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八我还没什么头绪，但是这老九，我心中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
她说完这话，就仔细观察办公室那些人的神色。
谢无畏单手放在桌上，神色如常，其他人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倒是林若棠紧了紧手里的笔，她就是“老九”，周琴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了，她低头记录着，看不清神情。
开完会，所有人站起来要离开的时候，周琴喊道：
“谢股长，留下！”
其他人都给谢无畏投去奇异的眼神。
而在楼下的程旺，看着王壮走到自己面前，神色嚣张道：
“程旺，你倒是忠心，只是不知道你是真忠心，还是假忠心！”
见王壮那虚伪的笑容，程旺嗤笑一声，
“我又不对你忠心，王股长在担心什么！”
等他走后，程旺神色一沉，他猜到肯定是周琴怀疑自己了。
王壮派人跟着自己的事，他是想告诉谢股长，但是他担心谢股长和林秘书会送自己离开这里。
自己一离开，那么周琴就会怀疑上谢股长，他就一直没对谢股长说这事。
这边谢无畏看着周琴，皱起眉头问道：
“周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琴没有说话，而是坐了下来，盯着谢无畏许久，片刻才说道：
“谢股长，你有多了解你的手下？”
谢无畏见此，脸色都变了，他对周琴说道：
“周处长这是怀疑我的人里，有军统的内奸？”
周琴脸上带着微妙的笑容，直接问道：
“谢股长，你对程旺了解多少？”
“什么意思？”
谢无畏神色一怔，只听到周琴说道：
“程旺是老九。”
这话让林若棠眼皮眨巴一下，在周琴身后，抬头扫了一眼周琴的背影。
老九的事，非常隐蔽，知道的人不多，要不是上次救李豪杰，她也不会暴露。
“你猜我怎么知道老九的消息的？”
听周琴这么说，谢无畏皱眉，
“肯定军统的那边有人叛变…”
“对，也不对！”
周琴卖起了关子，她继续说道：
“我们还要感谢老九杀了李豪杰，李豪杰身后的力量可不小，这不就将军统‘老九’的信息送到我面前，我要做的就是解决掉‘老九’，帮李豪杰报仇。”
听到这里，林若棠掐着自己的掌心，压抑着心里的愤怒。
“你说国党那边都是这样的人，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我们投靠日本也是情势所迫，现在我想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谢无畏仿佛不耐烦一般，皱着眉头问道：
“周处长，你到底要说什么？”
周琴眼神一沉，对谢无畏说道：
“程旺作为你的手下，现在身上有洗不掉的嫌疑，你作为顶头上司，按理说是要避嫌的，只不过你身上也有嫌疑。”
气氛凝固，谢无畏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周琴仿佛看不见，继续说道：
“他就交给你了，是抓是打，你看着办？”
谢无畏拳头捏紧，手臂青筋直冒，他瞪着眼睛道：
“程旺这小子肯定不会背叛我，周处长绝对是找错人了，而我也是清白的。”
看到谢无畏一脸不信，周琴面无表情说道：
“要是你不审问他，我就亲自审问？”
谢无畏神色难看，摔门而去，下楼后就甩着鞭子，整个人都涨红着脸吼道：
“程旺，你给老子出来！”
程旺见此，呆愣在原地，他对上谢无畏眸子，那眸子深沉似海。
“啊！”
挨了一鞭子后，程旺就惨叫一声，立马抱着谢无畏的小腿，
“谢股长，程旺一直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
“哼，你说周处长会说你的谗言？”
谢无畏似乎起气极反笑，直接对其他手下道：
“来人，将程旺给我带到审讯室。”
程旺被拖走，他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情，谢无畏紧紧握着拳头，站在原地，王壮走出来冷嘲热讽道：
“谢股长好威风！”
谢无畏甩手就是一鞭子过去，神色阴冷道：
“滚！”
这吓得王壮连连后退，看着谢无畏离开，眼神也带着怨毒。
谢无畏去了审讯室，周琴已经坐在审讯室的旁听的位置。
“谢股长来了，人也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谢无畏看了一眼关浩，只见他没有回头，显然想要和自己摆脱关系。
等谢无畏坐下来，他看了面前的审问材料，看向程旺，
“程旺，老子再问你一遍，你认不认你是‘老九’？”
听到这话，程旺先是一愣，哭丧着脸喊道：
“什么‘老九’和‘老八’，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冤枉啊，谢股长，你知道我的，程旺没胆子做这种事…”
谢无畏神色稍缓，看向周琴，周琴皱着眉头问道：
“李豪杰死的那天，你是不是回楼上了！”
程旺心里一跳，，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上去拉屎，怎么了？”
听到这话，周琴下巴昂了昂，
“你小子不说实话啊！”
程旺哭丧着脸，看着周琴说道：
“周处长，你太高看我了，我程旺就一小无赖，怎么可能是军统的人，军统又怎么看得起我？”
见程旺这么说，周琴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脸上挂着冷笑，
“这就是你聪明的地方，我们所有都想不到，‘老九’会是一个混混，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出色的混混。”
她走到程旺面前，用染红的手指掐着程旺的下巴，紧紧盯着程旺的眼睛，眼神凶狠如狼，
“你很聪明，你伪装得很好，要不是李豪杰被杀，他身后势力要为他报仇，我都不知道除了一个‘老八’，还有一个‘老九’。”
她说完就撒开手，在程旺脸上留下两个深深见血的指甲印。
“周处长，我真是冤枉啊！”
见程旺撕心裂肺地喊道，周琴面带寒霜地说道：
“你可真是不跳黄河心不死！”
周琴看向谢无畏，话锋一转，
“不知道谢股长对这件事怎么看？”
谢无畏板着脸，语气不悦，
“我能怎么看，两只眼睛看！”
见周琴要生气了，谢无畏继续说道：
“我没有周处长敏锐的洞察力，我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琢磨，这小子平时一副小瘪三的样子，真不像干大事的人！”
谢无畏这么说，也在周琴的猜测范围之内，谢无畏护短是出了名的，她继续说道：
“谢股长，先别忙着帮程旺说话，你身上的嫌疑还没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