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能安抚周边,又能震慑潜在的危险,为刃雪城,也为怀中的弟弟,赢得长久的太平。
思绪流转间,卡索的目光再次落回樱空释脸上。
一丝疑惑悄然浮上心头:释最近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该缠着自己要听故事,或者闹着要出去看夜雪、堆雪人了。
他是那么一个活泼好动、热爱自由的性子,最近却常常像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身边,或是独自看书习字,连最爱的出门玩耍都提得少了。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是身体不适吗?卡索下意识地探了探弟弟的额头,温度正常。那是怎么了?也没有听说他最近常去阿瓦罕婆婆那里…或者祖父祖母那里…卡索的脑海里闪过那些围绕在弟弟身边的人。
娇憨可爱、总带着甜甜笑意的锦觅,她是释最好的玩伴;谨慎周全、对自己和释都关怀备至的折颜,被兄弟二人亲昵地称作“折颜爹爹”;慈祥温柔、总会给释准备各种小点心的阿瓦罕婆婆;还有幽默跳脱、总能逗得释开怀大笑的洛霖叔父……
那么多人喜欢他、宠爱他,释的世界丰富多彩,充满了欢声笑语。
他不来找自己这个终日埋首于枯燥政务的哥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些冰冷的条约、无休止的议事,如何比得上外面的新奇有趣?这宫殿虽华美,却像一座精致的牢笼,怎么会适合释那样向往自由的鸟儿呢?
他就像霰雪鸟一样纯洁而又热烈,属于他的这份由寒冰铸就的牢笼,终究无法困住霰雪鸟。
他也不想控制它,就让它自由的盘旋于九天之上吧,让它替自己体验快乐,享受自由也好。
卡索的心头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涩意。
但他很清楚,那并非嫉妒,他由衷地为弟弟能获得如此多的关爱而高兴。
他只是……只是希望在那颗被众多人填满的心里,能再多留一点点位置给他这个哥哥。
不需要太多,只要一点点,能让释在开心玩耍之余,偶尔也会想起他,依赖他,便足够了。
然而,这份隐秘的期盼,释或许永远都不会懂吧?
卡索唇角泛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能像现在这样,安然地睡在自己怀里,只要自己能永远守护住他这般无忧无虑的笑容,护他一生周全,那么,其他的一切,便都不重要了。
他是哥哥,守护弟弟,是天经地义的责任,也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渴望。
他收紧了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弟弟柔软的发顶,嗅着那淡淡的、独属于他的樱花甜香,心中一片宁和。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但殿内温暖如春。
“我的天下,你就这么无忧无虑的生活吧,朝堂的勾心斗角太过肮脏,我知道你不喜欢算计,那么……算计与杀戮就由哥哥来吧。你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他靠着弟弟,满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