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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疯癫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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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如熔金般悬在契卑洛天际,将巨石城的断壁残垣烤得发烫。曾经繁华的城池此刻满目疮痍,街道上尸横遍地,腐烂的尸体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混着焦糊的木柴气息,在空气里交织成令人作呕的味道。几只秃鹫在半空盘旋,发出“嘎嘎”的低鸣,不时俯冲而下,啄食着地上的残骸,翅膀扇动时带起的风,都裹着浓重的死亡气息。

坦帕利面包坊那扇结实的橡木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撞开。老板娘佐利兹跌跌撞撞地跑到大街上,粗糙的双手紧紧攥着围裙,眼神里满是惊慌失措。她左右张望,视线扫过那些横七竖八的死尸——有的穿着平民的粗布衣裳,有的还残留着士兵的铠甲碎片,鲜血早已凝固成暗褐色,在石板路上结成硬痂。佐利兹猛地回头,向身后同样神色紧张的儿子梅隆吼道:“他去哪了?你不是说会看好他的吗?”

梅隆慌忙快步上前,脸颊还沾着黑灰,单薄的亚麻薄衫裹着瘦削的身体,在晨风中微微发抖。前方,一个穿着灰色法袍的收尸修士正弯腰拖拽尸体——法袍上的血污早已发黑,像干涸的泥浆,脸上蒙着的麻布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麻木的眼睛,仿佛对眼前的惨状早已司空见惯。

梅隆冲上前,一把扯住修士的法袍下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凛条克的骑兵...他们都走了?”

收尸修士机械地点点头,喉咙里发出含糊沙哑的回应:“走了,天亮前就撤了,只留下这些...”他的手还抓着尸体冰凉的胳膊,动作僵硬得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梅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随即又被新的焦虑攥紧。他急忙追问,身体因为急切而微微前倾,语气里满是恳求:“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一个留着黄色大胡子的男人?他大概这么高——”梅隆抬手比了比自己头顶上方一拳的位置,“穿着深蓝色的贵族外套,可能还带着一把佩剑!”

麻布遮脸的修士缓缓直起身,木讷地上下打量梅隆片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黑泥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血垢。随即向不远处温泉街的方向指了指,声音依旧沙哑得像要断裂:“刚才看到个黄胡子疯子,举着把断剑往那边跑了,嘴里还喊着要打仗、要报仇,疯疯癫癫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他可能跑到温泉街了!”梅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他惊恐地转头望向身后的母亲佐利兹,嘴唇不停哆嗦,连牙齿都开始打颤:“怎么办?温泉街的城门不是被凛条克骑兵烧了吗?他去那里干什么?”

“你这个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佐利兹浑身发抖地一把推开儿子,让他踉跄着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石墩上。这位曾经温婉的面包坊女主人,此刻眼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她提着灰布裙的下摆,裙摆上还沾着面包坊烧毁时的黑灰,跌跌撞撞地向温泉街跑去。

温泉大街的城门前,景象比别处更显惨烈。原本厚重的橡木城门被烈火焚烧得只剩焦黑的木架,歪斜地立在城门洞里,像一张被打碎的巨口,空洞地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城门周围的石墙上,还残留着箭羽和刀砍的痕迹,暗红的血渍在石墙上凝结成黑褐色的斑块。

疯疯癫癫的查理尼三世正站在城门下,他的深蓝色贵族外套早已失去往日的华贵,沾满了暗红的血污和黑色的烟灰,几处破损的地方露出里面苍白的内衬。他的头发胡乱地披散着,沾着灰尘和草屑,嘴角不自觉地流着透明的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可他的眼神却异常狂热,涣散中透着疯狂的怒火,仿佛还沉浸在战场的厮杀里般举起手中那把无尖断剑,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怒吼:“你们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一动不动?难道凛条克的杂种都死了吗?我城门都给他打开了,你们这些畜生!快跟我冲啊!杀了他们,夺回巨石城!”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癫狂,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街道两侧的残垣断壁后,躲着几个幸存的平民。一个年轻的母亲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孩子还在熟睡,小脸上沾着泪痕;旁边的老人胳膊上缠着渗血的布条,布条早已被血浸透,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他们看到披头散发、手提断剑的查理尼三世,都慌忙缩回头,用手紧紧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被这个疯子注意到。只有几双恐惧的眼睛,还在偷偷从断壁的缝隙里望向他,满是不安。

