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双雄:闪耀寻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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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暖香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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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花灯铺走时,日头已斜斜往西沉,巷口的老槐树影拉得老长,叶尖的光斑落在众人脚边,像谁撒了把碎银,又滚着叠了层软绒。铺子里悬着的各式灯盏被风拂得轻晃,纱面印着松鹤振翅、莲荷垂露,风稍急些,灯穗便簌簌扫过竹架,惹得架杆吱呀响,倒像老物件在跟人打招呼。铺主是个鬓角发白的老爷子,正蹲在竹架旁用细砂纸磨灯骨,见顾逸晨一行人来,直起腰时后腰“咯”地轻响,他揉着腰笑:“是顾家小子啊?好些日子没见,前几日翻旧箱子,竟找着你爹留的灯样了——纸页都发脆了,我用棉纸细细裱了层,倒像他托梦催我拿出来似的。”

顾逸晨点头笑应:“李伯,带朋友们来挑盏灯。”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浆糊刷,从抽屉里摸出个木匣子,掀开时里头垫着蓝布,叠着泛黄的纸——有糙实的麻纸也有柔润的宣纸,最上头那张麻纸画着灵鼬灯,灯身圆滚滚像揣了崽的小窝,灯口边缘特意画了圈圆点,旁边用小楷注着“千羽怕黑,灯边磨软些,别磕着他小手”;底下压的宣纸又画着兔子灯、鲤鱼灯,兔子耳朵画得耷拉着,角落注着“穗子用红棉线,软,不扎手”,正是洛千羽小时候攥着不肯放的样式。

洛千羽捧着快吃完的糖筐凑过去,指尖先轻轻碰了碰灵鼬灯的圆点,又用指腹抚过兔子灯的耳朵,忽然抬头对南凌风眨眼睛,睫毛上还沾着点糖霜:“你看这圆点,跟我糖筐的边一样软!兔子耳朵也圆乎乎的,跟顾叔画灵鼬崽时蹭的墨团似的!”南凌风刚替他把桂花蜜罐塞回怀里,罐底蹭着他衣襟,留下片浅痕,闻言瞧向灵鼬灯纸角——果然有行淡墨小字:“糖画摊老师傅的筐模子软,灯边照这个做”,他没说破,只揉了揉洛千羽的头发,指腹蹭掉他发间的糖渣:“挑盏灯吧,晚上提着,比你攥着糖筐柄暖和。”

苏琼宇早被竹架顶上的走马灯勾了魂,那灯架比他还高半个头,他拽着宁舒乐往梯子跑,鞋尖蹭着梯阶:“表哥你看那个!轮子转起来,里面的小人会动!像活了似的!”却被暮容雪伸手拉住后领,她指尖轻轻一拽,苏琼宇便踉跄着退了半步:“梯子晃,我去帮你拿。”她踮脚时裙摆扫过竹架,够下盏印着伴月草的走马灯,灯轴转起来时,草叶纹样被穿堂风一吹,竟真像沾了星光般发亮,苏琼宇立刻蹦起来,辫子都晃歪了:“顾叔本子里说‘伴月草转着像撒糖’!这个给小黑当夜灯!”宁舒乐正替他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屈指敲他额头:“小黑哪用夜灯?是你自己想搁床头,夜里盯着看草叶转吧——刚薅的伴月草别攥太紧,留些给李伯混纸浆,他说掺了草碎的灯纸夜里能透微光,比烛火柔。”

林熙言站在一旁翻顾父的灯样,指尖先拂过张桂花灯草图——纸边还粘着片干桂花,是去年的旧花,却还留着点淡香,旁边注“熙言爱闻桂花香,灯里放小碟蜜,热了香更久”;翻到中间时,忽然停在张画着修书工具的灯样上,竹制灯架旁画着把小刻刀,刀刃描得钝钝的,注着“君瑞修书费眼,灯芯要偏暗些,不晃眼”。他抬眼朝君瑞看,君瑞正帮洛千羽修风车柄,指尖捏着细木签往轴里塞,听见动静凑过来,指腹轻蹭纸页上的刻刀纹样,那处纸页被蹭得发毛,他喉结动了动:“他竟记着我总熬夜修旧书,还特意把刀刃画钝,怕我看着扎眼。”再往下翻,又见张画着蒸笼的灯样,笼屉歪歪扭扭像个胖团子,旁边注“容雪蒸糕时爱盯火,灯挂灶房,夜里起夜不用摸黑”,暮容雪刚够下走马灯,指尖还捏着灯绳,听见这话低头笑,眼尾弯出细纹:“去年还笑他画的蒸笼不像样,说倒像个装糖的瓦罐,原是记着我怕黑,灶房那处没窗,夜里黑沉沉的。”翻到末尾,竟还有张画着小弓的灯样,竹杆削得极细,杆尾系着根红棉线,旁边注“鸿煊练箭晚归,灯挂院门口,杆要轻,好提”,上官鸿煊正往灶房走,靴底碾过地上的竹屑,听见林熙言念出声,脚步顿了顿,回头时眼里漾着笑,连眉峰都软了:“难怪我总在院门口见盏轻杆灯,刮风时也不晃,原是他留的——我还当是李伯顺手放的。”

