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富感觉这个价格已经很合适了，冯母给了两块钱，青青在拿出来八毛，也就够了，他正准备掏兜，却被冯青青拉住了，她说道，“算了，大哥，我不要了，我还是去买个新的吧。”
两人朝前走了几步，摊主又喊住了他们，“两块，不能再少了。”
冯青青举起手掌，“五毛，你脚边的那块石头当添头。”
石头？摊主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呸，什么石头，差点被小姑娘带偏了，这块砚台是他五分钱收上来的。
摊主拿起那块砚台又和冯青青确认了一遍，“你说的是这个？”
冯青青点头。
摊主，“不行，不行，这是砚台，你知道砚台么，在古代那可都是读书人才能用到的东西。”
冯国富，“青青，我们上学又不用砚台，你买那个干啥？”
冯青青，“我以为那是石头呢，砚台就算了，我不要了。”
看着两人又要走，摊主跺了跺脚，说，“两个一起一块钱，要就拿走，不要就算了。”
冯青青，“六毛！同意我们就付钱，不同意我们就走。”
“掏钱。”摊主摊开手。
冯青青有些懊恼，早知道不加那一毛钱了。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推了推冯国富。
冯国富拐回去付了钱，把砚台装进木盒子里，把盒子抱在怀里。
摊主接过钱，忍不住嘟囔，“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么会讲价的小孩。”
冯国富抿了抿嘴，他也没想到价格能讲到这么低，今天也算开眼界了。
这边刚说完话，站在隔壁摊位的冯卫东就喊住了两人，“青青，来帮我看看这个毛笔。”他哪里是让冯青青看东西呀，他是让她帮忙讲价的，刚才冯青青讲价他听了全程，他一度以为冯青青在挨打的边缘游走，没想到摊主最后妥协了。
冯青青像模像样地拿着毛笔仔细检查了一遍，又在手里颠了颠，就听冯卫东说，“这个毛笔两块钱。”
冯青青了然，她直接开口出价，“一毛钱卖不卖？”
刚才冯青青在隔壁讲价，这个摊主还在看热闹，没想到这次轮到他家了，所以她一走过来，摊主就打起了十分精神，不过听到一毛钱的时候，摊主的心还是颤了颤，果然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冯卫东总算理解，刚才国富为什么一直把青青朝他后面拉了，他现在也是这个动作。
摊主运了运气，才压下自己的火气，说道，“小姑娘，你以为这个毛笔是按重量卖的么？这可是狼豪。”
“哦，一毛钱不卖么？”冯青青歪着头又和他确认了一遍。
摊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不卖，最低一块钱。”
冯青青点头，她的眼睛在摊位上扫视了一圈，摊主以为她像刚才一样，想找个添头，没想到冯青青拿起一串铜钱说，“那个毛笔不要了，这串铜钱什么价？”
摊主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块钱。”
冯青青，“五毛钱，这根毛笔当添头。”
摊主，“......”
不是说不要毛笔了么？咋又要添头了。
冯卫东睁大了眼睛：这，还能这样讲价么，青青真的不怕被打。
“这不行，这串铜钱我最低也要卖一块，两个放在一起就是两块，你现在只给五毛，太少了，太少了。”摊主摆手拒绝。
“那算了，大哥，去百货大楼买个新的吧。”冯青青拿着毛笔给冯卫东看，“你看看这里都秃了，一看就是个坏的。还有这串铜钱，我本来想拿回来给小四小五玩的，太贵了不划算。”
冯卫东放下手中的毛笔，一本正经地点头认同，“也行，我刚学习炼大字，不能用太贵的毛笔。”
这次摊主聪明了，看到几个人离开，他也没有留人，直到几人走过了四五个摊位还没有回头，他才忍不住高喊，“六毛钱给你们。”
冯青青朝着冯国富眨了眨眼，“大哥，付钱。”
冯国富跑回去把那串铜钱放进木盒子里，把毛笔递给冯卫东。
冯卫东有些不好意思，他踌躇了一下说道，“要不，这个你们也拿回去吧？”
冯国富塞给他，“就是个搭头，卫东哥自己保存着吧。”
买了这些东西，他们在朝前逛，就没有摊主愿意搭理他们了，就是他们主动问价格，摊主也会直接报一个不可能的高价。
“啥，就这一个破碗，你给我要二十？”冯卫南不可思议地拿着手里的碗看了又看，他都快看出花了，也没看出来这碗值二十块钱呀。
“爱要不要。”摊主直接摆烂。
冯卫南郁闷地喊跟在最后边的冯青青，“青青，你看看这个碗值什么价？”
还没等冯青青走过来，摊主直接把碗抢了回去，说，“我不卖了。”
冯卫西冲着冯青青竖了竖大拇指，“青青厉害，你现在是臭名昭着了。”
“会不会说话？”冯卫妍拍了他一下，“熟悉的人都知道你羡慕青青会说话，不熟悉的人还以为你嫉妒呢。”
冯卫西小声嘟囔，“她都被整条街的人嫌弃了，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冯卫东插嘴问，“她被嫌弃了，咱们不是一样。”
冯卫西一想也是，他们是一伙的，所以一块被嫌弃了。
他刚才看中一个陀螺，还没等问价格呢，人家就说不卖了。
他叹了一口气，“哎，走吧，今天买不到东西了。”
冯卫东，“你想买就去买呗，就是别喊青青去砍价，估计青青砍得有点狠了，他们也不是不挣钱，只不过按青青出得价他们挣得太少了。”
冯卫西，“那怎么行？”都知道能低价买了，谁还愿意去掏高价钱。
冯卫东摊了摊手，“那不得了，咱走吧，你们想逛，过几天再来。”
一行人走出旧货市场，冯卫妍朝身后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不知道还能这样讲价呢，前段时间我们家属院有个人在这里淘了一个大衣柜，听说人家要价十八，她讲到了十二，在我们院里吹嘘了好几天，让大家来这里买东西请她讲价，我看他应该找青青取取经。”
“嗯，要是青青讲价，估计五块钱就搞定了。”冯国良与有荣焉。
冯卫北不赞同，“国良，你没听清楚吧？那是大衣柜，五块钱你想买个大衣柜，做梦呢，最少也得八块钱。”
冯卫西竖起食指摇了摇，“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冯青青肯定从两块钱讲起，三块钱拿下。”
几人越议论越兴奋，倒是冯卫东的脸色变的严肃了起来。
正笑着看热闹的冯卫妍凑到他旁边问，“哥，咋了？”
冯卫东小声说，“有人在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