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安被带回寝宫还是懵懵的。
自省书是什么？
检讨吗？
不会吧……谢璟不是知晓他不会写字吗？
“来！过来坐。”谢璟朝他勾了勾手指，夏行安下意识顺从。
“做什么？”
“写自省书。”谢璟拿了砚台为他研墨。
房间内早已点好了红烛，案台上的红烛也已经被谢璟点好。
房间内烛火摇曳，红彤彤一片。
“晚上写字……不好。”夏行安伸手握住他研墨的手腕，诚恳道，“而且，你知道，我不会写字。”
“你不会写我们这里的字。但想来定然会写你们那里的字。你可以写你们那里的字，我若是不认得，你念予我听。”
谢璟一本正经，直视他在烛火下微微发光的脸，眸子底下映着烛火，藏去了眼底的情绪。
“真要今晚写吗？”夏行安撇撇嘴，“今晚太晚了，而且……我看不清。”
谢璟稍有迟疑，夏行安顺势开口，“晚上写字对眼睛不好。”
他说的，不无道理。
谢璟沉默一瞬，终究是放下了砚台。
“也好。明日写一样。顺便将前几日在原州的一并写了。”
一听谢璟这话，夏行安顿时蔫了。
谁说今晚不行的？今晚好像也挺适合的！
“原州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夏行安没好意思说——你都已经打了，也跪了……还……上了。
“写个自省，不算惩罚。”谢璟斜眼睨他，在夏行安看不清的情绪里，多了几分调侃。
“不愿意吗？”
谢璟的手放在案台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在案台上，发出闷重的声响。
不大，却足以压制夏行安。
当然不愿意了。
夏行安心下回应。
没敢出声。他还是有数的。
“这么不想写字？”谢璟笑吟吟看着他，目光不自觉移到一旁放着的戒尺……
“那，直接打？”
夏行安：！
怎么又要打人？
谢璟不会真是s吧？
真不能跟他犯贱开个玩笑了？
夏行安心中打鼓，再一次愤恨自己胡说八道，这不就是上赶着找收拾？
可没办法，这是脾气，一时间还真改不了。
“安安，选一个！”
一口一个“安安”叫的怪好听！可后面那是说得什么话？
是汉字吗？他怎么感觉听不懂？
“阿璟，我不想选。我想睡觉。”
夏行安故作困倦，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谢璟微微挑眉，“那挨个戒尺清醒一下？”
“你不能打我！”夏行安两眼一瞪，嘴比脑子快。
“哦？为什么？”谢璟瞧见对方这小脾气的模样，顺着话茬追问。
夏行安发觉不对，暗暗吞了口唾沫，许久才低着脑袋，谢璟勉强才能听到他低到尘埃里的声音。
“你刚打了……”
“没事，敲手板。”
谢璟的直接让夏行安招架不住，幸亏在入寝宫前便将跟小狐狸的联系掐断了。
此时天知地知，彼此知。
“敲了就没法写什么书了。”
谢璟闻言，笑意浓了些：“没事。可以给你留一只右手。”
没事……没事！你看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睡觉吧。困了，累死了……”夏行安勉强小口扯话题。
“行。”谢璟还是答应了，“既然这样，那明在你写自省书，不必上朝。”
“我下朝来，看你的自省书。”
“啊？”夏行安皱眉，“那我还是去上早朝吧。”
“你上早朝都在打瞌睡，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夏行安闻言，心虚的撇开头。
“早上，太困了。”
“所以明日准你不上朝。只要我下朝回来后，能看见你的两份自省书便好。”
见没有迂回的余地，夏行安便没再纠缠，无奈点头。
不就是检讨吗？谁还不会写了！
何况他还有外挂。写现代字，谢璟还不知道认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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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压死我啊……”
夏行安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说完话后知后觉到不对劲，脸色顿时一红，舔了舔唇，默自闭了眼。
谢璟嘴角也扬起了笑，压了压才轻轻揽了揽身边的人：“安安这么厉害，压不死的。”
“睡觉！”
夏行安偏过头，没挑开压在身上的手，只将被子往上拽了拽。
谢璟应声，“提了一壶没开的水”——“安安明日别忘了在我下朝后交给我‘自省书’。”
“嗯嗯……知道了。”夏行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