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元素末路
苏澈从未想过奥莉薇哭起来会这么难以安慰。
她的眼泪像小珍珠般不断落下，苏澈被迫抚着她柔嫩脸颊，她长长的精灵细耳都变的通红，翠绿的眼眸几乎睁不开。
情绪崩溃来的太快。
成为宣泄口的苏澈被迫在经历一场大战之后。
还要认真安慰精灵少女。
“怎么了，这是？”
“呜呜……”
若是爱尔莎琳肯定会假装坚强，她绝不会让自己虚弱的一面暴露在苏澈面前，彩叶会偷偷仔细承受。
九霜会生闷气。
她哭湿了苏澈的前襟，好好的一件魔法袍颜色也逐渐深一块浅一块。
“我起码不会离开这么早的，我就是交代了一些事情，你要知道我也有自己的困难，咳，我再教你一课吧，至少在你漫长的精灵人生中，与人分别是一门必修课……”
说到分别奥莉薇哭的更大声了。
苏澈无奈反手抱住奥莉薇，她的皮肤微微发烫，白瓷般的肌肤透出桃红色，一只手却死死拽住苏澈衣领。
奥莉薇很轻。
苏澈在火山口的边缘寻了一块大石头，让奥莉薇有了一个更好的姿势。
上次与艾德雯娜分别之时，似乎也有类似的情形，她们是不是能够在冥冥之中知道到什么般。
如果数千年时光都为真。
那么让她们苦等几千年也不现实。
而时间从来都是神灵的领域。
这是一个绝对禁忌话题。
苏澈无法对奥莉薇做出任何保证，他只能一遍又一遍轻轻拍着少女柔顺的后背：“不要哭了，情绪发泄是好事，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这句话似乎有了效果。
奥莉薇抽泣了一声，然后蹭着苏澈膝盖，微微扬起头：“大，大人，我，我太不知道，我的情绪，情绪失控了，我就是……”
苏澈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要给我解释，我能做的事情不多，接下来我要，嗯，我要拿到遴选资格，我还不知道这场大赛到底通往何处，你如果……算了。”
奥莉薇伸手握住苏澈一半手掌：“大人，我愿意！”
似乎是关乎未来，她说话也顺畅了几分。
前往迷宫都市的一路坎坷，还有苏澈的一路看护，还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不单单让她走出了大祭司离世的阴影，甚至还在极端情况之下被圣剑认主，完成了大祭司留给她的使命。
即使留下复仇之誓还没有完结。
但西柯说到底是一个老东西。
大祭司之事暴露在外，森澜哪怕使用外交手段，也能让西柯死去。
比之这些。
奥莉薇更加在意苏澈未来会在哪里？
她凭借直觉感受到的都是一片虚无，她如何能不害怕，哪怕只有一两天的相处，她都知道苏澈到底是何种人。
他对她到底有多好。
奥莉薇吸了吸鼻子，微红的鼻头依旧酸涩，她眼前模糊的苏澈渐渐清晰起来，心中念头也愈发坚定。
“我，我会跟着大人参加这场，这场来自诸神的遴选，如果您要走入诸神的战场，我也会跟在您身后，请放心……我，我还有一个秘密没告诉您。”
诸神？
他倒没想那么远。
苏澈笑了笑，忽然松开手道：“奥莉薇……我其实，咦？”
奥莉薇揉了揉眼，鼓起勇气想要告诉苏澈她藏在心底的秘密，她握紧苏澈大手，认真道：“大，大人，我其实胆子很小，所以，我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名字，我其实叫奥莉薇……亚。”
奥莉薇恍惚之间，苏澈身形已经在石头面前消失不见，空留淡淡气味以及温暖余温。
她惊慌扑倒在石头之上。
“大，大人？”
「那人已经离开了」
“你是谁？”
「吾即是诺达希尔，永恒之冠的苍翠之誓，你的契约之剑，你的素质很好，吾心甚慰」
“苏澈，苏澈大人不会有事吧。”
「你这该死的恋爱脑，你不该担心你自己吗？」
诺达希尔终于绷不住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担心别人，还担心她的大人。
那人一看就来历不凡。
