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杜若的脑洞又快速旋转了起来。
这要是一公一母在空间里生了很多小猪，她肉都吃不过来，也卖不过来可咋办呢？
不过，这个想法就持续了一小会儿，她自顾自地笑了。
这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就想到可爱的猪猪泛滥了，不该，不该！
沈离接着说：“这叫损耗。听说只要把小猪崽的钱赔上，再罚点儿钱就行了。”
杜若赶紧说道：“那我养三头，我想让一公一母损耗掉。”
杜婆子忍不住想给孙女一个脑瓜嘣，“你呀，也太大胆了。一下子损耗两头，不行不行！”
沈离道：“我们都养两头猪，到时候各家报一个损耗。
比如我报的是公的，你家报的是母的，等它们长大了咱就给他们配种，咋样？”
杜若想马上答应，但是又想到她空间里的时间跟外面对不上，到时候，她家母猪岂不是要比养在外面的长得快多了，还能配种吗？
沈离又道：“我家后院儿小得可怜，不好再盖一间猪圈了，不如若若你们养着吧？
等年底杀了猪后多分我几斤肉就行。要是有了小猪崽后，也送包两头小猪，到时候我也能一公一母了。”
杜若觉得这个主意好，“行，那就这么办，到时候我分你一半儿肉咋样？”
“不用，三分之一就行，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那也行。不过，抓小猪崽的钱我得给你！”
“那我就不好意思问你要肉了。”
“这……”
杜婆子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这件大事儿定下来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了张嘴，问：“这样好吗？大队长不会找上门吧？”
沈离笑笑，“杜奶奶，大队长可是我表舅，我出马准没事儿。只要咱们私下里养猪的时候，不被他们发现就行。”
“奶，我们家后院隐蔽得很。”杜若也道，“我看行。就是过些天得盖一个结实的猪圈了。”
沈离又道：“这个简单，过些日子我借村里的牛车去找人买砖，再弄点儿水泥啥的，咱把猪圈建得结结实实的。”
“行啊，那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砖厂我有人，水泥也能弄到。”
杜若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牛！”
杜婆子看他们有来有往的，也就不操这个心了。
这次她觉得小离也没那么靠谱了，咋跟自家孙女一样想一出是一出呢？
虽然在杜婆子看来这是想一出是一出，但沈离说的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
等天气渐暖，冻雪也开始融化后，赵大队长便开始了新一年的劳动动员了。
其中一条就是关于村里养任务猪的大事儿。
在动员大会上，赵大队长就这事儿侃侃而谈，连不常在村里的书记也在一边做着补充。
他们村的书记是公社那边派下来的，只在重要农时常驻村里，平时难得见一面。
天儿还带着寒意，风还是从北边吹来。
赵家囤儿的老少爷们儿不时跺跺脚，揣着手在风中瑟瑟发抖。
杜若跟奶奶依偎在一起，十分想念家里的火炕。
赵大队长也冷，脸都白了，可还是大声地说着养猪的各种好处。
“上面下达了今年的新任务，咱们村里的集体养猪场养不了那么多的猪，那怎么办呢？
希望咱们农户都能养猪，哪怕只养一头，到了年底自个儿就能留下半头猪，还能卖钱。多好啊！”
在他们边上的金婆子忍不住说：“年年都是这一套，谁不想养猪？
那也是有粮食给猪吃，真当猪只吃草就长肉啊？这要是小猪崽养不起来，死了还得往里搭钱。”
赵奶奶也道：“就是，这人都吃不上饭了，还养猪？吃饱了撑的。”
虽说养猪能赚钱，可也得有那个实力养啊。
光吃草的猪到了年底要是达不到任务猪的标准，人家收购站不要的，到时候砸自己手里，还不知道得赔多少钱呢。
更不用说猪要是生病了咋办？
要是半路上死了咋办？
抓小猪崽的钱也有不少呢，这都是钱呀。
庄户人家，能有几个手里有余钱的？
还不都是现挣现花，连生病了都不敢看大夫，怕花钱。
所以说，赵大队长站在寒风里说的这些话都白讲了。
但是杜若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亮，她悄悄地跟奶奶说：“奶，沈离说得没错，咱们今年一定要养猪，等把猪养大了，咱就不缺肉吃了。”
她想，将猪养到空间里，应该只要小半年就能养大了。
到时候再学学怎么杀猪，以她的力气杀一头猪肯定没问题。
至于敢不敢杀，她觉得自己是敢的，杀鸡杀兔子这些她都干过，再来个猪，也是可以的。
总之，她要吃肉自由！
杜若脑海里已经有了很多道美食，吃不完的肉除了可以卖掉，还能烤成猪肉干，做成猪肉脯，肉松。
然后就又能解锁很多美食了。
香肠腊肠做起来，酱大骨安排，卤肉也不能少！
吸溜，馋了！
“奶，咱回去蒸几根腊肠吃。”
杜婆子扯了扯嘴角，“你个馋丫头！”
“嘿嘿，等哪天吃够了就不馋了。”
怎么说呢，馋就是缺了，任何一样食物，只要不缺那就不会再馋了。
最后，大队长说：“想要小猪崽的上来报个名儿，村里统一去公社那边领小猪崽儿。
那些拿不出抓猪崽钱的人家也不用怕，可以先欠着村里的，等交任务猪时再把债还上。”
有人意动，但更多的人问：“要是把养死了咋办？”
“要是到了年底猪不够一百斤咋办？”
赵大队长一一回答，“小猪崽确实不好养，公社那边有规定，要是在两个月内养不活的小猪崽只要按交抓猪的双倍罚款就行了。
出了两个月那就得明年再赔给公社一头猪了。不够一百斤啊？这可就难了。
老少爷们，咱们好好养啊，山上地里到处都是草，多喂点儿准能养好。”
但是这个说法，没人认同。
更让大家伙儿打消了养猪的念头。
除了原先那几户养猪的人家，杜若和沈离也上去签了名儿，还一次养两头。
村里对他们这种做法是说啥的都有，和他们关系好的都在劝。
关系差的，都在冷嘲热讽，特别是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