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被问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善良吗？
他在战场上为了一场胜利杀过很多人。
在后宫，他为了活下去，甚至和母后配合杀了其他皇子。
在朝上，他为了集中权利，杀了很多前太子的人。
在宫廷，他杀了很多其他人的眼线。
他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如果都堆到一起，应该有城墙那么高了。
这样的自己，还能称得上善良吗？
“晴儿，你可知道，朕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
苏晴笑的纯真，眼底满是诚意。
“知道，臣妾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
“能成为皇帝，都不是普通人。”
“可这并不影响皇帝成为仁君明君。”
“历史上，有人为了皇位杀死自己的兄弟，甚至弑父！”
“可他善待百姓，创造太平盛世，开启百年繁荣！”
“这两者并不矛盾。”
“善良本来就不是从一个方面来讲的。”
“善良的人也不能被欺负，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善良？”
苏晴的话让墨辰心底豁然开朗。
对啊。
他一直都在执着于杀了很多人。
杀人，就是恶人。
他是这样认为的。
可善良和邪恶的定义，又岂是如此简单？
善良也有邪恶的一面。
邪恶也可以是善良的。
他是真的着相了。
还是旁观者清。
他只看到自己的邪恶。
却从没有看见过自己的善良。
他做的事情都是在朝廷，都是在百官面前。
所有人只看到他夺权。
对他的所做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还真是讽刺。
看到他做事的竟然是一个后宫嫔妃。
“晴儿，你说的对。”
墨辰感慨万分。
将人搂进怀里。
能看到他辛苦的只有苏晴。
能理解他的也只有苏晴。
江云舒口口声声说爱他。
却从来都不了解他。
甚至，他还成为她成为一国之母的台阶。
在江云舒眼里，可能他只是一个工具。
登上后位的工具。
虽然苏晴也想成为皇后。
但她会自己努力，从未将他当成工具。
苏晴的一切都在朝着皇后而做。
“晴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善解人意？”
墨辰闭上眼睛，享受着怀里女人带给他的心安。
他是皇帝，可他也希望自己做的事情被人理解。
可从来都没有。
他得到的永远都是利用。
朝臣，宫人，嫔妃，包括自己的母后爱人。
他们都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
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难处。
“这算什么善解人意？不是很寻常的事？”
“只要长眼睛就能看到，皇上做的事情都摆在明面上，又妹偷着瞒着。”
苏晴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墨辰低下头，苏晴已经趴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好像苏晴刚才的回答很随意，也很正常。
是啊。
如此正常的事情，别人却看不见。
只能看见他做的坏事。
他做的好事是一件都看不见。
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见。
那看不见的人呢？
是没看见，还是不想看见。
应该是后者。
因为他跟他们争权夺利。
他没有给百官他们想要的。
甚至还会杀了他们。
他没有按照后宫新人的意思去宠幸。
无法带给他们家族利益。
那他就是没有符合她们的心意。
他就是个昏君。
在每个人眼里，他都是昏君。
甚至还有人质疑他的皇位来路不正。
暗地里竟然有人在调查前太子的案子。
说是他做的圈套陷害前太子。
就是他做的。
还是他和母后一起做的。
可那又如何？
皇子争夺皇位，不是很正常吗？
前太子只不过是失败者。
他就应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而自己就必须要被俯视！
苏晴说的对。
为了争夺皇位，杀兄弑父，古人已有之。
他为什么不可以？
但这一切不影响他成为一代名君！
他只要善待百姓，平定边关狼烟。
开创盛世。
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明君。
为何要为一点小事而纠结。
历史上的明君之所以成为明君，是因为他们的政绩和对老百姓的贡献。
而不是以他如何登上皇位而确定。
真是他想不开。
苏晴一席话，让他彻底想通。
墨辰轻轻一吻落在苏晴的额头上。
这个女人跟别人确实不一样。
她的想法都是不同的。
很有站在高处，大格局的意思。
她看事情也不那么狭隘。
也有自己独特的观点。
但仔细想却都是正确的。
苏晴总是能在他想不开的时候给他及时指引。
墨辰抱着苏晴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胳膊就抬不起来了。
“皇上，臣妾让人给您看看。”
苏晴为他更衣时，贤德的询问。
下人都在旁边。
一点都没有昨天晚上的妖娆妩媚。
“不必，朕去上朝。”
“宸妃身子不适，要多休息。”
墨辰轻声嘱咐完，离开。
临走时，眼神还带着无限温柔。
“送皇上。”
苏晴在门口行礼送墨辰离开。
等他人不见，才规规矩矩起来。
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
在外人面前，依然是温柔贤德的。
“娘娘，您昨夜侍寝，再睡会吧。”
凝雪过来扶苏晴向床走去。
“不必。”
苏晴来到书桌前。
梯田的设计图已经被墨辰拿走。
要说昨天晚上劳累，那是皇帝墨辰。
可不是她。
她一整夜都枕着墨辰的胳膊入睡。
“娘娘，江云舒的人已经回来。”
“凌风发现了该发现的事情。”
苏晴嘴角微微上扬。
“好。”
皇帝已经盯上江云舒。
她自以为是万无一失的手段，却早已经被墨辰知道。
她做为宫妃竟然用鸽子和外面传信。
这不就是作死？
宫规可是有规定的。
宫里的人是不可以和外面传信的。
鸽子就在严格禁止之列。
江云舒利用黑夜的掩护，依然我行我素。
她真当皇宫里的侍卫和凌风的人都是摆设。
除非有武功高强者，比如秦子轩和陆离。
若是没有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挑战凌风。
他可是有暗卫。
暗卫只管保护皇帝。
是不负责监视嫔妃的。
可若是皇帝盯上了哪个嫔妃，暗卫也会去执行任务。
江云舒就是那个被盯上的。
“娘娘，炸药的事情，凌风知道了。”
“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