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呢……
虽然一大早醒来就看到容貌清隽的小郎君朝着自己笑，是一件顶顶不错的事情，可联想到萧琰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沈栖姻心里就没来由的没有底。
“你……”别笑了。
她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再说萧琰一见她起身，漆黑的眸子瞬间亮起，兴致勃勃地扶着她从床上坐起，开口的声音都染了一丝笑意。
“姻姻睡得可好？”
“……嗯。”沈栖姻迟疑地点了点头，望着他狐疑道：“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想到某种可能，她蓦地顿住：“你该不会一整晚都在这儿吧？！”
压根就没走？
萧琰摇头：“走了的。”
只是忙完后，又回来了而已。
闻言，沈栖姻似乎松了口气，看着他眼底淡淡的乌青，语气温柔地叮嘱道：“近来朝中若是不忙，你便好生歇歇吧。”
见萧琰面露茫然，她便抬手在他眼睛下方点了点，道：“定是没有睡好，才会这般憔悴。”
她原本只是关心的话，不想这人却想偏了，问她：“不好看了吗？”
“……不、不是啊。”
“那便好。”
他还只当，是他这副模样不得她喜欢了呢。
沈栖姻兀自下床梳洗，分神朝他问道：“你还没说呢，怎么一大清早的就过来了？想是有什么要紧事？”
“嗯，是挺要紧的。”
“什么事？”
“娶你过门。”
沈栖姻才洗了脸，还没来得及擦干呢，就被萧琰这句话骇得僵愣在了原地。
有水珠自她额间滑下，越过眉骨，悬在了浓密的睫毛上。
她愕然片刻，好半晌才终于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什、什么？！”
萧琰似乎被她这呆呆的模样逗笑了，径自拿过帕子帮她擦去脸上的水，回答道：“成亲。”
沈栖姻彻底懵了，下意识追问道：“谁？”
“你我。”
“何时？”
“即刻。”
“……”
沈姑娘静静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最终冒出一句：“我一定是睡得太沉了还没有醒，是梦，一定是梦。”
萧琰愈发觉得有趣：“那不知这梦对于姻姻而言，是美梦，还是噩梦？”
“从内容上来看，自然是美梦，可要是从惊吓程度上来看，噩梦无疑。”
“好叭，的确是我心急了。”
可他很快就又转了话锋：“不过姻姻也要理解我，毕竟我都已经这个岁数了，旁人似我这般年岁，孩子都满地跑了。”
“婚期再拖下去，无非是为了那些虚俗礼套，你知道我一贯不在意那些。”
“除了时间，其他的，我早已备齐。”
话落，他只拍了拍手，便见香兰带着一群小丫鬟鱼贯而入。
被香兰按在镜前梳妆的时候，沈栖姻还有一种云里雾里，不真实的感觉。
这么突然的吗？
萧琰这是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她把亲成了？
她透过雕花镜扫了身后的那人一眼又一眼，最后实在忍不住问他：“你不走？”
“去哪？”
这倒是把沈栖姻给问住了。
不过“哪儿”都好，总之不会是在这儿啊。
她虽然没成过亲，但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有谁家成亲新娘子在这梳妆，新郎官就搁旁边盯着的呀！
“你不回府去迎客？”话说，他们成亲如此突然，他应当没有事先发下喜帖，怕是不会有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