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该溜子,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带路人。
他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世间的一切,他都尽在掌握,王已经不能形容他,尊、圣、帝才足以匹配他的气场。
——
程师和杨景仿佛置身于一个热闹非凡的市集之中,放眼望去,身旁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然而,这看似喧嚣的氛围之下,却隐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街上的人们,无论是行色匆匆的行人,还是驻足交谈的商贩,无一例外,皆戴着造型各异的面具。
这些面具将他们的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使得每个人的身份都仿佛成了一层迷雾,难以捉摸,不禁让人感到一种诡异的隐蔽感。
该溜子从怀里摸索出两张面具,递到了程师和杨景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提醒道:“这里就是黑市了,要是不想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认出你们,就乖乖地戴上这面具,把自己的一切信息都给掩藏起来。”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
进入黑市后,该溜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极为警惕,每走一步,都会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对任何微小的风吹草动都极为敏感。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仿佛随时都能察觉到潜在的危险。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谨慎而有目的。
程师和杨景接过面具,默默地戴在脸上,随即跟在该溜子身后,开始在人群中穿行。
他们环顾四周,只见街道上人群熙攘,形色各异的人在这里汇聚。
有长着兽耳的人,那兽耳随着他们的动作微微抖动,显得格外灵动;也有身材矮小的人,他们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毫不起眼;还有些人俊美帅气,即使戴着面具,也难掩其出众的气质。
总之,这里什么人都有,仿佛是汇聚了世间所有的奇人异士。
经过了大半天的徒步行走,三人终于来到了悠命客栈。
此时,客栈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人们有进有出,那些进入悠命客栈的人,无一不是意气风发,步伐坚定,眼神中透着一种期待和自信;然而,转眼间,他们从客栈里出来时,却大多是灰头土脸,神情落寞,仿佛遭遇了什么沉重的打击,简直判若两人。
那个该溜子就像完全没有看到排队的人一样,大摇大摆地从他们中间穿过去,然后直接朝着悠命客栈走去。
排队的人们都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似乎对他这种插队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
然而,当他们与该溜子的目光交汇时,却都被他那犀利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那是一种充满威严和霸气的眼神,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于是,那些原本想要指责他的人,纷纷都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老老实实地继续排着队,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程师和杨景跟在该溜子的身后,同样也感受到了来自周围人的注视。
他们两个都显得异常沉默,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程师心里很清楚,排在这条长队中的人,有好几个实力都非常强大,以他自己的能力,恐怕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甚至可能会被他们轻易地杀死。
杨景的感受和程师一样,他也能察觉到那些人的强大气息。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只能选择保持沉默,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以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该溜子神情淡然,脚步轻缓而坚定地行走在前方,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为身后的两人撑起了一片安宁的天地。
他那强大的气场如同无形的屏障,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震慑得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心中暗自琢磨,却不敢付诸行动。
在该溜子的庇佑下,两人顺利穿过人群,安然抵达了悠命客栈的门口。
悠命客栈门前,一位俊美男子挺拔而立,他面庞威严,眼神锐利如刀,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的气质超凡脱俗,仿佛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他周身弥漫的气势更是强大无比,如同实质一般,轻易地将排队等候的人群隔离在五丈之外,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此人正是悠命客栈的看门人鲁擎,其实力之高深,令人咋舌,乃是一位天尊师一品的强者。
他的过往经历更是令人唏嘘不已,充满了无尽的悲惨与磨难。
鲁擎进入悠命客栈的时候,已经足足一千岁了,而在当时,他也不过只是极品天师巅峰的修为。
那一千年的岁月,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在他十岁那年,父母惨遭仇人杀害,鲜血染红了家园。
他的亲人们也一个接一个地死在了仇人的刀刃之下,那血淋淋的场景,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成为他一生的痛。
从那一刻起,他便失去了曾经的温暖与依靠,只身一人在这个充满了无尽危险的世界中艰难求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
他凭借着天生的好运,以及自己那不屈不挠的精神,在这艰难的岁月中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了过来。
他咬紧牙关,忍受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报仇!多少个日夜,他都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亲手手刃仇人,为亲人正名。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与挫折之后,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勇气,凭借着自己那坚韧的毅力,成功地手刃了仇人,为亲人们报了血海深仇。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从此,他一发不可收拾地踏上了修仙之路,开启了属于自己的传奇。
而在这漫长的修仙之路上,他究竟经历了多少苦难,又有多少磨难,这些都深埋在了他的心底。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黑暗的岁月中是如何挺过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每一个成就都来之不易。
