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种子……
这个词，让赵牧野和孙柯同时陷入了沉默。
他们赢了，代价却是他们最大的王牌，被打回了原厂设置。
“把他体内的能量循环接驳到我的权限上，”赵牧野冷静地命令道，“动用S级库存，不计一切代价，先稳住他的生命体征。”
“是。”钱沐立刻开始操作。
赵牧野缓缓走到赵星辞身边，凝视着他那张毫无血色、平静得如同雕塑的脸。他从怀中，取出了那枚紫黑色的【命运遗核碎片】。
当这枚碎片出现的瞬间，整个密室的空气似乎都下降了几度。它仿佛是一切“终结”的具现化，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
赵牧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这枚碎片，轻轻地放在了赵星辞的胸口。
就在碎片接触到赵星辞身体的刹那，异变再生。
碎片上那微弱的紫光，与赵星辞左手图腾那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印记，再次产生了微弱的共鸣。一股极度冰冷、代表“毁灭”的能量，从碎片中流淌而出，缓缓注入赵星辞体内。
而与此同时，维持着赵星辞生命的灵脉大阵，也输送着一股代表“生机”的庞大能量。
一“生”，一“死”。
一“引导”，一“终结”。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赵星辞的体内，达成了一种脆弱而诡异的“新平衡”。
钱沐惊喜地发现，观测仪上，赵星辞那原本还在不断下滑的生命体征，竟然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虽然依旧微弱，但至少……不再继续走向死亡了。
他就这样，陷入了一种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永恒的沉睡。
“呼……”看到这一幕，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退到密室的一旁，这场惨烈战争后，三位最高决策者的第一次战后会议，就在这间守护着“沉睡变数”的密室里，开始了。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赵牧野率先开口。
“【凤凰协议】已全面启动，所有学员的记忆都已完成第一轮修正。大部分轻伤员已经恢复，重伤的……也都脱离了危险。”钱沐汇报道，“只是……导师层面，这次的损失……”
她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冯镜川的背叛与死亡，以及其他几位在维持壁垒时灵核受损的导师，让命运系的顶层战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孙柯接过了话头，他的神情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暴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炼过的沉稳与凝重。“我已经将【虚无白岸】列为‘绝对禁区’，启动了最高级别的‘永恒风暴’结界进行物理隔绝。但那片区域的法则已经彻底归零，成了一个连接未知之地的‘奇点’，长此以往，恐怕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这些都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赵牧野点了点头，“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是下一步。”
他看向两人，目光深邃。
“第一，黑袍观测者虽然被击退，但它一定会在维度之外恢复力量，并且，它已经知道了‘变数之种’的真相。下一次它回来，带来的，必然是更加周密、更加致命的全面战争。”
“第二，赵星辞的状态。他现在是依靠‘遗核碎片’的力量，才勉强维持住了‘平衡’。我们必须想办法，在不打破这种平衡的前提下，安全地重启他的‘引导者权核’。这其中的难度，不亚于在针尖上重建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