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苍从刚才捏到了他的耳朵心里就痒痒的，从洛夙的耳朵看来，他的原形恐怕也还只是一只小老虎。
这时候不摸摸，等他长大了就不好摸了。
她抓住洛夙的手摇晃起来，坐在椅子里仰头看着他：“洛夙，我对你都这么宽容了，你都不能答应我吗？”
洛夙回过神，不由失笑，苍苍果真还是老样子。
当年在燕国皇宫，他就发现了苍苍很喜欢抱着老虎崽摸摸亲亲，看来她很喜欢圆毛的崽子。
“苍苍想要的我都会给的。”
他说完，一道青光闪过，变回了原形。
洛夙有些不习惯这么矮的视角，小短腿一伸就要往沈未苍的身上蹦：“苍苍！”
沈未苍喜出望外地弯腰把它抱到怀里：“洛夙，你的原形竟然才这么小呀。”
她觉得有些惊奇：“你这么小就继任魔尊了，能服众吗？”
此时距离当年洛夙在凡界落难才过去不到两百年，魔族本就寿命长，成长相对来说也缓慢，短短的一百多年在洛夙的生命里不过弹指一挥。
它如今还是凡界老虎崽三四个月大的模样，身上的绒毛还蓬松着，与其他老虎不同的是它的额头有一道魔纹。
洛夙被她捏了捏耳朵，声音再次有些不自然起来：“苍苍，我自然有法子压制魔界的。”
他的法子很简单却很奏效，那就是——杀。
敢忤逆他的，杀。
敢背叛他的，杀。
敢有异心的，杀。
洛夙没有多说，担心吓到沈未苍，更担心她会害怕自己。
沈未苍不过随口一提，也没有继续追问，她对洛夙能不能镇压住魔界没什么兴趣。
她几乎把小白虎身上所有地方都摸了个遍，摸到一处时，却被他用尾巴挡住了。
“别......”洛夙的声音已经沙哑起来，“苍苍，别摸了，你摸摸我的头和耳朵吧。”
它有些拘谨地用尾巴死死挡住，抬起脑袋在沈未苍的怀里拱来拱去：“苍苍，我的耳朵和头你都可以随便摸。”
沈未苍捏了捏它的虎耳，脸颊也有些泛红了，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稀罕摸，你不过是一只没成年的小老虎，有什么好害羞的。”
洛夙听出她话语中的不以为意，反倒有些不乐意了：“苍苍，我的原形虽然没有成年，可是我......”
它说着，声音不断变小：“可是我的人身该有的都有了，我不是小老虎了。”
沈未苍的手做起恶来，故意倒着摸它的毛，看它的毛毛被自己弄得乱糟糟，又不讲理地道：
“我又没有摸你的人身，你现在是小老虎，哪有小老虎会说话的？你不许说话了！”
洛夙忍不住“嗯”了一声，她的手仅仅是摸在自己的身体上就已经让他心尖颤栗。
他虽然现在是原形，可感觉却没有被封闭，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是被苍苍摸摸自己的身体，它还能克制住，可是那个地方要是真的被摸了，万一他控制不住出丑了怎么办。
沈未苍不让它再说话，洛夙下意识想咬住嘴唇，一张嘴便露出尖尖的牙。
它站在沈未苍的腿上，忍不住晃晃脑袋，企图将毛毛晃顺。
但它刚整理好自己的毛毛，沈未苍就不厌其烦地重新给它弄乱。
洛夙的呼吸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变回人身。
沈未苍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少年扑倒在床榻里。
两人倒下来的瞬间，周遭场景乍然转换，她一眨眼就和洛夙倒在了床幔飘荡的床榻里。
少年的脸像染上了胭脂，眼睛也水蒙蒙的，正委屈地看着沈未苍。
“谁让你变回来的，”沈未苍被他压在身下也气势不减，“我还没摸够呢。”
洛夙的喘息越加粗重：“苍苍，你现在也可以继续摸，我绝不会再反抗了。”
沈未苍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你有什么好摸的，我不摸。”
“不摸也可以，”洛夙轻柔地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你也可以随便亲我。”
沈未苍想都没想便道：“我亲你做什么，你有什么好亲的。”
洛夙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地道：“可是一百多年前你抱着我亲的时候很喜欢我的啊。”
沈未苍有些困惑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一百多年前？你不是说你被我救过是说谎骗我的吗？”
“苍苍没有救过我，可是我们以前也见过的呀，”洛夙已经发现她不记得从前的事了，“那时候你很喜欢抱我的。”
云螭从沈未苍的衣袖中钻出来，毫无预兆地咬向洛夙的脖子。
洛夙反应很快地躲了过去，有些不理解这蠢蛇怎么突然发病了。
谁惹它了？
云螭被他躲开就继续咬，几次过后洛夙才隐隐约约想起，当年在燕国皇宫里，苍苍的身边就有一条该死的黑蛇。
他咬牙切齿，这死蛇怎么这么能活。
“当年我曾经冒充苍苍的小老虎，”洛夙索性承认了自己做过的蠢事，“可是苍苍很喜欢抱我也是真的啊。”
沈未苍眨了眨眼，她的脑海里晃过一些画面，搅得她有些头痛，顿时皱起眉。
见她神情不太好，洛夙翻身在她身侧坐下，探出神识查看她的状态：“苍苍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难道是苍苍不适应魔界的环境？
可他一直在为她隔绝周围有些霸道的魔气，应该不会让她感觉到不舒服的。
沈未苍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下意识紧紧抓住了洛夙的手。
云螭急得直接化为人身，抬手把洛夙掀开：“苍、苍。”
刚才就是这只白虎说的话才让苍苍难受了。
云螭眼中酝酿着风暴，情绪激动之下，他说话更加笨拙了：“苍、苍......我......”
洛夙顾不上和这蠢蛇计较，身影下一瞬出现在沈未苍的另一侧，抬起她的手腕正要为她输送魔气，又想起她如今是仙体，恐怕承受不了。
他的目光落在沈未苍腰间的玉佩上。
这玉佩中有三个人的魂魄，先前在秘境中，这块玉佩就在对自己叫嚣。
洛夙一听就听出里面叫得最凶的就是当年的燕国皇帝，兰至年。
他最讨厌的就是兰至年，当年他冒充小老虎的时候，被兰至年从沈未苍的怀里拎起后脖颈甩出去不知道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