当鲁擎看到该溜子迈着大步走来时,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恭敬的神情。
他快步走上前去,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和尊敬:“老师,您来了,大人等您很久了。”
该溜子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瞥了一眼鲁擎,随即目光冷冽地扫过身后的程师和杨景,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没看到我身后有人吗?好好招待,千万不能出错,是好好!招待!懂吗?”他的话音刚落,身体就像一阵风一样,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程师和杨景两人站在原地,一脸茫然,仿佛置身于风口浪尖之上,不知所措。
鲁擎急忙转过头来,看着程师和杨景,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表情,他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是!老师。”他明白该溜子的嘱咐非常重要,必须一丝不苟地执行。
随后,他转身看向程师和杨景,眼神中带着几分凝重,缓缓说道:“你们跟我来,记住!待会儿看到了什么,也不要惊讶,也不要多问,知道吗?”他一边说,一边用手示意程师和杨景跟着他走。
然而,程师和杨景却只是茫然地跟在鲁擎身后,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显然对于鲁擎的话并没有真正听进去。
他们只是机械地跟着鲁擎的步伐,一路走着,心中满是迷茫,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他们踏入悠命客栈的大门时,眼前的景象瞬间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大厅之中,一群人正为了争夺一根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木条而杀得难解难分。
刀光剑影交织,血肉横飞,混战中人们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般相互厮杀,现场一片混乱,惨叫声、呼号声响成一片,简直令人惨不忍睹。
鲜血如同红色的河流一般,迅速将整个空间都染成了血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而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几乎窒息。
“我去!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惨烈!”杨景忍不住出声惊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而惨烈的场景,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忍不住想要逃离现场。
而程师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站在那里,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色依旧冷峻而淡然,仿佛眼前的这场血腥杀戮对他来说不过只是小儿科,根本无法引起他任何的震惊和惊讶。
他的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双手也稳稳地放在身侧,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杨景站在那里,满目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声音都有些发颤:“这里是哪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血,还有那么多人,大哥人呢?他去哪里了。”他的眼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到的这一幕,竟然与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更加恐惧和不安。
程师在不远处,目光紧紧地盯着杨景。
从程师的目光中,就能感受到杨景此刻所面临的困境。
他看到杨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血腥场景,仿佛被定住了似的,眼睛瞪得大大地,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茫然。
那种表情,就像是一个孩子突然闯入了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世界,满心的害怕和不知所措。
程师看到杨景这样的状态,彻底坐不住了。
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慌乱地呼喊着杨景的名字:“杨景!二弟!别在那死站着啊,快动啊!快动啊!”他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和担忧,仿佛害怕杨景会被眼前的恐怖景象所吞噬,急切地希望他能从那种呆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而鲁擎只是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言不发。
他的目光在程师和杨景之间来回扫了几眼,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心里清楚得很,杨景之所以会陷入如此危险的地方,完全是因为他没有听从之前的警告。
而那些警告,本就是看在该溜子的面子上才说的。
该溜子是他的老师,老师的话按理他是不敢违背的,但为了杨景和程师,他不得不违心而为。
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意愿,他根本不会多说一句,更不会带着程师和杨景进入这悠命客栈,而是会选择继续守护在客栈门前,不让他们涉足这危险之地。
程师停下脚步,凝视着远处的杨景,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
他想冲过去救杨景,但很快发现,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个无形的世界,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踏入杨景所处的空间。
他只能焦急地站在原地,干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去帮助杨景,那种无助感让他心急如焚。
“这位客人,你要是再不走,可就要被驱除出悠命客栈了。”鲁擎见程师没有跟上他,脸上带着几分温和,善意地提醒了一声。
这是每一个悠命客栈引路人必须说的话,也是必须要执行的规则,没有例外。
就在这时,杨景动了。
他仿佛从之前的震惊和恐惧中缓过神来,迅速拿起了手中的武器,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周围的厮杀。
他的动作虽然还带着几分生疏,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开始与其他人激烈地拼杀起来。
在那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一个个生命凄惨地倒在地上,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鲜血如同无情的潮水,将他们的衣衫染得通红,触目惊心。
杨景站在其中,他手中沾满的血液还在往下滴落,滴答滴答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脑袋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毫无顾忌地去杀这些无辜的人,也找不到任何意义来解释这些杀戮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