查理尼三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猛地回过身,手中的断剑在空中胡乱挥舞,剑刃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风声。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癫狂,“胆小鬼们,终于敢出来了?出来!我要和你们决一死战!谁赢了,谁就是巨石城的新主!谁要是敢退缩,我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门上!”

说着,他又举起断剑四下乱打,剑刃砍在旁边的断墙上,发出“哐当”的脆响,溅起一片石屑。可他脚下一滑,踩在一块松动的碎石上,整个人踉跄着绊倒在地,断剑也脱手飞出,落在远处的废墟里。

气喘吁吁的梅隆终于追了上来,他扶着旁边的断墙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像要炸开一样。看到坡下癫狂倒地的查理尼二世,刚想冲上前搀扶,却被身后赶来的佐利兹用胳膊死死拦住。这位壮实的母亲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别过去...他现在疯疯癫癫的,根本不认人,会伤了你的。”

空荡荡的温泉大街上,只有风穿过焦黑木架的“呜呜”声,像亡魂的呜咽,听得人心头发寒。查理尼三世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又添了几道新的擦伤,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本就肮脏的外套,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茫然地四处张望。

他摇摇晃晃地在街道中央走动,手中的断剑早已不知去向,只能将空无一物的双手握成拳头。走了几步,他又弯腰捡起一根烧黑的木棍,像握着佩剑一样拖在地上,木棍划过碎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让人头皮发麻。他对着街道两侧紧闭的门窗吼道:“孬种们,你们出来!和我去征战!为了巨石城,为了扞卫你们的尊严!别躲在里面像只老鼠!”

可寂静的街道没有一点回应,只有他的声音在废墟间回荡,显得格外凄凉。街角一扇破烂的木门后,有个妇人偷偷从门缝往外看,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怀里紧紧抱着熟睡的孩子,孩子的小脸因为恐惧而微微皱着。

查理尼三世突然注意到那道门缝里的眼睛,他猛地停下脚步,像被点燃的炮仗般快步上前,用力拍打着门板,门板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落下。他破口大骂:“你他妈出来!跟我去宰了那些沼泽人!杀他们一个不剩!把他们的骨头磨成粉!出来啊!别躲在里面装死!”说着双手抓住门板,疯狂地摇晃起来。那扇本就残破的木门“咔嚓”一声彻底倒下,扬起的灰尘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门后,那个泪眼婆娑的女人猛地跌坐在地,她死死盯着查理尼三世,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恐惧,怀里的孩子被惊醒,发出微弱的哭声。查理尼三世被她的眼神刺痛,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惊慌地后退几步,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又费力地爬起来。

此刻,这位疯癫的君王突然产生了幻觉,他死死盯着女人的眼睛,仿佛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故人的影子。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佐儿?是你吗?你还没死?我不是在做梦吧?凛条克的杂种没有杀你?你快告诉我,这不是梦!”

不远处的佐利兹再也忍不住,她擦干眼角的泪水,一步步走上前,每一步都透着心疼与无奈。她的声音哽咽,却带着温柔的安抚:“没死...查瑞,我没死,梅隆也没死,我们都好好的。凛条克的人已经走了,你别害怕,咱们回家!”

满脸擦伤的查理尼三世猛地转过身,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上下打量着来到面前的佐利兹。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爆发,像头失控的野兽般嘶吼:“你最该死!你最该死!萨茹尔死了,他饿死在了救济院,我亲眼看到她的尸体!萨琳娜也死了,被我那个漂亮的女婿掐死的,他还笑着说要夺权!戴克也死了,狼人们杀害了他,把他射成了马蜂窝,连全尸都没留下!奥妮也死了,他们说她是服毒自杀,又说是饮酒过度,我不知道!都死了!梅隆也死了,他肯定死了,他那么呆头呆脑,怎么可能活下来!其实我想把他培养成港督的,我都想好给他找哪个老师了...可他也死了...”

