接问了：“你找我什么事。”
“你这两天怎么没接电话。”
不是同时开口，却是同时收声。
小瓷停顿一会，想直接忽略他的问题，让他回答自己的。
但对方也不开口。
“……”
论博弈，她不是孟元青的对手。
可论无赖，她甩孟元青八条街有余。
小瓷就是不吱声。
她打算等几秒，他再不说话，直接挂电话。
电话那头，孟元青捏紧了手机，手背青筋微爆。
“你打算一直这样装哑巴？”
他先出声，但他也没输。
净说一些废话。
小瓷不耐烦地落下眼眉。
“没听清你说什么。”
靴子的鞋带松了，没手系。
她抬起脚，把鞋带颠起来，不让它沾到地上的灰。
“我说，你怎么不接电话。”
孟元青声音很沉，应该是两件事加一起，惹得他不快。
小瓷丝毫不在意，她不想和他说实话。
“忙着呢，没看手机。”
只能算是敷衍，连撒谎都算不上。
孟元青冷脸沉默，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
他不想浪费时间。
“麻子婆婆去世了，你什么时候回安北。”
小瓷瞬息凝神，表情变得认真。
胡阿姨是他雇佣的。
他知道麻子婆婆去世，意料之中。
只是……除了他，还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小瓷想搞清楚这点。
“暂时不回去，我留这里守孝。”
她堂而皇之说出了理由。
孟元青问：“不想回来？”
郁霖还在，她回去干嘛，回去找死？
小瓷不懂孟元青问这话的目的。
她也不可能把郁枫也在这的情况告诉他。
反正，她暂时是走不了。
“想回去，但我要守孝。”
小瓷不留把柄，哪怕对方是帮她离开的孟元青。
这话之后，对方寥寥几语，结束了电话。
小瓷摁灭手机，表情一般，心里觉得孟元青这人真奇怪。
系好鞋带站起来，她走几步，皱眉站定。
如果郁永德打来电话，她也可以拿刚刚那副话术应付，以此俩拖延回安北的时间。
孟元青像是来给她提前排练了……
小瓷冷笑。
她又不会感激他，他这么做，为什么……
搞不懂。
小瓷摇头，加快步子回家。
……
一进院子，郁辰不在，郁枫在。
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她晚饭给他吃了俩玉米。
小瓷状态回不到老宅的时候，叫他少爷别扭，叫他名字，她不敢。
囫囵半天，她假笑，说了句：“嗨~”
郁枫看了，毫不客气地回她：“丑。”
小瓷放下打招呼的手，什么心情都没了。
自从被他背刺，她看他，一天比一天不爽。
“洗手，做饭。”
郁枫使唤她道。
洗手，做饭？
别人都是，洗手，吃饭……
怎么一回来就要干活啊。
小瓷想让他死的心都有了。
“哦，好。”
心里在恨，不耽误她嘴巴答应。
小瓷路过他，进祠堂，拿买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