林熙言刚要说话,顾逸晨已从怀里摸出个锡制小碟:“早上装桂花糕时顺带拿的,这碟底浅,等会儿买盏素纱灯,把这个嵌进去盛蜜。”林熙言捏着小碟边缘温温的弧度,碟沿还留着桂花糕的淡甜香,忽然想起顾父曾蹲在桂花树下说“蜜得温着才不齁,凉了就沉底了”,低头时,发间落的桂花瓣恰好掉在灯样上,落在“熙言爱闻桂花香”那行字上。顾逸晨伸手拈起,指尖蹭过他耳尖,像碰着片软叶:“别愣着,李伯说有你爹做的旧灯架,竹篾是煮过的老料,咱们自己糊灯面。”他指尖刚离开,林熙言忽然轻咳一声——方才顾逸晨拈花瓣时,指腹擦过他耳后,那处本就怕痒,他没好意思躲,只悄悄缩了缩颈,耳尖悄悄红了半片,赶紧低头翻灯样,假装看顾父画的灯穗纹路,指腹却在“热了香更久”那几个字上停了停。

“我带了工具!”君瑞正帮洛千羽修风车柄,听见“自己糊”,从布袋里摸出小剪刀和竹篾,剪刀柄缠着圈蓝布条,是防硌手的,“伴月草碎也能混进去,顾叔灯样里画了法子。”他挑了根煮过的软竹篾弯灯架,刚要拿麻线固定,竹篾“啪”地断了半截,断口还崩出点细屑,他捏着断口愣了下,像做错事的孩子。洛千羽赶紧把糖筐柄递过去,筐柄上还留着他攥出的浅痕:“用这个绑?顾叔画的灯架有绑绳,绕两圈就牢了!”苏琼宇跑回伴月草堆里翻顾父的笔记本,本子边角都磨卷了:“我记得本子里写‘竹篾断了缠草绳,软和还不滑’!”翻了两页没找着,急得鼻尖冒汗,上官鸿煊从布袋摸出卷细麻线,线轴还是顾父当年用的竹制小轴,笑着晃了晃:“别翻了,顾叔灯样最后页画了备用绳,我顺手带了——他总在灯样夹这些零碎,我早习惯翻最后页找。”君瑞接过麻线缠竹篾,指尖却没拿稳,麻线掉在地上,滚出小半圈。洛千羽正要去捡,小黑先凑过来,用鼻尖轻轻把线拱到君瑞脚边,尾巴还扫了扫君瑞的靴面,君瑞摸了摸小黑的头,低声道:“谢了,等会儿给你留糖渣。”

上官鸿煊则走到灯铺角落,那里堆着些旧竹篾,用稻草捆着,他挑了根软的弯成圈:“顾叔的灯样说竹篾得煮过才不扎手,煮时还得搁片姜,去竹腥。”灶房里还温着李伯煮竹篾的水,蒸汽裹着竹香飘出来,他刚把竹篾放进去,见欧阳枫剥完栗子往这边走,手里还攥着给暮容雪的栗子壳——怕壳尖扎着人,特意捏着壳底,便扬声问:“糖画摊的老师傅还在巷尾?我刚听李伯说他的糖画模子换了新的,有灵鼬样式的,比之前的圆些。”欧阳枫闻言笑,指缝里还沾着点栗仁碎:“正要去,千羽准爱这个——上次他还念叨,说灵鼬糖的耳朵太尖,硌嘴。”