佐利兹听着查理尼三世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心像被刀割般疼。她慌忙上前,用沾满灰尘的手捂住他的嘴,声音急切:“别胡说八道!梅隆就在那儿,他好好的!我们快回去,回面包坊,我给你烤面包,你最爱吃的麦麸面包,好不好?”说着用力将查理尼三世往沙兰街口拖去,查理尼三世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嘟囔着含糊的话语,像个迷路的孩子。

突然,几道身影从破烂的城门洞走了进来——他们的脚步踩在焦黑的木渣上,发出“咯吱”的轻响。警惕的佐利兹瞬间绷紧身体,一把将身后的查理尼三世扯到自己背后,刚回过头,便看到几名衣衫褴褛的男人,正跟着个身穿赭色短衣、灰色鱼皮裙的沼泽人——那沼泽人脖子上挂着串洁白的鱼牙项链,鱼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还别着一把镶嵌着绿松石的短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身后的梅隆悄悄凑近母亲,声音结结巴巴,带着几分恐惧错愕道:“...是他们......”

佐利兹的目光扫过面前几人,万分惊讶地挨个打量,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奥德赛?托姆勒?还有...你是痞子诗人卡玛什?你们居然还活着?”

站在最前面的卡玛什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梅隆母子,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佐利兹女士?梅隆爵士?真的是你们?太好了...你们居然还活着!”

旁边的托姆勒探着脖子,他的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下巴上满是胡茬。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你们还真是八字够硬!”说罢探身紧张兮兮地问道:“你们看到...奥兰多了吗?”却见到佐丽兹母子不停摇头,这个墓地看守人不禁深叹口气,转脸向山坡上的夏宫方向望去。

而奥德赛摘下头上那顶歪歪扭扭的宽檐帽,微微弯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悠闲道:“坦帕利女士您好,梅隆爵士您好!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说着从怀里掏出把用驱蚊草编织的扇子,慢悠悠地扇着,并刻意晃了晃脑袋,似乎在彰显他头顶斑秃上新生的头发。

佐利兹打量着这几个穿着明显不合身破烂衣服的熟人——奥德赛的那顶毛呢宽檐帽满是泥灰褶皱如纸团,托姆勒的亚麻衬衣满是破洞、袖子全无,卡玛什的乌坎那斯偏襟短衣和亚麻裤沾满了黑泥,原本整齐的金色头发此刻乱糟糟的,像一团鸟窝。这位面包坊女主人下意识地将身后的查理尼三世又往自己宽大的身体后藏了藏,查理尼三世却还在小声嘟囔着胡话,眼神涣散地东张西望。佐利兹瞪大眼睛,语气里满是疑惑:“你们是从长滩回来的?长滩那边的战乱结束了吗?”

奥德赛刚想张口回答,眼角的余光却瞟见了佐利兹身后表情异样的查理尼三世,又飞快地扫了眼已经悄悄后撤两步、手握住背后洛兹剑柄的赫斯?乔玛。这个巨石城曾经的法务官瞬间闭上嘴,张了张嘴,又咽了口唾沫,语气变得支支吾吾:“我们...我们就是赶巧,和这位沼泽...沼泽爵士一同进城的。而且...而且我们听说,那个锅盖头干了...干了惨绝人寰的事情!”说罢垂着头,大眼珠在眼眶里不停乱转,额头很快冒出冷汗,眼神躲闪着再次瞟了眼身边的赫斯?乔玛:“那个...我最好还是去巡察巡察,看看周围的幸存者里有没有...有没有不轨之人!免得再出乱子!”说着倒退了几步,转身就钻进了旁边一条狭窄的巷子,连背影都透着慌张。

