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今雪？好名字，看来你还有生前的记忆。”
许昕凝打量了他一下，才询问:“你有执念未消，不能投胎，愿意跟我走么？”
“执念？我有执念吗？”闻今雪茫然了一瞬，随后点头，“我愿意跟着恩人。”
“那好。”许昕凝思索了一下，兴致勃勃地说道:“我看你天资聪颖，反正也投不了胎，不如干脆做鬼修吧。”
“恩人说的是。”闻今雪不太懂鬼修是什么，既然恩人说他天资好那就天资好吧。
“只不过小生不知鬼修是什么，是要当一只强大的鬼吗？恩人是仙人吗？”能在地府里救下他，看起来比他还小却有这样的伟力，肯定是仙人吧。
不会吧？界灵捏好的大天才连修仙都不知道？
“我是修士，鬼修差不多吧，就是当一只强大的鬼。”
许昕凝手中判官笔旋转，扫了一下闻今雪的生平。
好家伙，竟然真是凡间界的。
看完他的生平后，许昕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身上圣洁的纯白，怎么还有人经历了这么多，还不黑化啊？
“那是因为我捏的就是有神性的好孩子啊，谁知道会有其他小世界打他的主意。”界灵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许昕凝脑海里。
“你又行了？”不是说再也见不到了吗？
界灵期期艾艾:“人家花了点功夫，住到你身上的系统里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个有智商的系统吗？现在你有了，开心吗？”
“……开心。”许昕凝沉默了一下，随后才说:“你自己看看你的好孩子，你弄的什么圣父性格，这经历能对吗？这也太惨了，这样都不黑化，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界灵也委屈:“我原本给他的命运又不是这样的，这不能怪我啊。”
许昕凝简直无力吐槽。
闻今雪的一生就像是被世界嫌弃的存在，出生在南方镇上的书香世家，父亲的学子遍地，从小也是耳濡目染学了好些圣贤书，养了个绝世大圣父的性格。
好景不长，闻父得意门生卷入太子纷争，闻家也跟着遭殃，一把大火烧了闻家，他被闻父另外一个学子救出了火海。
为了给父亲翻案而选择去往京城，一路上因为心软被各种骗，最后全身家当都被一个姓陈的老汉骗走了。
大冬天在路上冻地奄奄一息，又相信一个素未相识的乞丐，被卖给了一个黑心组织，打断了手脚扔出去乞讨。
好不容易被闻父的另外一个学子救出来，又有人觊觎闻家的传家玉佩，杀人夺宝，他被那学子关在运夜香的空桶里才逃出城门。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他藏身的村子被偷渡到凡间界的邪修发现了，整个村的人都被抓去残忍折磨致死吸收怨气。
他因为一直没有怨气遭到了更惨绝人寰的折磨，最后魂飞魄散。
还是他身上那个家传的玉佩一点一点地吸收了残魂才有了现在的闻今雪。
界灵心疼地大哭，“我的孩，怎么这么惨呜呜呜呜……”
自从界灵出现后，一直缩在许昕凝丹田不敢出现的知忆翻了个身，把头埋进噬灵鼎，她好吵。
对界灵崇高的敬意和无限的信仰在这一刻有些崩塌。
“那我也能成为像恩人那样的修士吗？”闻今雪清澈的嗓音打断了许昕凝和界灵的胡扯。
许昕凝看向闻今雪，肯定地回答:“当然可以了，你跟着我一定会成为我这样的大修士。”
这可是来自世界的肯定。
闻今雪慢吞吞地站起来，身形还有些摇晃，生疏的向前走了两步，跪了下来，“恩人于我，如再生父母，今雪感激不尽。修行之路定然艰难险阻，恩人却愿意带领今雪，此举师恩浩荡，还请恩人不要嫌弃今雪愚钝，受弟子一拜。”
许昕凝想了想，还是受了他这三拜，她这是又有徒弟了？
突然想起来以前想要开宗立派的豪情壮志，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也才第二个徒弟。许昕凝清咳一声，用灵力扶起了闻今雪。
“这样也罢，你也算是我的第二个亲传弟子了。在你之上还有一位师姐，名莲衣。日后若是相见可要好好相处，修行一路甚是缥缈，你自当坚守道心。”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闻今雪双眼一亮，顺从地跟在灵力站了起来，乖巧回答。
“系统，给我点鬼修功法。”许昕凝在脑海里呼叫已经是界灵的系统。
界灵连忙回答:“先别急先别急，我这就为他量身写一个，你别吵我。”
许昕凝无语凝噎。
翻了翻自己的东西，把鬼修能用的都塞到一个储物戒里递给闻今雪，“那好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为师说。”
“弟子多谢师父。”闻今雪恭敬接过。
带着新鲜出炉的小徒弟离开了冥河附近，许昕凝望着重新恢复了生机的大陆，有些恍然。
“也该去看看啾啾和琦琦了，不知道他们化形没有。”许昕凝迎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目光偶然瞥过经过的皇家仪仗，想起小徒弟悲惨的经历。
“今雪，你要报仇吗？”
闻今雪跟在许昕凝身边，往下看去，是如今天子最受宠的皇子仪仗。
也是杀人夺宝主谋的后人，他后面自立为王，如今已然是这天下的主人。
他看了眼四周和平安详的百姓，摇摇头:“不用了。当初参与那件事的人都已经化作了黄土，恩怨已清。”
“啧。”许昕凝扫了一眼，确实，已经过去好几百年了，再执着于过去也没必要。
“走吧，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许昕凝一挥袖，两人离开了凡间界。
灵云山还是之前那个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有好些书都是秃的，像是经历了什么摧残。
许昕凝刚一跨入灵云山，就听到了一声大喊。
“我凤酒有媳妇啦！”
许昕凝:？
凤酒听起来有点耳熟，不会是啾啾吧？
停留在记忆里那么小的毛团，就有媳妇了？
许昕凝带着闻今雪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参天的梧桐树下。
看到一个与凤琦有七分相似的少年抱着一个男子开心大喊，旁边是看热闹的凤琦。
“姐姐！”凤琦第一个发现许昕凝，开心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