洛千羽正蹲在灯样旁描灵鼬灯的边,用指尖蘸了点浆糊当笔,闻言抬头喊,声音脆生生的:“要跟顾叔画的一样,边儿圆乎乎的!耳朵也要圆!”欧阳枫回头笑,弯腰揉了揉他的发顶:“知道,还要垫帕子托着,不沾灰——你上次吃糖画,帕子上沾了糖霜,还哭说洗不掉。”小黑蹲在他脚边摇尾巴,尾巴尖扫过灯穗,像是也记着糖画的甜,跟着跑了两步,却被地上的灯穗绊了下,打了个趔趄,前爪扒了扒地才稳住,赶紧绷直身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颠颠儿追上去,还特意绕开了那串灯穗。

老爷子笑着递过浆糊碗,碗边还留着圈干了的浆糊印:“竹篾我这儿有软的,你们编,我找纸浆来混伴月草碎——你爹当年总在我这儿捣鼓这些,蹲在这竹凳上就是一下午,说‘孩子们的欢喜,得自己动手才热乎,买的哪有这份心’。”洛千羽捧着快空了的糖筐凑到君瑞旁边,从兜里摸出块糖渣——是之前掉在帕子上,他小心翼翼裹着收起来的,没舍得扔——往君瑞手边放:“君瑞哥哥,你编累了吃这个,甜,能攒劲儿。”君瑞笑着捏起糖渣递回他嘴边,指尖蹭过他的唇角:“你吃,我编这个不费劲儿——你帮我递点伴月草碎呗?苏琼宇刚放那边竹篮里了,别拿太多,留些筛细了混纸浆。”洛千羽刚要起身,忽然想起什么,把糖渣先塞回兜里,用帕子仔仔细细擦了擦手才去拿草碎,擦得指缝都亮了:“李伯说浆糊沾手要洗,我擦干净了,不弄脏草,不然混在纸浆里,灯纸透光就不均了。”

那边苏琼宇正蹲在竹篮旁数草叶,一片一片往怀里拢,见洛千羽来拿,赶紧把草拢了拢,像护着宝贝:“轻点儿拿,这是要做灯的!顾叔说伴月草得晒干才发光,晒时还得翻两回,别让潮气闷着,刚暮姐姐帮我晒了小半筐,够不够?”暮容雪正帮林熙言剪棉纸,剪的是灵鼬灯的形状,闻言笑,剪子停在纸边:“够编三个小灯了,留些给小黑做窝——你不是说要让它夜里睡在发光的草上,像睡在星星堆里?”苏琼宇立刻点头,又往竹篮里塞了把草,分得清清楚楚:“那这个给小黑铺窝,这个做灯!”他说着要把草分两边放,却没拿稳,草叶撒了一地,青绿色的碎叶落了满鞋,他急得要捡,脸都红了,宁舒乐已蹲下身,用手轻轻拢,指尖划过草叶:“没事,捡起来晒晒还能用——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撒了把豆子,蹲在地上哭,说怕我骂你,结果我蹲下来跟你一起捡,捡完你还塞了颗最大的给我?”苏琼宇脸更红,耳根都透着粉:“那时候小嘛!”宁舒乐把拢好的草递给他,指尖刮了下他的鼻尖,软乎乎的:“现在也没多大,还是个爱攥着宝贝的小模样。”

欧阳枫蹲在铺口逗小黑,见小黑总歪头看竹架上的灯,眼睛亮晶晶的,忽然灵机一动,从兜里摸出颗没剥的栗子,塞在小黑前爪边,像跟它讨价还价:“去,把那个小灯笼扒下来给我,这个换,剥了壳给你吃仁。”小黑嗅了嗅栗子,却没动,反而用头蹭了蹭欧阳枫的手背,尾巴扫过他裤脚,毛乎乎的——竟跟方才凑洛千羽时一样,用软乎乎的法子耍赖。上官鸿煊站在旁边笑,手里还捏着那根煮软的竹篾:“它精着呢,知道你逗它,前几日苏琼宇拿栗子哄它叼草,它叼了草放竹篮里,转头就把栗子埋在院角那棵老槐树下,还扒了层土盖着。”正说着,见暮容雪剪棉纸时手指被纸边划了道细口,渗了点血珠,他从布袋里摸出片干净的麻叶递过去,麻叶是压平晒干的:“这叶子捣汁能止血,顾叔灯样里夹着的,我顺手带来了——他总在灯样里夹这些,说‘孩子们毛手毛脚,备着总没错’。”暮容雪接过来,指尖碰着麻叶上的纹路,笑:“你倒比我细心,我都忘了他夹这些。”