托姆勒也注意到了赫斯?乔玛这个沼泽人的异动,只见他已经轻轻侧身,双腿半跨微弓,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眼神冷厉地盯着佐丽兹身后的查理尼三世,眼神中充满了敌意。托姆勒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他扭脸望着街上越来越多的收尸人——那些收尸人穿着灰色的法袍,麻木地拖拽着尸体。托姆勒用力擤了把鼻涕,随手抹在衣服上,声音有些急促:“我...我也是赶巧路过!现在城里这么多尸体,教会肯定忙不过来,我最好去给教会帮帮忙,毕竟我以前就是干殓葬这行的,尤其是夏宫...我去那里看看!”说着想转身离去,可走了两步又回头,向卡玛什使了个眼色,语气带着几分催促:“大诗人,现在城里有太多的亡魂需要安抚,有太多的安魂曲需要您诵读,你不过来帮忙吗?”

卡玛什缩了缩脖子,目光在藏在佐利兹背后的查理尼三世与赫斯?乔玛之间来回游移——前者眼神涣散,嘴角还挂着未干的涎水,深蓝色的贵族外套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后者则浑身散发着冷厉的杀气,洛兹短剑的剑柄在阳光下泛着寒光,鱼牙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卡玛什打了个寒战,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可是...凛条克的骑兵已经撤走了,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更需要的是怜悯幸存者,而不是再掀起争斗...”

“还没开始!”赫斯?乔玛突然冷冷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像冰锥般刺破空气,眼神依旧死死盯着查理尼三世,仿佛要将对方从里到外看穿。

托姆勒见状,慌忙迈着略显佝偻的步子凑上前,一把抓住卡玛什的胳膊,用力将他往远处扯着道:“别废话了!快点儿!夏宫的亡魂还在等着听你诵《安魂经》呢,再晚太阳落山,那些怨气重的魂体就要出来作乱了!”说着,不管卡玛什愿不愿意,硬拉着他快步向夏宫方向而去,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急促。

躲在周围屋子残垣断壁后的人们,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一个抱着陶罐的老妇人从断墙后探出头,灰白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不远处,两个年轻的工匠也悄悄露出半张脸,手里还握着未完工的木斧。他们望着赫斯?乔玛这个英武又凶寒的沼泽人,又看看用身体死死挡着查理尼三世的佐利兹,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不安,交头接耳的低语像蚊子般嗡嗡响起。

“让开!”赫斯?乔玛不再理会周围的目光,将视线牢牢锁定在面前的佐利兹身上。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浓浓的杀意,连空气都仿佛被冻住一般。

梅隆见状,心脏猛地一缩。他慌忙挡在母亲面前,努力挺直瘦弱的脊背,却还是难掩身体的颤抖。他抬起头,向满脸杀气的赫斯?乔玛嘟嘟囔囔地辩解:“先生,不管你们沼泽人以前和我父亲有什么恩怨,但现在他得了失心疯...已经没有了理智,整天疯疯癫癫的,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您就放过他吧!”

佐利兹一把拨开儿子,像头护崽的母狮般挡在查理尼三世面前。她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赫斯?乔玛,脸色铁青地抬起下巴,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破音:“翘奇,你想干什么?难道要对一个疯子下手吗?你动他一根手指头试试!”

烈日下的街道依旧死寂,只有风卷着沙尘掠过断壁,发出“呜呜”的声响,像亡魂在低声呜咽。赫斯?乔玛听着这带着破音的大吼,目光在查理尼三世那飘忽不定、左右互闪的眼神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里除了疯狂,还藏着隐隐约约的恐惧。他又抬头看向佐利兹,语气缓和了几分,“我找一个叫斯普瑞的沼泽女孩。她两年前被掳掠进了巨石城,我听说她可能还活着,我要知道她的下落。”

佐利兹的态度依旧强势,她双手叉腰,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巨石城这么大,被掳掠进来的沼泽女孩多了去了!我又不是奴隶贩子,怎么会知道哪个是斯普瑞?你要找人,自己去奴隶市场或者神庙找,别在这里妨碍我们!滚开!”

