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父皇！”
哐——
剑落地，却仿佛重重的砸在了心上，让人疼痛难忍。
王爷艰难的转身，看着戚震天，“你说他是谁？”
“他是我父皇！”
现实永远比残酷更残酷！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王爷状若癫狂，“疯子，疯子，都是疯子！”
他好像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整个人耷拉着，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凳子上。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妄言，竟然将自己的儿子折磨成这样，甚至不惜葬送整个国家。疯子，疯子.......”
戚震天蹙眉，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妄言？什么疯子？”
王爷抬眸，在他杀伐果断的双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浑浊之色，他一下子似乎老了十几岁。
虽心有不忍，但是该让天儿知道的时候了。
三十年前，精国国师为精国国运卜了一卦，卦相如何，无人得知。国师是私下和皇帝解说的，只知道国师离开后，皇帝的脸色阴沉如水。
国师说，那是亡国之相，而皇帝就是亡国之君。
但是，尚有一线生机可解。
戚氏王朝之所以会亡，是因为精国出现了一个同历史上妲己一样的妖妃。而这一线生机就在这个妖妃身上。
戚氏王朝必亡，但是妖妃之子乃真正的九五至尊，可一统天下。
只是妖妃之子，只有万分之一能生下来机会，更只有万分之一能够活下来......换言之，妖妃之子，就算怀了，也生不下来；就算生下来了，也活不下来。
所以，这一线生机，确实是名副其实的一线生机。若是强行逆天改命，会加速戚氏王朝的灭亡。
但是一统天下的诱惑太大了，到了这个位置了，再往前走一步，就是巅峰。精国的历史，历任皇帝都烂熟于心。
常乐国已不复存在，精国戚氏皇族就是最正统的九五至尊之后，理当正当起振兴戚氏皇族辉煌的历史使命。
“那个妖妃就是韦贵妃，而我就是妖妃之子！”
戚震天自嘲一笑，原来，他是父皇一步步算计而来的，是他赔上整个戚氏皇朝换来的。他原本以为，就算母妃不疼惜他，父皇应该是真心护他的。
毕竟当时确实九死一生！
原来这从头至尾都是他的命！
是一鞭一鞭、一刀一刀、一剑一剑伤得他血肉模糊，他依然敬他爱他父皇，为他算计天下而得来的命。然后又用他的命，来为他换取天下霸业。
“妹妹当初并非真心入宫，皇上心知肚明。妹妹对二弟的情愫，皇上也一清二楚，但是他佯装不知，为的就是亲自培养出一个妖妃。”
残酷的真相还在继续。
”所以，我还没出生就中蛊、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扔出宫门、然后又被迫亲眼目睹戚氏皇族之人统统葬身火海、然后一路荆棘、一路血泪长大.......”
原来，他的一生，在他还不存在于韦贵妃腹中的时候，就已经被规整好了。要经历什么生死、要经历什么磨难........
“在他眼里，我不是人，我是手中没有生命的工具，是他登顶的工具。”
“那弟弟呢？弟弟在这中间，又起到什么作用？”
据王爷所言，是老千岁找上韦征的，而且时间很早很早！
“天儿，你弟弟的事情，你别管了，你走吧！不要再回来，走的远远的。不管精国发生了什么山崩地裂的大事，也别回来。”
天儿受的磨难够了，还没出生就被操控着，他该挣脱了。
至于征儿，早已回天乏力了。
“舅舅，您知道我不可能丢下你们的！我需要知道真相，其他的，教给我！”
连老秦小鱼儿都能救回来，弟弟他也一样可以救回来。
小鱼儿！
完了，差点忘记今日是为何而来的。
小鱼儿失踪，从房间里留下的残灰猜测可能跟宫中有关，本想来王府打听打听消息。没想到见到舅舅舅娘，一时情难自己，倒是将小鱼儿的事情给忘记了。
“舅舅，弟弟的事情我们得从长计议，也急不来。但是我现在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舅舅帮忙。”
看到戚震天神色大变，焦急万分，想到他今日应该就是为此而来的。
“你说！”
“小鱼儿出事了！”
“小鱼儿？就是征儿的小师妹？”想起数月前那个眉眼弯弯的小姑娘，想到什么，也不免着急。“是老千岁？”
“应该不是！我们一进城就被他盯上了，但是小鱼儿很机警，我们甩开了他们。但是昨夜，她被人掳走了。这是我才房里带过来的灰烬，我怀疑是宫中之物。”
戚震天从怀里掏出纸包，打开，递到王爷跟前。
王爷接过，微微蹙眉，旋即又舒展开来。
“这是蛊迷香，比普通的迷香药效更强些，中毒者四肢乏力，武功尽失。不过，最重要的是它无药可解。
药效能持续24个时辰，于生命无碍。
不过，凭小鱼儿的医术，她或许有办法。”
想到当初她可是一眼就看出他脑袋里有两只蛊虫，且还能解他身上的蛊尸毒，要不是征儿伤了她的心，他现在可能都解毒了。
“舅舅，她再厉害，也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在这里，她只有我。”
王爷眼里闪过一抹了然，看来啊，天儿动心了。
“这种毒并非皇室特有，所以，很难仅凭这个就能找出谁掳走了他。既然你们连老千岁都能甩掉，谁还能比老千岁厉害？”
戚震天突然想到了昨夜在街头的徐铭，他仅凭一双眼睛就能认出小鱼儿。而且风筝节到现在，都几个月了，他依然没有放弃寻找小鱼儿，难道是他？
果然是当局者迷啊！一直被老千岁盯着，小鱼儿一出事，他就本能的想到老千岁和宫中。
有了头绪，戚震天心里便不慌了。
“舅舅，我得赶紧去救人，她胆小，我怕她会哭。舅娘那边你帮我先顶着啊！”
说完，不等王爷反应，直接拉门，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韦王爷目瞪口呆！
不是，你怕人家小姑娘会伤心、会害怕、会哭，你就不怕你舅娘会难过、会痛苦、也会哭吗？敢情还真不是自己的女人，随便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