顾逸晨帮林熙言把伴月草碎混进纸浆,指尖沾了点草末,蹭在林熙言手背上,像撒了点青绿色的细糖:“你看这碎末,真像撒了细糖。”林熙言低头吹了吹,草末飞起来又落在纸浆里,翻顾父笔记本时,见某页空白处有铅笔描的灵鼬灯草稿,灯边是尖的,旁边划了道杠,写“千羽哭了,改圆”,字迹还有点潦草,像是急着改的。他把纸页凑给洛千羽看,洛千羽指尖摸草稿的划痕,忽然“呀”了声,眼睛都亮了:“我记起来了!那天我蹲糖画摊旁磕到手,疼得掉眼泪,顾叔蹲在地上画了好久,还拿灯样蹭我手背问‘这样圆不扎手?不扎咱就按这个做’!”顾逸晨凑过来看,指腹蹭过那道浅杠,纸页薄得能透光,忽然想起自己当年总嫌父亲画灯慢,说“直接买一盏就是了”,此刻才懂那慢里的心思——是怕尖边硌着孩子的手,是怕急了画不准,喉结轻动,没说话,只把林熙言手边的浆糊碗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怕他沾到手,又拿过他手里的草碎,“我来混,你去剪灯面。”

日头彻底沉下去时,第一盏伴月草灯编好了。君瑞往灯里放了截小蜡烛,用细铁丝固定住,点燃时,棉纸果然透出淡淡的青白光,像把揉碎的星光裹在了灯里,连草叶的纹路都看得清。苏琼宇举着灯跳起来,灯绳都晃出了弧度,往巷口跑:“小黑快看!亮了!真的亮了!跟顾叔说的一样,发绿光呢!”小黑跟着他跑,尾巴追着灯影晃,偶尔被灯绳绊一下,也不闹,只摇着尾巴等苏琼宇弯腰扶它,苏琼宇便蹲下来理理灯绳,顺便摸把它的头。南凌风怕洛千羽挤着,伸手把他护在臂弯里,洛千羽举着自己刚糊好的灵鼬灯,灯影落在他脸上,睫毛忽闪忽闪的,投下小扇子似的影:“南哥哥,顾叔当年做的灯,是不是也这么亮?是不是也能照见草叶纹?”南凌风低头看他,见他手里的糖筐只剩个竹柄,帕子上还留着点糖霜印,笑:“肯定比这个亮——他做东西时,总想着让孩子们多看会儿光,灯芯都挑最耐烧的,说‘亮得久些,孩子们能多玩会儿’。”

这时欧阳枫提着糖画回来,手里除了小筐糖画,还多了个灵鼬形状的糖摆件,糖色透亮,耳朵圆滚滚的,洛千羽眼睛一亮,刚要伸手接,忽然想起什么,把新糖画往林熙言面前递,举得高高的:“熙言哥先尝,顾叔说甜的要分着吃,分着吃才更甜。”林熙言咬了小口,糖霜在舌尖化开,甜得清润,抬眼看见顾父的灯样被风吹得轻晃,纸角的“千羽”“熙言”“君瑞”“容雪”“鸿煊”小字在灯影里若隐若现,像那些名字都活了,忽然笑:“你们看,顾叔的灯样,好像在看咱们呢——看咱们拿着他画的灯,分着吃甜的。”

老爷子又搬出几个小陶罐,罐口都用软木塞堵着,说给他们装桂花蜜、装伴月草碎:“这都是你爹当年用的,说陶罐透气,蜜不酸,草碎不潮。”上官鸿煊挑了个带青纹的,罐身有两道浅痕,是当年磕在桌角的,递给林熙言:“这个装你抄笔记的墨,伴月草碎混在墨里,写出来的字夜里或许也能透点光,应顾叔那句‘字也得暖乎乎的,别冷冰冰的’。”他又拿过个矮胖罐,罐底还留着点旧浆糊的痕迹,褐色的,想必是顾父当年用过的,递给君瑞:“这个装修书的浆糊,口宽,你蘸着方便,不用倒出来。”君瑞接过来,指尖摩挲着罐边,那处被磨得光滑,轻声道:“谢了,这罐比我那个瓷罐顺手。”林熙言接过青纹罐,罐口凉丝丝的,软木塞还带着点旧木味,抬头时,见顾逸晨正把他抄了半页的笔记往灯旁挪,怕风刮乱,指尖压着纸角,轻声念:“伴月草,茎叶柔,晒时需避雨,混纸浆需筛三遍……你这字,比顾叔的规整。”林熙言却笑:“他的字带劲儿,歪歪扭扭的却暖和,我这太板正了,像描出来的。”