赫斯?乔玛抬手指向佐利兹身后的查理尼三世,鱼牙项链在脖颈间轻轻晃动,反射出刺眼的光:“他知道斯普瑞在哪。最好现在就给我答案。”说着迈步向查理尼三世走去,右手紧紧握住腰后的洛兹短剑剑柄——剑鞘与剑身摩擦,发出细微的“噌”声,冷冽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情知不妙的梅隆慌忙快步上前,他的鞋子踩在碎石上差点打滑,踉跄着冲到赫斯面前,双手合十祈求道:“先生!求您别伤害他!他得了疯癫病,说的都是胡话,就算问了也没用!我知道那个女孩在哪,我告诉你,你千万别伤害我们!”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瘦弱的肩膀还在微微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赫斯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梅隆紧绷的脸上——那脸上满是恐惧与急切,不似说谎。他右手轻轻离开了剑柄,指尖还残留着剑鞘的凉意,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斯普瑞在哪?”

梅隆松了口气,长长叹息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解释道:“那个女孩...已经被送到契卑洛山的神庙了。是麦道夫爵士下令,让米勒骑士亲自送去的,说是要让她为神庙劳作,赎罪——可我知道,她根本没犯什么错,就是因为她是沼泽人,才被送去受苦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里满是愧疚,似乎也为自己没能帮上这个沼泽女孩而心怀不安。

赫斯眉头微蹙,追问道:“你确定是斯普瑞?”

梅隆用力点头,语气急切地补充道:“我确定!她本来是夏宫的厨娘,最早在王宫侍奉瓦莱皇后,后来皇后把她送给了萨琳娜公主。我和她很熟,她做的沼泽鱼汤特别好喝...我记得有一次,王宫的人突然割破她的指头,看了看她的血,就把她送到了夏宫。她是个很好的姑娘,说话温柔,还经常偷偷给我留点心,我们从来没亏待过她,我发誓!”他边说边抬手,做出发誓的手势,眼神里满是真诚。

正当赫斯眉头紧皱,走神思索之时,佐利兹身后的查理尼三世突然像疯了般蹿出!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断剑,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杀意,猛地将断剑向赫斯胸口捅去,动作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赫斯本能地向左侧身,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断剑的剑尖擦着他的褚衣划过,在衣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他旋即左掌带着强劲的力道,狠狠磕在查理尼三世的手腕上,与此同时右手猛地往上拍击剑身,断剑从查理尼三世手中脱落,在空中划出道寒光,“扑哧”一声刺入这个疯癫君王的左肩,剑身穿透皮肉从他肩后露出,暗红色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的碎石上。

“查瑞!”佐利兹尖叫着冲上前,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查理尼三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她用手紧紧捂着他冒血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灰布裙,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淌。旋即抬起头泪如雨下,对着赫斯破口大骂:“他是个疯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居然对一个疯子下手,简直禽兽不如!”

赫斯左右扫视着周围——那些躲在残垣后的巨石城幸存者,依旧在探头张望,眼神里满是冷漠,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们无关。他沉默片刻,将已经拔出半截的洛兹短剑重新收入鞘中,望着躺在佐利兹怀里、竟还傻笑的查理尼三世,赫斯犹豫着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两道半透明的游魂突然从他体内冒了出来:右肩冒出波潵琉游魂,浑身泛着淡蓝色的光,破锣嗓子尖叫道:“囚主!干掉他!带着他的脑袋去见施洛华,他看到查理尼的人头,肯定会被激怒,到时候咱们就有机可乘咧!”左肩的垩煞桀游魂则泛着暗紫色的光,冷笑着反驳:“浪费时间!施洛华没那么容易被激怒,咱们应该直接去圣殿干掉他,把那破地方彻底毁掉!”

