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笙的瞳孔飞快的缩了缩：“梵先生，你好像不止一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若不是那份检测报告，她真的以为这个男人就是封斯爵本尊了。
“呵呵……都说你心狠手辣，我只是不想落得你前夫那样凄惨的下场。”
“那梵先生何必追求我？”
“呵呵……我喜欢玩刺激的。”
“那我希望梵先生最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免得被我这个毒妇找到可乘之机。”
“你不是毒妇，你简直就是个小毒物。”
让他大半夜的睡不着，驱车来到她的楼下，像个傻瓜一样望着她的窗口，只希望能够看一眼她的倩影。
苏寒笙皱了皱眉：“梵先生，我困了。”
“你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
“你可别忘了，是你要追求我的，而且我有拒绝你的权利。”
封斯爵笑了起来，简直是个张牙舞爪的小毒物，他本来是挖坑给她跳的，倒像是自己跳了坑，到头来主动权被她攥在了手里。
“苏小姐，晚安。”
苏寒笙怔了怔，随即飞快的挂掉了电话。
她伸手放在心口，心脏一直剧烈的跳动着，恍如另一个人对她说这两个字。
她软软的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喃喃道：“苏寒笙，你大概是魔障了。”
她总是将这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真真假假，恍恍惚惚，有的时候她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怀念封斯爵给她的悸动，还是真的对这个男人动了心。
直到她卧房里的灯熄灭后，封斯爵才驱车离开。
第二天一早，苏寒笙正打算出门时，却见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停在门口。
车窗落下，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苏小姐，上车。”
“你来做什么？”
“你今天不是跟韩恪签署合约吗，我去做你们的见证人。”
他是她的债主，而且跟韩恪似乎关系不错，确实是一个很合适的见证人，这番说辞，竟然让她找不出拒绝他的理由。
她打算坐在后座，只是车门迟迟打不开，而此刻，他已经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推开，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就这么怕我？”
苏寒笙扯了扯唇：“笑话，我怎么可能怕你，别忘了我可是帝都头号毒妇。”
封斯爵只觉得她格外的可爱，笑着朝着她勾了勾手指：“那就坐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佯装淡然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带好安全带，我要出发了。”
苏寒笙将安全带扣好，抬手撩了撩发丝：“梵先生对女人都这么细心么？”
“苏小姐一直这么撩人吗？”
她一脸懵：“什么？”
“没什么，以后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撩发丝，这个动作对男人来说，很……危险。”
嗯，很撩人，白皙的手指，乌黑的发，配上不经意的娇羞。
“梵先生真会说笑。”
从老宅距离盛世大约有四十分钟的车程，苏寒笙昨晚并没有睡好，而且她不想再搭理这个男人，似乎他的身上有一种魔力，越是跟他接触，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浓重，让她的心口忍不住跳动。
她干脆从包包里拿出遮眼罩，环抱着双臂佯装睡着了。
其实，她并没有真的睡着，可以清晰的听到车外的车流声，滴滴声，微微的风声，还有身侧男人的呼吸声。
忽然，车子停了下来。
苏寒笙正想睁开眼眸，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为了避免跟他说话，故意装睡，若是现在便起来，恐怕很容易被他看穿，索性继续躺着。
封斯爵扭头看了看继续挺尸的人，唇角微翘，这么多年，她的演技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拙劣。
他并没有戳穿她，而是下了车。
听到关车门的声音，苏寒笙这才拿下眼罩，她扭头朝着车窗外看去，却见那个男人已经穿过马路拐进了小吃街。
尽管隔着一条马路，她依稀能看到从小吃街飘来的蒸蒸白气，似乎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的香味。
以前她喜欢吃这里的小笼包和现煮的豆浆，封斯爵经常买给她吃，而且但凡他们有时间，便时常来这里逛一逛。
只是，出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生怕触动了自己敏感的神经，生怕思念撞破囚笼，恣意的飞出来。
在她发怔的时候，他已经拎着纸袋上了车。
“喏，早餐。”
苏寒笙将纸袋打开，里面是热腾腾的小笼包，还有现煮的豆浆。
她整个人像是烫到一般，将纸袋放在了一边：“我不喜欢。”
封斯爵知道她是口是心非，便道：“那你想清楚了，我若是不做合约的见证人，韩恪可能会改变主意喔。”
苏寒笙磨了磨牙，他在威胁她。
最终，她为了盛世妥协了，拿起纸袋，用筷子夹着小笼包小口小口的吃着。
封斯爵抬眸便从镜子里看到了她吃小笼包的可爱模样，吃得那么精细，就像是猫一样，惹人怜爱。
“小心噎住，喝点豆浆。”
苏寒笙刚要说什么，便噎住了，不停的捶打着胸口。
他停下车子，为她拍打着背部，想要喂她喝点豆浆，去发现太过滚烫，便从后面拿来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喝点水。”
苏寒笙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瞪着圆鼓鼓的眼睛。
“张嘴。”
他伸手拖住她的下巴，将水递到她的唇边，喂给她喝，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格外的流畅自然。
两人靠得很近，她似乎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龙涎香，掺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混成迷人的荷尔蒙气息，令她的心脏狂跳不止。
她喝着喝着竟然咳嗽起来，口中的水喷了他一脸。
他并没有急着去擦拭自己脸上的水珠，而是帮她擦拭着唇角：“怎么这么不小心，呛到没有？”
苏寒笙猛然攥住了他的手腕，耳根烫得难受，连声音都有些发颤：“梵先生，我很好，谢谢。”
他知道，有些事情要循序渐进，若是表现的太过，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随即坐回座椅，将车子启动。
她不敢去看他，而是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可是心口堵得难受，眼窝也有些发热，泪珠子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顺着下巴打落在颈窝。
他抬眸便看到了她下巴处晶莹的泪珠，顿时五脏六腑像是搅在了一起，扯得全身都疼。
他这辈子最见不得她哭，见不得她受委屈。
“你哭什么？”
苏寒笙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哽咽道：“梵先生，求求你了，不要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