往城郊走时,众人手里都提着灯,伴月草灯的青光、灵鼬灯的暖黄、走马灯的碎影,混着桂花香飘在风里,连风都甜丝丝的。苏琼宇的走马灯转得呼呼响,灯轴吱呀轻转,小黑叼着灯穗子跑,穗子扫过它的鼻尖,它也不松口,偶尔被灯绳绊一下,也不闹,只摇着尾巴等苏琼宇弯腰扶它。洛千羽把糖筐竹柄插进灯笼杆缝里,说“留着做个小记号,这是顾叔画的灯”,南凌风替他把松了的灯绳系紧,系了个小巧的蝴蝶结,指尖蹭过他耳后——那里还沾着点伴月草碎,是方才编灯时蹭的,洛千羽痒得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偷偷往南凌风身边靠了靠,胳膊肘都碰到了他的袖子。

到了桂花林,顾逸晨把小炉架在石桌上温桂花蜜,林熙言蹲在旁边帮他扶着陶罐,怕风把火苗吹偏,用手挡在罐边。蜜水慢慢泛起细泡,咕嘟咕嘟轻响,甜香混着桂花香漫开,浓得化不开,顾逸晨拿竹勺搅了搅,忽然转身往林子里走,回来时手里攥着把新鲜桂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亮晶晶的。“编个桂花环?”他蹲在林熙言面前,指尖拈着花瓣往细麻线上缠,手指却有些抖——他练了好几日,总在缠第三圈时散架,此刻林熙言盯着看,更慌了,指尖都沁出点薄汗。林熙言仰头看他,见他鼻尖沾了点桂花粉,像落了点黄雪,伸手替他擦掉:“你什么时候学会编这个?我竟不知。”“去年你说桂花落得快,想留久些,”顾逸晨把编好的花环轻轻放在他发间,刚松了口气,花环却“啪”地掉在地上,花瓣散了两片,他愣了下,像做错事的孩子,林熙言已捡起来,重新往他发间放,还把散了的花瓣别在他耳后:“这样戴好看,你编的,掉了也好看,比买的鲜活。”顾逸晨笑起来,捏了捏他的后颈,温温的:“等回去我再练,定给你编个不掉的,编满圈桂花。”忽闻蜜水“咕嘟”响得急了,林熙言赶紧提醒:“蜜要沸了,溢出来就可惜了。”顾逸晨笑着回头关火,舀了勺蜜递到他唇边:“先尝,甜不甜?温着的,不烫。”林熙言抿了口,蜜香里裹着点炉火气,温温地淌进喉咙,刚要说话,见顾逸晨指尖沾了点蜜,正低头要舔,便伸手拽住他手腕,凑过去轻轻吮掉——顾逸晨愣了下,随即笑出声,捏了捏他的后颈,声音都软了:“林熙言,你比桂花蜜还甜。”

另一边苏琼宇正把伴月草铺在树下给小黑做窝,一片一片摆得整齐,铺着铺着忽然蹲下身,小声跟宁舒乐说,声音像蚊子哼:“表哥,我刚才编灯时,竹篾断了,我没敢说我怕弄不好,怕你们笑我笨。”宁舒乐正帮他捡落在衣领里的桂花,指尖捻出朵完整的,闻言笑,把桂花别在他衣襟上:“你帮君瑞递草碎时,不就把顾叔记的‘草碎要晒三成干,太干易脆,太潮不透光’说对了?君瑞都没记这么清呢。”他蹲下来,拿过苏琼宇手里的草叶,教他把草铺得匀些:“你记着小黑爱扒窝,草要铺厚点,像这样留个边,垒高点,它就扒不出去了,还能当枕头。”苏琼宇跟着学,手指却笨笨的,总把草叶弄乱,宁舒乐没催,只放慢动作,等他跟上,还故意把自己摆的草弄乱点,让他看着不慌。见小黑果然蜷进草窝,尾巴扫着宁舒乐的手背撒娇,苏琼宇忽然往他肩上靠了靠,肩膀轻轻蹭着他:“表哥,你总知道该怎么做,有你在我就不怕。”宁舒乐拍了拍他的背,把他发间的草叶摘下来:“等会儿回去,我教你用竹篾编小篮子,编坏了也不怕,我再教——你小时候编草绳,编断了七回,最后不也编出个小网兜,装了你捡的石子?”苏琼宇眼睛一亮,声音都亮了:“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忘了!”

