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让人查了许久，按理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曾是太子妃，哪怕顾莞宁只做了很短一段时间的太子妃，可也定然是许多人见过的。
然而奇怪的是曾在东宫里伺候的人却都说顾莞宁自进入东宫伊始便深居简出，唯有近身伺候的人对她了解的多一些，说他们连废太子妃什么模样都不大知道。
而至于曾近身伺候过废太子妃的人极少，而唯一的两个如今在长春宫中侍奉。
这太匪夷所思了。
这般匪夷所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如今的皇贵妃和废太子妃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而能让这么多人三缄其口的也只有皇帝能够做到了。
皇帝从始至终甚至都可能是知道这件事的。
皇后又让人去召见了顾家人，也是这时候她才得知顾侍郎和他的夫人被革了职，如今甚至都不知道在何处。
孔嬷嬷觑着皇后的脸色，道：“她们若是一个人的话，皇上即便不说升顾侍郎的官，怎么也不至于将人给革职查办了吧。”
“应是......”
皇上也不会是这样胡闹的人。
这事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或许是人有相似。”
“不，你忘记从前我们查的顾家的一些事情了吗，顾侍郎并不疼爱庶女，后来的时候，顾家长女更是进了东宫，兴许是因着这些事情，导致废太子妃，或者说是今日皇上的心尖尖对顾家夫妇不满，唆使着皇上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后如今已经很有些相信皇贵妃和废太子妃就是一个人了，只是需要人证实。
“既寻不到顾侍郎的人，便将顾家旁的人抑或是一些奴仆给叫过来了，本宫便不信了，还能所有人都不熟悉这位所谓的废太子妃？”
顾家的人被带到了凤鸾宫中，他们倒不说不熟悉顾莞宁了，这也不现实，即便顾莞宁平素里再不怎么出门，作为一家人，总也是见过的。
但至于顾皇贵妃，他们却一口咬定只是相似，并不是一个人。
说顾莞宁眉眼下方并没有那一颗痣，而皇贵妃有。
皇后冷冷笑了一声，打发他们回去了。
蒋嬷嬷松了一口气，“既然顾家的人都说不是了，那就应该不是。”
若是的，那不只是匪夷所思，而是恐怖了。
能让素来不近女色的皇帝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样惊世骇俗事情的女子，又会多得皇帝的喜爱。
“你信他们？”
蒋嬷嬷骇然，“皇后不信？”
“若顾家人没来之前，本宫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但他们来后，却异口同声的否认，不得不让本宫深思啊。”
“哪怕其中有人犹豫了一瞬，提出不同的看法，本宫都不会这样笃定。”
“两个面容相似的人，仅因眉眼下方的一颗痣便能让他们这样丝毫不怀疑的笃定？”
“就不得不让本宫怀疑，是谁授意他们这样做。”
“毕竟废太子妃眉眼下有没有痣，本宫不知道，还不任由他们去说。”
蒋嬷嬷心沉了沉，问微宁道：“你那日里见到的废太子妃，眉眼下方有没有痣。”
“老奴，老奴没太注意，那日里太子妃一直低垂着头，老奴也只瞧见了一眼，看了个大概的模样。”
皇后闭了闭眼，自嘲的笑了笑，“从前你可会想到，咱们光明磊落的皇上，会用这样的手段？”
“本宫真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寻个东宫的婢女，还有顾家昔日的仆人，最好是不太重要的，没机会被皇上下令封口的，将她们收买了，让她们指认皇贵妃和废太子妃乃是同一人。”
“做完了这件事告诉本宫，本宫寻个借口召宗室命妇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