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衔指了指新盘里一个立起来的小牌子，上面正是这家餐厅的点餐二维码。
他的唇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转瞬即逝，貌似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心上：“我以为你会更习惯用菜单。”
但21世纪，终究还是扫码点餐更快一点吧。
云瑶刚才真没注意到这个小牌子，赶快掏出手机扫了码。
就是再老牌的餐厅也要老老实实装上扫码点餐哇。
因为扫码点餐是可以看到同桌人点了什么的，云瑶轻轻划了划手机屏幕，看到555点了一个汤三个菜两个甜品，完事竟然还有牛排作为主食。
云瑶觉得没有必要再点了，“那就这些吧，5哥。我没有什么想吃的，再点就浪费了。”
楼衔：“餐厅每道菜的份量很少。”
然后他就当着云瑶的面又刷刷加了几个菜。
云瑶有点麻爪。
她今天不会要撑着走出餐厅吧。
那多丢人啊！
况且，楼衔点餐似乎是因为不熟练，点的都是价格很贵、份量看着很多的菜……
云瑶看不下去了，试探性道：“嗯……5哥，我来点吧。”
楼衔：“好。”果断一键取消，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云瑶托着腮帮子，聚精会神地研究着电子菜单。
研究到一半，忽然发现哪里不对。一抬头楼衔倒了两杯茶，托了一杯慢慢喝着，正安静地看着她点。
……怎么感觉555这是在等着她呢？
楼衔微微睨了睨她：“？”
餐厅菜单里的菜品果然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什么G国的大龙虾、K国的古法羊羔、h国的传国名菜，还有华国五花八门的菜系。
云瑶甚至看到那些菜被做成了蔚蓝色的海洋沙滩、月球、金龙、米其林知名摆盘的样子……主打一个食材进口，菜系不详，味道不详。
云瑶只能挑着自己可能认识的菜点了一点。
手机滑动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汤品。
加进了账单。
再点了几个饭后甜品和饮品，她觉得差不多刚刚好，就点击了确认下单。
云瑶从菜单里拔身。
“5哥，好啦，”云瑶直接进入正题，“5哥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楼衔放下茶杯，他倒茶、推茶杯、喝茶、放茶杯的动作一气呵成又不失行云流水，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感觉。
譬如，做任何动作，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用茶礼仪也很赏心悦目。
可能是什么豪门继承人的礼仪家教。
他背后就是繁华的c市夜景，可谓纸醉金迷，再加上菜单上天价的菜品，让她有了自己的确处于金钱堆积成的阶级的感觉。
方才她已经足够收敛，但一道几千人民币起步的菜品，很难让人不感到离谱。
因此，她感到了负担。
不过也没有到坐立不安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现在拥有的存款很多的原因，她觉得自己往后也可以从别的地方把这顿饭补回给555。
他沉静的双眸微微闪过一道流光：“嗯，有个东西。”
楼衔今日仍然是穿着极简单的衬衫长裤，椅子上半挂着一件西服，旁边的置物架上躺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白色皮革袋子。
修长有力的手轻轻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同色系的皮革盒子，从餐桌上安静推了过去，而后收回手。
云瑶迟疑了几秒钟，从楼衔的眼睛中看到了示意的意思，才缓缓伸出双手，将它打开，看清楚里面是什么后表情错愕不已。
只见白色的皮革盒子中、那些黑色的天鹅绒软垫正中间，静静放着一条环形的、镶嵌着大大小小璀璨粉钻的古典项链！
云瑶震惊之点就在于，无论从上面抠出哪怕一颗最小的钻石，都是电视剧里才能出现的大小——
看着就超级无敌贵。属于是把她卖了都还不起的程度。
还是粉色的钻石，别提有多美了。
这不是一件珠宝，而是一件应该躺在博物馆或者展览会的艺术品。
云瑶心下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楼衔给予她肯定，那双黝黑的眼睛，此刻让人觉得无比荒谬：“你喜欢吗？”
云瑶张了张唇，脑海砰一下就混乱了，只能委婉地回答：“嗯……很好看，但是5哥，这应该不是给我的吧？”
楼衔言简意赅，“收下吧。”
“不用了！”
云瑶下意识就拒绝了，然后反应过来这是5哥，表情柔和了一些，“5哥，你知道的，我们主播不能私下收贵重礼物。”
云瑶脑袋乱糟糟的，已经算不出来这件珠宝要多少个零才能买到了，她只知道如果自己收下，这辈子就是播到垂垂老矣估计都还不起这个人情。
楼衔一瞬不停地看着云瑶温和之下有些慌乱的表情，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动，垂了垂眸：
“我以为你会需要它。”
云瑶感觉自己比窦娥还难解释，“5哥，这个我真的不能要的……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云瑶荒谬之余，也冷静了下来。
她没有要创业，没有欠下高利贷。也没有要买房子。何来此话呢？难道是瓜吧又有人乱说话了吗？
“你要去参加直播平台的庆典。”
楼衔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以及全平台的赛事。”
云瑶忽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5哥不会觉得，在那种场合下，她需要一个匹配得上身份的饰品或者礼服体面应对叭！！！
“公司会给我筹谋的，”云瑶脑子转的飞快，毕竟再不解释就要误会加深了，“正道哥已经跟我说好了，清乐，就是我的公司，到时候会帮我找礼服和妆造，饰品也是它们负责。”
毕竟她现在仍然是清乐的个人主播，她就代表了清乐的脸面。
一个公会的门面，怎么也不会磕碜到一套体面的打扮都没有。
“你不是想成立个人工作室吗？”
楼衔轻飘飘一句话，就道出了云瑶目前的打算。
“5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瑶皱了皱眉。
这只是他和正道哥初步的打算，甚至她还没有跟正道哥挑明，只是试探性地问了问他。
555又是怎么知道的？
楼衔打开手机，点了点，放在桌面上给她看。
手机屏幕正中央，正是他和某个人的对话。
这是一个初始的鲸鱼用户发的私信，没有名字，没有备注，只有一个初始数字名和一个ip显示在b市。
[用户：她和清乐大概要解约，你在这方面了解很深]
[用户：如果可以的话，你去c市那天，帮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