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人胸膛里传来的阵阵闷笑，长孙砚顿觉上当，顿时气得伸手在林惜胳膊上拧了两下。
可他身子酸软得紧，手上没什么力气，林惜胳膊上的肉又硬得跟石头似的，拧这两下非但没给林惜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
“你放我下来！”长孙砚又气又恼地挣扎着，想要从林惜怀里下来。
林惜闻言，将人往上颠了颠，抱得更紧了些，忍着笑道：“地上凉，你又没穿鞋袜，受了寒可不好。”
“受寒便受寒，总比同你这个无赖待在一处好。”听着她语气里掩藏不住的笑意，长孙砚气恼更甚。
“好好好，我是无赖，还请长孙郎君大人有大量，莫要再同我这个无赖计较了可好？”
林惜笑着将人抱进了浴房，长腿一迈，便抱着人跨进了浴桶，然后在长孙砚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飞快地将二人身上本就松垮的的衣物剥了个精光。
“你！”长孙砚目瞪口呆地瞧着再次坦诚相待的二人，回想起方才的情景，顿时心上一跳，扭过身子就想逃。
可浴桶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刚好够坐下他们二人，他被折腾了半夜，又哪里是林惜的对手。
一阵哗啦水声后，刚扭过身子还来不及逃跑的长孙砚，被长手长脚的林惜轻轻一拉，便再度跌入了她的怀抱。
“怎么跟阿砚似的，这么怕水？”
林惜伸手，自后搂住长孙砚的腰，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般地将人锢在怀里，忍俊不禁地笑道。
被林惜折腾了大半夜，长孙砚现下的身子本就敏感得很，如今泡在温热的水里，五感更是被放大了数倍。
偏偏浴桶空间有限，因此林惜说话时几乎是贴在他耳边的，温热的气息随着语句吞吐，喷洒在长孙砚耳后，引得他整个身子不由得便是一颤，原本想要呵斥林惜的话也变成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喘。
感受到怀里彻底软下来的身子，林惜勾了勾唇角，原本搂在长孙砚腰上的手也渐渐下移，顺着他平坦的小腹滑了下去。
原本平静的水面忽然漾起了大大小小的波纹，安静的浴房内一时只能听见水波摇荡之声，伴着两道一急一缓，彼此交缠的呼吸声。
半晌过后，风波骤停。
长孙砚是当真累得连一根脚趾头都懒得动弹了，要不是林惜撑着他的身子，他几乎都要滑进水里。
断断续续地吐出最后一句话，也顾不得水下林惜还在作乱的手，头一歪便要昏睡过去。
可迷迷糊糊之间，却感觉到嘴里被塞入了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那东西入口即化，带着一股子甜香，回味却又有些苦涩。
“是什么？”长孙砚闭着眼睛，强打起精神，囫囵问了一句。
“你先睡吧，明日我再告诉你。”林惜收回陷进长孙砚唇齿的指尖，轻声道。
“好……”长孙砚也没了精神再分辨，喃喃了一句，便彻底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经是天色微亮了，长孙砚被轻手轻脚的观岑叫醒，看着头顶红艳艳的帐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观澜？什么时辰了？”长孙砚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似是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郎……夫郎，奴在呢，已经辰时了，该起来了，一会儿还要入宫谢恩呢。”
观岑挂完帐子，又将一边早已烘得热乎乎的贴身衣物放到床上，就要伸手去扶长孙砚。
“谢恩？”
听到谢恩两字，长孙砚原本还有些混沌的思绪顿时清醒了几分，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怎么这个时辰才叫我？”
长孙砚一向起居有常，平日里多是卯时两刻便自然醒了，若是遇上年节要进宫赴宴，更是寅时便要起来梳洗，宁肯早早进宫候着，也不愿误了时辰，留下个不敬皇室的罪名。
可如今都已经辰时了，后面还要梳洗穿戴，若是哪一步慢了些，只怕还要让宫里的贵人等自己。
林与长孙两家结亲，本就吸引了京城众人的目光，若是两人成亲第一日就闹出这样的事，只怕不止林惜，甚至就连长孙枚都要遭到言官们的口诛笔伐。
想到这里，原本还难得生了些赖床心思的长孙砚顿时便睡不着了，腾地一声掀开了被子，就要坐起身来。
可他显然低估了林惜折腾人的能耐，还高估了自己这副娇生惯养的身子。
观岑瞧见自家郎君掀开了被子，正准备伸手去扶，谁知还没碰到人，就见长孙砚便已经猛地坐了起来，然而下一瞬。
“哎哟！”
一向举止雅正，行动端庄的长孙家大郎君，头一次在成婚的第二日清晨失了态，面容扭曲，动作狼狈地跌回了床上。
“郎君！”
观岑低呼一声，忙扑到长孙砚身边，满脸担忧地查看他的情况，“您无碍吧？”
“怎么了？”
还不待长孙砚回答，另一道有些冷冽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玄色劲装的林惜乌发高束，鬓发微湿，手提着一柄雪亮的大刀，正跨过门槛朝这边大步流星而来。
“林……家主！”见得一身杀气还未退却的林惜，观澜不由得身子一抖，也顾不上自家郎君了，忙转身行礼道。
林惜略一颔首，越过他看向床上的面色难看的长孙砚，一身杀气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语气关切道：“怎么了？可是扭到哪里了。”
在狼狈地跌回床上的那一刻，昨夜那些羞人的记忆便不受控制地一股脑涌上了长孙砚的脑海，想起自己被这人来回折腾的场景，长孙砚登时便按着自己酸痛的腰，瞪向了来人。
顶着自家夫郎幽怨的目光，林惜心中不知为何忽然浮起几分心虚，原本迈得极大的步子也渐渐缓了下来，在离床边一尺的地方堪堪停住了脚步，讪笑道。
“咳咳……润石……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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