赫斯没有理会两个游魂的争吵,径直返身走到查理尼三世面前,声音冰冷:“这一剑,是所有被你迫害的沼泽人给你的。”说着伸出手,一把抓住断剑的剑柄,猛地将剑从查理尼三世的肩头拔出——一股鲜血随着剑刃喷甩而出,打湿了他那破烂的鱼皮裙。

佐利兹慌忙将查理尼三世抱到身后,双手护着他,眼神里满是警惕。但见这个沼泽人扔掉了那把断剑,转身径直顺着温泉大街向契卑洛山的方向走去。这位面包坊女主人颤抖着摸了摸查理尼三世的胸口,感受到他依旧强劲的心跳,又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口——伤口也不再喷溅鲜血,只有少量血珠慢慢渗出。巨大的后怕与庆幸涌上心头,抱着查理尼三世嚎啕大哭起来,洪亮刺耳的哭声在破败的温泉大街间回荡,满是绝望与委屈。

赫斯肩甲上的血渍还在缓缓滴落,暗红的血珠砸在碎石上,晕开细小的痕迹。体内的波潵琉游魂却已按捺不住,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焦躁:“你这个...刚才多好的机会哩!要是提着查理尼的人头去找施洛华,那老东西肯定会因为暴怒失了分寸,咋们正好趁机偷袭,说不定能一举拿下他!”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只会用这种低级的暗杀手段。”垩煞桀游魂的嘲讽声立刻响起,暗紫色的魂雾在赫斯体内轻轻翻涌,“你也只配躲在海底偷摸兴风作浪。?”

“你说谁缩头?当年要不是你被囚主枭首......”波潵琉游魂的反驳刚到嘴边,一声凄厉的“啾——”突然从天空劈下,刺破了街道的死寂——而这“报丧女妖”的示警尖叫,让两个游魂瞬间噤声,连魂雾都绷得发紧。赫斯猛地抬头,只见街道对面的断墙旁,麦道夫正手拄着那根黝黑的木棍手杖,身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灰袍,与周围焦黑的废墟格格不入,眼神里的不屑像把锋刃,直直刺向赫斯。

波潵琉游魂后脑的两个警报骨角顿时“嗡嗡”作响,淡蓝色的魂雾剧烈颤抖:“不好!他怎么会在这里!”话音未落已“呲溜”钻回赫斯体内。

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麦道夫,赫斯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鱼牙项链,缓缓迈步走到温泉大街中央,声音轻得像屏住呼吸般:“放了斯普瑞。她只是个普通的沼泽女孩,不该卷进这些争斗。”

麦道夫苦笑一声,缓缓摇头,手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赫斯,你不是已经成为半兽人了吗?拥有了撕裂山峦的力量,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像蝼蚁般的浮蝼?达坦洛的荣光,难道不比一个女孩的性命重要?”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远处被佐利兹扶着的查理尼三世突然挣脱开来,踉跄着向麦道夫扑去,残破的贵族外套在风中乱晃。他伸出颤抖的手,死死扯住麦道夫的灰袍,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恨意,嘶吼道:“是你毁掉了我的一切!我的帝国、我的城池、我的荣耀......全都是你害的!”

麦道夫嫌恶地挥挥手,像甩开块脏布般,将扑到近前的查理尼三世甩到远处。而这个疯癫的君王像个破布娃娃般摔在碎石堆上,发出“咚”的闷响,却依旧傻笑着嘟囔:“我的...我的城...还在...还在...”

麦道夫转过身,目光冷厉地盯着赫斯?乔玛,语气里带着警告的寒意:“达坦洛要是真的复神,可不会像你这么软弱。你这样,根本不配承接星他的力量。”

赫斯无奈地摇摇头,鱼皮裙上的血渍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如同他平淡语气下的执着:“我不是达坦洛,放了斯普瑞,这件事与她无关,我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受伤。”说着将双臂放松张开,露出没有武器的双手,只有脖颈间的鱼牙项链还在轻轻晃动,映着烈日的光。

麦道夫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威胁:“我是你们的神主施洛华,你也敢和我讨价还价?”他猛地挥舞手杖,杖顶的宝石闪过一道寒光,像要将空气劈开,“你们这些诞生于虚空的自由星神,终究不过是骨尘一粒,最好乖乖静待宿命的安排。妄念只会给你们带来灭顶之灾!”

