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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流淌，窗外的烟花声愈发密集，此起彼伏的升空声炸开在墨色夜空里，砰然作响，又拖着细碎的回响消散在风里。
恰在此时，电视机里突然响起清亮的倒计时声：“4、3、2、1…… 新年大吉！”
话音刚落，院外的烟花便齐齐点燃，绚烂焰光瞬间照亮了半边天。
凌霄放完烟花，转身快步来到陈最身边，脸上带着未散的笑意，恭声道：“三爷，新年安康。”
陈最此刻已经很困乏，闻言笑着摆摆手，“你也是，”
他顿了顿，又吩咐道：“等这些烟花放完，你确认现场安全了就回去休息，我先回房了。”
“好的，三爷。” 凌霄应声颔首。
回到院里，陈最简单的冲了个澡，洗去身上的烟酒味。
躺在床上，他轻轻将早已睡沉的白杳杳搂进怀里，神经彻底松弛，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久。
院外传来佣人的轻叩声，陈最缓缓睁开眼。
“唔…… 三爷。”
被吵醒的白杳杳揉着惺忪睡眼，小手自然而然攀上他的腰，带着几分依赖。
陈最轻应一声，轻轻拉开她的手，起身下床洗漱。换了身得体的衣物后，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到立在院中的凌霄，他眉峰微蹙，淡声道：“不用你守着，没必要醒这么早。”
凌霄没多言语，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不远不近地跟着。
两人来到待客的前厅，慕容洧钧尚未抵达。
陈最径直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抬了抬手，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懒散：“茶。”
茶刚端在手里，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漫开，慕容洧钧的声音便伴着脚步声传了进来：“醒挺早。”
陈最抬眼瞥了他一下，淡淡应了声 “嗯”。
指尖摩挲着微凉的杯沿，他连着啜了几口茶，清冽的茶汤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苦涩，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残留的倦意，混沌的头脑也清明了不少，精神渐渐足了起来。
他放下茶盏，笑着开口：“实验室的扩建的地址在哪来着？”
“外郊....”
慕容洧钧：“研究院后面不远处的那片荒地，”
陈最放下茶杯，挑眉道：“嗯？那后面不是一片湖吗？”
“填了...”
“....之前城建规划的时候，那边划给了研究院，我就做主给填了，”
慕容洧钧叹了口气，“研究院的设备一直在更新，之前从国外看好的机器今年就能送过来，旧实验室地方根本不够用，”
“需要个面积更大的试验地...”
陈最点了点头。
“你今年又往上升了一级？”
“嗯，之前任院长年限不够，现在只是正常的级别调整，”
慕容洧钧看了陈最一眼，“你现在也是，要等几年才能....”
两人说话间，院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说话声，夹杂着几声爽朗的笑，还隐隐能听见唤慕容洧钧的声音。
“有人来拜年了....”
慕容洧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迎了出去。
陈最也跟着站起身，脚步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这次来的人关系一般，没进前厅，直接站在外面聊了起来，都是些过年场面话。
“过年好”“孩子们都回来了吗” 之类的客套话，没说几句便要结束。
陈最侧眸看了一眼凌霄。
后者拎着糖走上前，给随行的孩子们发糖。
孩子们接过糖便往大人身后躲，为首的人连忙道谢，又寒暄了两句便带着人走了。
送走这批人，刚要转身，院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来的是一老一少两个人，年长的男人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齐，身后的年轻男孩大概十几岁，两人面容相似，一看就是父子俩。
“士衡，新年好啊！”
这人是慕容洧钧的同事。
“老周，快进来坐！”
慕容洧钧一开口，语气热络了不少，侧身让开道，带着两人往前厅走。
坐在前厅的座位上，佣人上了杯茶，几人聊了起来，相互寒暄几句，相互拜个年，最后把话题转到孩子身上。
慕容洧钧看向一旁的年轻男孩，笑着问道：“岩岩？这孩子是叫岩岩对吧，”
周教授：“对，周明言...”
“我之前听你说过，这孩子去年考上大学了？” 慕容洧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视线仍落在周明言身上，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切。
“嗯，京大，”
周教授往陈最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说：“聿珩还是他的学长呢，”
周明言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脸颊微微泛红，语气带着点腼腆的佩服：“我跟慕容学长可不能比，学长当年是全系第一，我在学校就是个吊车尾。”
“慕容学长的大名，这么多年了，在我们学校优秀毕业生榜上，一直稳稳居首位，我每次路过宣传栏都要看一遍....”
“你还好意思说！” 周教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让你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你倒好，整天招猫逗狗的就知道玩....”
周明言讪讪，“爸，我考上京大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至于学习成绩这方面，您要有心理准备，我不挂科就不错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