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晏晏的眼睛。
“啊！”
戚晏晏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的半只眼睛一黑，旋即被血色抢占。
她又痛又怕，偏偏手横在了半空，不敢去碰自己的眼睛。
沈简初冷眼看着血从戚晏晏的眼眶流了出来。
她戚晏晏会痛？
那有当初她的厉熠辰被挑断手脚筋脉，还被割断舌头痛吗？
沈简初还在走神，肩膀一倾，被突然前进的陆淮琛拉进了怀里。
陆淮琛按住了她的脑袋，不然她继续看眼前的血腥。
其实，在沈简初和戚晏晏拉开距离时，沈简初就是安全的。
但陆淮琛还是找机会把手里的碎片射击了出去……
他就是故意的。
任何威胁到沈简初安危的因素，他都不允许存在。
没有在现场结果了戚晏晏，已经是他陆淮琛最大的仁慈了。
警方飞快地冲了出去，迅速扣住了戚晏晏的手臂，并将其按到了身后，再铐上了手铐，要将她带走。
而直播间也随之血腥画面的出现而被管理人员关闭。
网友们失去了直播间评论区这个讨论基地后，又转向了别的社交软件，在上边激烈讨伐起戚晏晏。
“啊！”戚晏晏还在痛苦地大喊大叫。
陆淮琛的手挪到了沈简初的耳后，捂住她的耳朵。
沈简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怅然走神。
厉妄霆眼神发了狠地瞪着陆淮琛。
他在干什么？
当他厉妄霆是死的吗？
谁允许他和沈简初这么亲近的？
偏偏这时旁边的戚晏晏还在痛苦的大喊大叫，厉妄霆也就没有立场去将沈简初从陆淮琛的怀里拉出来。
毕竟，沈简初遭遇的所有磨难，他厉妄霆至少要负起一半的责任。
若非他错信戚晏晏，还从头到尾都不肯给沈简初半分信任，他们之间，何至于此？
而陆淮琛一直等被警方带走的戚晏晏的声音完全消失以后，才收回了手。
“我送你回去。”陆淮琛提议。
“不用了。”沈简初拒绝，“我想一个人静静。”
戚晏晏被捕以后，沈简初并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
相反，她只觉得以后在监狱服刑，未免太便宜了戚晏晏。
“好。”陆淮琛尊重沈简初。
沈简初低着头，安静地向前走去。
厉妄霆抬步要跟。
“你别过来。”沈简初怒斥，“我看见你就烦。”
她和厉妄霆之间的账还没算呢！
戚晏晏是恶贯满盈，但没厉妄霆这个帮凶，戚晏晏敢那么为所欲为吗？
说到底，还是厉妄霆给了她的底气。
而且，当初她是怎么求他的？
他还是选择挖走厉熠辰的肾，并给了戚晏晏。
他厉妄霆也一样是个人渣！
沈简初十分拎得清楚。
她加快了脚步，愈发地烦闷。
转眼，她走到了电梯间，她按下了下楼的按键。
电梯还没到，沈简初却已经等不及了。
她转而走进了电梯间，飞快地沿着楼梯往下走。
提起这一口气从二十七楼下去。
而另一边——
陆淮琛和厉妄霆两人互相对峙着，大眼瞪小眼。
半晌，厉妄霆才冷声道：“你对沈简初做的……我必须和你说一声谢谢。”
“滚！”陆淮琛冷笑，“沈简初从来不需要你来代表。”
“你要是有心悔过，与其在这里惺惺作态，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样做才能让那些伤害过沈简初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你是故意的？”厉妄霆惊觉陆淮琛刚才用碎片射中戚晏晏的眼球绝对不是偶然。
陆淮琛略微深意地看了厉妄霆一眼，“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今晚十二点以前。”
厉妄霆要是不动手，他陆淮琛可就要出手了。
陆淮琛斜插着裤兜，走了出去。
厉妄霆凝了凝眸，拿出手机打电话。
戚晏晏被押送往医院三层处理伤口。
期间，医生接到了厉妄霆的电话，没有给戚晏晏使用麻醉药。
整个房间响彻着戚晏晏杀猪般的叫声。
把碎片从戚晏晏的眼球里挑出，再为她包扎好伤口，医生又告诉警方，她的情况严重，需要留院观察。
警方当走廊末端向上级请示协调。
戚晏晏则独自颓然靠在病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感官也只是被疼痛抢占。
也就是这时，一个壮汉推了把轮椅过来了。
轮椅上还坐了一个“人”。
那个“人”低着头，叫人看不清楚她的五官和表情。
戚晏晏只当是警方的人，反正她现在烂泥一块，没打算理会。
壮汉也没有说任何话，把轮椅上的“人”抱了起来，就往戚晏晏的病床上放。
那“人”的屁股搭在了床面上，身体就往旁边偏，倒在了戚晏晏的腿上。
“你干嘛？”
戚晏晏愣了一下，很是不满，努力瞪大那只没有受伤的眼睛朝那“人”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