洛千羽举着灵鼬灯在林子里跑,灯影追着桂花落,像满地碎金在动,他忽然停在棵老桂树下,那树最粗,枝丫也低,回头喊:“南哥哥你看!灯照在花上,像顾叔画的‘光河’!金闪闪的!”南凌风走过去,见他脚边有片凸起的树根,像个小土坡,伸手护着他的腰:“慢点跑,别绊着,摔了灯该灭了。”洛千羽把灯举到他眼前,灯里的烛火晃了晃,映得他眼睛亮闪闪的,像落了灯影:“南哥哥,你要不要尝糖画?欧阳哥哥买的,比之前的还甜,耳朵是圆的,不硌嘴。”他举着糖画递过去,糖霜沾了点在他嘴角,像颗小糖粒,南凌风没接糖画,先用指腹替他擦掉,指腹温温的:“你吃,我闻着甜就够了。”洛千羽却把糖画往他嘴边塞,不依不饶:“顾叔说分着吃更甜——你不吃,我也不吃了,我把它放起来。”南凌风无奈,咬了小口,糖香在舌尖散开时,见洛千羽正歪头笑,眼睛弯得像灯里的圆光,忽然低头,在他额角轻轻碰了下,像碰着块软糖:“嗯,是比独吃甜。”洛千羽愣了下,抬手摸了摸额角,那里还留着点温意,忽然把灯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往顾逸晨那边跑,喊得惊天动地:“顾哥哥!南哥哥偷亲我!他赖皮!”跑了两步又回头,见南凌风还站在原地笑,举着灯等他,赶紧又喊:“你快来呀!灯要灭了!风大!”南凌风举着灯笑,快步跟上去,灯影在地上拖得老长,跟着他跑。

君瑞和上官鸿煊坐在灯旁翻那本《南境异兽草本录》,书页泛黄,边儿都卷了,君瑞翻到“伴月草”那页,见顾父注着“君瑞说草茎可粘书页,试了,真行,比浆糊轻,不皱纸”,旁边还粘着片干了的草茎,正是他当年随口提的一句话——那天他修书时草茎粘了书页,随口跟顾父说“这草倒能粘纸”,没想到他真试了。上官鸿煊凑过来看,指尖点了点另一行:“你看这句‘鸿煊说煮竹篾加桂花叶,不裂,还香’,我也是随口说的,练箭时见竹箭杆裂了,抱怨了句,他竟记着试了。”君瑞合上书,灯影落在书页上,暖乎乎的,连字都像活了:“他总把这些碎话当回事,我们随口说的,他都记着试,记着写下来。”

欧阳枫帮暮容雪拾桂花,暮容雪蹲在地上捡,专捡那些落在石桌上的,干净,袖口沾了花泥,像印了片青纹,欧阳枫递过帕子,帕子是细棉布的:“比草汁好擦,这帕子软,不磨袖口。”暮容雪擦着袖口,忽然笑,眼角弯着:“你刚买糖画时,是不是特意让老师傅把灵鼬糖做得圆些?千羽准没说要这么圆,他只说要耳朵圆。”欧阳枫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看灯样上画的圆,想着他总磕着手,做得圆些,哪怕碰着也不疼,就多嘴跟老师傅说了句。”暮容雪把拾好的桂花递给他,桂花装在小竹篮里:“你也细心,跟顾叔似的,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

风又吹过桂花林,落了顾逸晨一肩碎黄,像撒了把桂花糖,他伸手替林熙言拢了拢衣领,林熙言往他怀里靠了靠,闻着他身上的蜜香和桂花香,轻声说:“顾叔说的‘风过处都是甜的’,原来是这样——不单是桂花甜,是身边人也甜。”顾逸晨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发间都是桂花香,看远处苏琼宇正追着小黑跑,小黑叼着灯穗子,苏琼宇举着灯追,洛千羽被南凌风护着踩桂花影,踩得影子歪歪扭扭,君瑞和上官鸿煊在灯旁翻书,偶尔低声说句话,欧阳枫帮暮容雪摘发间的花,指尖轻轻捏着花瓣——他轻轻拍着林熙言的背,声音轻得像风,怕惊了这暖:“他记挂的甜,原是让我们这样分着尝的,他不在了,我们也带着他的甜,接着暖。”

灵鼬灯的暖光落在地上,和桂花影叠在一起,软乎乎的,像谁把满心里的暖都揉碎了,铺在了这一夜的风里,连风过都带着轻响,像谁在轻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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