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安，抄这首诗如何？”
谢璟说着，将纸铺在夏行安面前。
“抄吧。”
夏行安不甘地拿过墨笔，蘸了蘸墨汁，抄着笔就要写，却被谢璟拍了一巴掌。
“你做什么？”
“不是刚学完拿笔吗？怎么？又忘了？”谢璟看着他别扭着握着笔，当即皱眉。
“呃……”夏行安语塞，努力按照谢璟的要求握住笔，“这样？”
谢璟蹙眉，伸手向前调整笔杆的位置。
两人此刻贴的很近，气氛陡然的暧昧。
夏行安喉结滚动，脸颊的红晕不褪。
“想什么呢？”谢璟垂眸近距离欣赏这张脸，他现在连他皮肤那些细小的绒毛都看得真切。
夏行安这才微微回身，动了动唇：“没什么。”
“走神！欠收拾！好了，现在好好写。”谢璟低低威胁了一句，却也只是威胁。
夏行安悻悻哼了一声，一笔一划认真地抄写着，谢璟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夏行安写得并不容易，只感觉自己驯服不了自己的手指。
“没事，别急……不用这么用力！”谢璟在一旁指点着。
不多时，夏行安写完了，抬头看向谢璟。
夏行安眼含期许：“怎么样？”
谢璟拿起纸张仔细端详，嘴角渐渐上扬，更多还是无奈……
“你……”谢璟看着上面的字，粗细不一，别扭得很……
谢璟垂眸对视上夏行安的目光，抿了抿唇，不忍心反驳他。
“进步不小。不过，你还得慢慢练。”
夏行安撇撇嘴，将墨笔丢到一侧，溅出的墨渍染脏了一侧摆放的几本奏折，墨渍瞬间弥散开来。
闯祸了……
夏行安紧张去看人，谢璟无奈：“这就不想学了？”
“我想学了，我又不是不会写字……只是丑了点。”
“那行，我教你识字。”谢璟倒是很好说话，拿过笔在纸上写字。
谢璟写了许多生僻复杂的字，夏行安看了直挠头。
“这都是些什么呀？”夏行安抱怨道。
谢璟耐心解释每个字的读音和含义，可夏行安总是记不住。
“好好记。”谢璟握住夏行安的手，微微用力，夏行安只感觉谢璟温热的手掌覆在自己手上，心跳又不由自主地加快。
“懂了吗？记住了吗？”谢璟松开手问道。
夏行安局促皱眉，没应。
谢璟深吸一口气：“行，我再教最后一遍。接下来提问，若是记不住，戒尺记！”
夏行安一听要动用戒尺，心里一阵紧张。
谢璟重新握住他的手，再次耐心地讲解起来。
这次夏行安收敛心神，努力记忆，可脑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
待谢璟讲完后，便看向夏行安。
“记好了吗？”
夏行安深吸一口气，扫了眼纸上几十个字，若是再记不住就过分了，只能点头。
谢璟点头，将他面前的纸拿走。
“啊？”
谢璟没解释，将纸攥起，转而拿出新的宣纸，执笔写了五个字。
谢璟指着第一个：“来，读什么？”
夏行安一噎，他没曾想到对方竟然这样……
他抬眸幽怨地抬头看了谢璟一眼，谢璟置若罔闻，转而握起那柄戒尺，指着提问的字，似笑非笑看着夏行安。
“来！读什么？”
“jing？”
“嗯。”谢璟轻嗯一声，指着另一个字，“这个。”
夏行安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字，额头冒出细汗。
谢璟拿起戒尺，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好好想想，这是什么字？”
夏行安暗暗咬咬牙，拼命回忆，可脑子里空空的。
“忘了？”
谢璟扬了扬戒尺，“伸手。”
夏行安死死抿着唇，试探询问：“yue？”
“不对，”谢璟否认，“伸手！”
夏行安最终认命了，只能将手伸出来。
谢璟当即落下一戒尺，夏行安收回手攥紧，心中暗骂两句。
“再想想！想不起来就再给你一下。”
“哎呀！不学了！”
夏行安摆烂。
“想不起来？三……”
“你打吧！你打死我算了！”夏行安故意摊开手，瘪着嘴。
“闹脾气？又闹脾气啊？”
谢璟舔了唇，一只手握住他的指节，手上不留情落下一戒尺。
夏行安吃痛，眼眶泛红，赌气般转过头去。
谢璟见状，叹了口气，放下戒尺，轻声哄道：“好了，不生气了，我们再试一次。”
夏行安哼了一声，并不理会。
谢璟往前凑了凑，双手捧着他的脸转过来，认真道：“我知道你能行的，刚刚是我急了。”
“我们再来。”
于是谢璟重新开始教，这次放慢速度，还编了一些有趣的口诀方便夏行安记忆。
夏行安也打起精神，用心学习。
慢慢地，他能准确说出不少字的读音和含义。
谢璟露出欣慰的笑容，总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看，只要用心就能学好。”
夏行安挠挠头，没应。
“学也学了，今天就这样吧？”夏行安诚恳看向谢璟。
“这就放弃了？”
“明天再学行吗？”
夏行安讨好地往前凑，谢璟还是答应了。
“那明日提问，再记不住，就挨戒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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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刚至，风水轮流转……
谢璟扎着马步在寝宫门口，堂福等侍从早被“逐出二里地”。
“阿璟，别抖啊！”夏行安敲了敲他肩膀。
此刻谢璟腕上缠着绳子，绳子下方坠着两块砖头，三块实在是有些为难谢璟这细胳膊细腿。
谢璟努力撑着身子，咬牙切齿：“安安，我当时就不应该对你心软。”
“说好的，我教你练武，你教我习文……”夏行安现在洋洋自得，“每个师父都不一样嘛！”
“练武这种事情，都是这样的。”
谢璟鼻尖和额头都是细汗，胳膊抖个不停。
夏行安还又故意在面前晃荡，将脑袋凑在谢璟面前。
伸手抬起谢璟的手腕：“砖头都要掉地上了，你不管管？”
谢璟语塞……
“不是说教我用匕首呢？扎马步算什么？”
“算基础，”夏行安理所应当，“你若是想练好，必须要从一点点开始学。”
“当然，你若是急于求成……我也有办法。”
夏行安神秘兮兮。
“什么？”
“跟我对打。”
夏行安说完，伸手解开谢璟手腕上的绳子，果然那白皙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好在不是麻绳，不至于磨破皮肤。
“我跟你打？”谢璟茫然，这他哪能打的过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