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好啊，哎呀，阿婉啊，你真是个有出息的，现在还去港城了，快跟村长爷说说，是港城好还是咱们符家村好？”
“哎呦，村长爷，瞧你问的，那肯定是符家村好了！”
符婉忙不迭回道，符老村长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他早就听广播里说港城非常发达，高楼大厦哪里都是。
哎，他也是怕符婉看过了那些繁华，回头就不回来了，还好，不愧是他符家村的小辈，时刻记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那你过去办事还顺利吧？”
“顺利，村长爷，我爹他们最近有没有出海？”
符老村长被问得卡了壳，他知道符婉先前不让符老大出海，这话问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巧这时符老大跑了过来，符老村长跟找到个救命稻草似的，转手把话筒塞给他。
“快快快，阿婉的电话，正问你呢！”
符老大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这会儿又来不及细想。
他拿起话筒忙开口问道：“阿婉，是爹，怎么样，一切都好吧？”
符婉应了声，“都好，爹，我下午的飞机回羊城，最近家里怎么样，你们出海了吗？养殖场的海货卖了没有？”
符老大听到闺女一连串的问题，当即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闺女几天没来电话，他跟叶小翠整天都盼着，这会儿问题这么多，一看就是想家了！
“好，家里很好，我没出海，前几天你哥和阿林阿亮出海去了，收获也还不错。
这两天风大他们就没出去，在附近村里张罗着收鱼干呢！
至于养殖场，后面那批海货已经拉上来卖出去了。
孙老板亲自过来的，见你不在，还嘀咕来着！”
符婉闻言忍不住笑，“哈哈，他这是看我不在，不好宰他呢！”
“不过你说哥他们收鱼干，收什么鱼干？”
符老大应了声回道：“鲅鱼干、偏口鱼干，还有对虾和墨鱼干。
那个孙老板的弟弟跑来要的，听说是准备卖给那种什么……哦超市！啧啧，收的价钱也还行，你哥跟阿林阿亮商量了下，就帮忙收去了！”
没看出来，自己不在，符明还搞上副业了。
符婉非常欣慰，先前她让符明开饭店啥的，这货都不愿意，就想整天在罐头厂和养殖场混混，也不知道怎么这会儿突然想通了。
知道家里都好，符婉又问起符灵和秦明珠，符婉走后都是符明接送她们放学，如果符明有事，则是符老大去接。
其实符灵跟秦明珠都不耐烦大人们接，尤其是过年那会儿她们都学会了自行车，秦明珠做梦都想自己骑车带符灵回家。
但符婉还是忘不了前世的阴影，现在人贩子不少，要真遇见了，两个孩子怎么可能斗得过成年人。
想想先前那个收鸡毛的挑货郎，就在村口呢，这人都差点拐走符耀祖，如果那人当时不贪心，只怕这会儿符耀祖早就不知道卖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经历了上辈子寻找女儿的痛苦，符婉再也不想再受一次这样的折磨。
同符老大通完电话，符婉又给食品厂和罐头厂打了过去。
王建民刚好在办公室，电话一响还以为是哪个客户，听到符婉的声音时，王建民不禁来了精神。
“厂长，你总算打电话来了，我都担心你忘了自己还有两个厂呢！”
符婉乐得直笑：“哪能啊，王叔，最近厂里怎么样？”
“挺好，沪市那边前两个季度的货款已经打过来了，工厂里正在忙下接下来两个季度的单子。
这阵子已经有不少销售商打电话说要续约，我都打算等你回来商量商量。”
“意思是他们的货卖得还不错？”
符婉扬眉，一旁的方敏听着也笑了起来。
听到工厂效益好，她也高兴啊。
王建民连连应声，“可不是嘛，听说我们的产品在沪市一带很流行呢，不少新的供应商也打电话过来了。”
说到这个，王建民想起什么，“对了，厂长，你先前是不是把阿坚的传呼号给了个湘省的同志？”
“湘省的同志？”
符婉努力回忆，方敏忙提示道：“阿婉，火车上那个要买鱼辣酱的！”
符婉恍然大悟，“哦哦，是有这么个人，怎么，他联系了符坚？”
“对对对，符坚一开始还以为是骗子呢，毕竟一般供应商不是打电话嘛，可那个人联系了好几次，后来符坚给他回了个电话，问他联系方式哪来的，他说是个姓符的女同志给的，我们才知道。”
符婉闻言忍不住扶额，“不好意思啊王叔，这事是我忘记跟你说了，那同志是我在火车上遇见的。
我看他确实喜欢我们的鱼罐头，你又那么忙，我才给他阿坚的传呼号。”
“哎，不说这些。”王建民丝毫不介意符婉让人联系符坚，事实上符婉说的也没错，一个礼拜七天，他有六天可能不在办公室。
没办法，他要不带着符坚出去催货款，要么就去车间转悠，忙了大半辈子，要他坐着他也坐不安心。
除此之外，他还会去食品厂转转，要是有什么麻烦，大家伙也能一起商量。
“这位同志说下礼拜来我们厂里看看，厂长，我们先前都是跟供销社那些单位合作，这种个体户，我们也把货卖给他们吗？”
王建民这阵子就纠结这事了。
“卖，为什么不卖。”
符婉喝口水清了清嗓子：“王叔，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这几年，甚至未来的二十年，都将是个体户的天下。
这些个体户会慢慢壮大，我们不能歧视他们，怎么对单位企业的，就怎么对他们。”
王建民闻言还是有些犹豫：“我不是歧视他们，厂长啊，这个体户，他们没有钱啊，万一到时候拿了货不给钱，我们找都没地方找去。”
“就说湘省，离咱们龙海市可有不少距离了……”
“那就先钱货两迄。”
符婉一锤定音。
“前几次合作让他们拿少点货，品种什么的可以多点，食品厂的产品也可以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