“放了斯普瑞!”赫斯猛地扯下脖子上的鱼牙项链,项链瞬间化作一条燃烧着橙红火光的火链,“哗啦”一声绷直,强劲的热浪让街道旁的石屋残垣微微颤动,腰间的洛兹短剑也瞬间吸附在火链顶端,剑身上的火纹与火链融为一体,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赫斯的声音里满是怒火:“我只想带斯普瑞离开,可你却非要牵扯更多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麦道夫的须发突然无风自动,灰袍下的身体散发出恐怖的威压。他狂笑着张开双臂,声音带着振聋发聩的嗡响,像惊雷在耳边炸响:“自以为是的竖子,也想在我面前火中取栗?”说着突然挥动手杖怒吼:“看看这是什么!”

刹那间,天空乌云汇聚,墨黑色的云层像被打翻的墨汁,瞬间笼罩了整个天空。闪电霹雳划破天际,耀眼的白光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耳边满是“轰隆隆”的雷鸣。巨石城的废墟在白光中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山岭环绕的旷野——枯黄的野草没过脚踝,在狂风中疯狂摇摆,远处的山峰覆盖着暗灰色的岩石,像狰狞的巨兽脊背,空气中弥漫着亡灵特有的腐臭,让人作呕。

紧接着,遍布山野的亡灵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穿着破败的铠甲,铠甲上的锈迹在闪电下泛着冷光,手持生锈的兵器,发出“嗬嗬”的嘶吼,腐烂的皮肉从骨头上脱落,黑红色的腐液顺着骨骼滴落。亡灵们铺天盖地地向赫斯冲来,密密麻麻的身影遮住了旷野,像一场黑色的潮水。

赫斯冷笑一声,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他猛地挥舞手中的洛兹火链,火链带着赤炎之风,“呼”地横扫而出——橙红色的火焰如同一条火龙,所过之处,亡灵大军瞬间被烧成飞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腐臭。那些远处汹涌而来的亡灵,也被火链的热浪席卷,纷纷在火焰中化为尘埃,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闭目咒念的麦道夫突然察觉到危险,滚滚沙尘中,一道锋利的光刃向迎面射来。他慌忙侧身躲闪,光刃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在脸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灰袍上,将灰色的布料染成暗红。

“神主!”隐身的米勒突然现身半空,他穿着银白的铠甲,铠甲上还沾着亡灵的腐液,手持长剑,眼神里满是焦急。他挥舞长剑,凌空向赫斯头顶劈去,剑风带着凌厉的杀意,仿佛要将这个沼泽人劈作两半,空气都被剑风割得“呜呜”作响。

“找死!”垩煞桀游魂突然脱离赫斯的身体,暗紫色的魂体在空中一闪,双手握住那柄曜石双面斧——斧刃泛着冷冽的光,“当”的一声巨响,硬生生将米勒的利剑格挡弹开。米勒被震得手臂发麻,长剑险些脱手。垩煞桀游魂的声音里满是嘲讽:“猎狗,还记得你桀爷吗?”

与此同时,波潵琉游魂也被赫斯释放而出。它淡蓝色的身体展开两只寒光闪闪的铁爪,对准麦道夫,尖声喊道:“海王星神波潵琉在此!施洛华,敢不敢和莪正面较量一番?别只会躲在后面放咒术!”

“小小游魂,也敢口出狂言。”麦道夫嗤笑出声,突然抬起手杖,杖顶的宝石凝聚起一道黑色的咒光,对准波潵琉游魂。可下一秒,他却发现那道淡蓝色的身影“呲溜”钻回了赫斯体内,只露出半个脑袋,骂骂咧咧道:“有种你来呀!有求主在,莪才不怕你哩!你敢过来,就让你尝尝火链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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