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柄阵法巨剑，只能发挥这一次。
在斩碎天劫虚影之后，阵法力量耗尽，无数材料失去了仙气光芒，逐渐一块块从各种地方掉落。
毕竟这座临时搭建在深渊沟壑之下的仙帝级别大阵, 是结合了石凡现在身上所有的材料打造的，其中就包含了之前在黄泉魔祖的黄泉宝库之中发现的那些材料。
石凡看着这些材料，眼神还是有些可惜的。
“这一次南域之行，可谓是耗尽家底啊...”
灵石，材料，什么都耗尽了。
先是在沙坨城外修复重建仙帝级别法阵, 又在沙坨城内组建上古狂沙大阵, 现在又在深渊里面组建仙帝级别的法阵...
连续组建三个仙帝级别法阵，对于现在的石凡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现在石凡就算还有余力，身上也没有多余的材料了。
“也罢，提升了境界，算是件好事吧。”
石凡走出深渊。
头顶的雷劫乌云，缓缓随风消散，就像是油墨画在历史的风尘之中一般，缓缓褪去了颜色。
沙坨城上方，重新恢复了清明。
只是此时的清明，仿佛又多了一丝冷意。
沙坨城前。
一条万里沟壑分割两端。
本来沙坨城前，除了镇南巨城之外还有七八个巨城，但是现在沙坨城前，全都是妖兽所属的领地。
空气之中有一丝丝血腥。
那是之前大战之中死亡在沙坨城前的士兵，妖兽们的尸体散发出来的味道。
妖兽们丝毫没有照顾它们同伴的尸体，因为在妖兽们的世界里，弱肉强食，乃是规则和铁律。
但是人类不同。
李墨扬声道：“将所有战死在沙坨城前的士兵们带回去！他们不该和这些毫无尊严死去的妖兽埋在一起！”
士兵们听到李墨这话，纷纷走出了沙坨城。
他们各自扛着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们的尸体, 将他们的眼睛闭合，将他们残缺的身体拼接起来, 把他们的武器放回他们的手中...
然后，将他们一一埋葬在沙坨城内。
沙坨城内的狂风依旧，这场战斗结束了。
但是风声还在呼啸，仿佛在告诉还活着的人们，这个悲伤的时代才缓缓拉开序幕。
...
沙坨城之上。
大寇白无道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瓶泥陶酒，他将一瓶酒远远丢给了石凡。
“石凡...我好像记起来了，你这家伙，是始祖皇朝的新科状元吧。”
石凡点了点头：“算是吧。”
看着自己手中的泥陶酒，石凡闻了闻。
其中泛滥的酒味韵而不散，还有一股奇特的清香。这酒，不是凡物。
“帝药熬制的酒？”
白无道点了点头：“以前在西域的时候抢了一个秃驴的帝药，随手熬成了酒，放了大概有一千年了，现在喝，正好。”
西域乃是万佛圣地的地盘，白无道如此行径，实属是对上了他大寇的名声。
石凡仰头便将这泥陶酒一饮而尽。
白无道看着石凡，看到石凡将泥陶酒一饮而尽，表情浮现出一丝果然的模样：“你修炼体术，而且此时境界已经抵达了普通仙王的级别。这酒, 不是一般修士能喝的。”
石凡倒也没有否认，毕竟在这一战之中，他的底牌都暴露了。
白无道笑着摇摇头：“你出生在这个时代...该说是你走运，还是不走运呢。如果你再早个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出世，你绝对能大放异彩，成就无上帝道，像始祖皇朝的人皇那样一人独战天下也说不定。但是现在...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石凡摇摇头：“我不认为我会局限于时代，也不认为我会因为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止步不前。”
白无道看着石凡，作为仙帝，他能看到石凡背后隐隐约约浮现的命运曲线，但是仔细一看，连他这个仙帝都无法窥测石凡的未来。
“你的未来太过模糊...也是，你这种级别的妖孽，牵扯的因果实在是太多了。但是你发现了吗...天劫根本没有让你活下来的打算。这次你面对的是自己的天劫虚影，下一次呢？人皇的虚影？”
石凡平静的说道：“人皇的虚影，我已经见识过了。”
白无道愣住了。
随即，白无道大笑了起来：“真的？你连人皇的虚影都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