刚才被对方握住它的瞬间，它只能乖乖服从，什么话都不敢说。
可现在诺达希尔又不能不说，奥莉薇亚便是它的新任契约主了，此后将绵延数千年甚至万年之久。
只能耐心解释。
「我察觉到有真神的气息在空间上方流转，他应召真神离开了迷宫，这间迷宫坍塌在即，我们也必须离开了，否则你还会有生命危险，外界也有少许恶意危险在盘桓」
听到苏澈无事，又听到外界还有人在等她。
奥莉薇亚有些许稚嫩的俏脸露出些许煞气，她握住剑柄摇头：“大人无事就好，至于敌人杀了便是。”
诺达希尔微微赞赏。
这便是好的精灵族守护者。
前任与它适配性极差。
那人类还真是走的干净，留下一个极好的剑圣胚子。
奥莉薇亚握紧戒指，魔力激发的瞬间便离开了逐渐坍塌的大迷宫内部。
……
常人对于神域的理解往往是云雾密布或者是花海迷踪。
苏澈则看到了一间整洁的房间。
纯白的大理石地砖彷佛世界尽头般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延伸。
这如出一辙的转移方式已经让苏澈有了几分熟悉感。
艾德雯娜每次在将他带入星路时代之时，总会有几分思维上的滞涩。
哒哒哒！
苏澈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回响。
外界的太阳光与大殿的一侧齐平。
这里的太阳永远不会落日。
太阳的存在只会旋转着这一座恢弘神殿。
苏澈皱眉环视四周，难道就知道一直走下去吗？
那便多走几步试试吧。
正当苏澈想要加快步伐继续前进之时。
光滑至反光的地面映出了一张庞大人脸，一双白牙陡然露出。
苏澈被吓了一跳。
下一秒一道披着蓝色衣衫的普通中年男人跳出了影子，他穿着一双草鞋站在了苏澈身前。
“我还以为你会有所迷茫呢，没想到你会选择一直往前走。”
苏澈诧异的看着眼前气质平平的中年男人，他的长相偏中亚，鼻梁高挺，下巴下面是精心打理的络腮胡。
这便是某位元素真神了吧。
“你是真神？”
苏澈的大胆让这位神灵也有些吃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澈，然后嘚瑟一笑，打了一个响指，一套白玉般的石头桌椅出现在苏澈身前。
男人做出请的姿势。
苏澈心头微微一跳，他并非真的不怕，而是他莫名觉得与这位真神交谈并不会暴露什么东西。
这或许便是艾德雯娜给他的底气。
“你作为迷宫的通关者，我会按照约定将遴选资格交给你……哦，对了，我名塔拉，是我作为凡人之时的名字，当然你也可以颂我神名潮语编织者——塔拉萨尔，我不会介意，我会帮你神名显化，只要你还在主位面之内，我都可以回应你，像你这么优秀的人类，未来必定能踏上神路。
至少成为一名次级神。”
苏澈表情有些晦涩，他双臂自然搭在桌前，闻言心中一阵恍惚，当他想要看清真神脸孔之时反而又一阵模糊。
苏澈强行镇定心神，微微吸气：“谢谢塔拉，塔拉大人。”
大人？
久违的称呼。
塔拉萨尔并不介意，他蓝眸更加深邃：“若非你身负他人神命，我真的很好奇，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虽并非星辰时序系神灵，但我能察觉到你身上的复杂气息，你的神真的好怜爱你，你难道是祂的相好吗？”
苏澈几乎没有开口的机会，在他试图张口说什么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压力让他选择闭嘴不言。
“塔拉大人不要过分试探了，我什么都说不出口的。”
塔拉萨尔勾起嘴角，一张脸上似乎有了情绪变化：“我用人性与你交谈，并非有意试探你，而是我本性如此……”
本性就如此八卦吗？
说着，塔拉将一封火漆包裹的浅黄色龙皮信封放于桌前。
“这是你要的资格证明，呵呵，想必你已经想离开了，不过呢，你也要记住一点，你受益于元素大迷宫，不管是你背后的神灵是哪位，在诸神之间，你都将偏向于我们，元素观测系神灵们。”
“我知道了。”
“嘿嘿，倒也不用时时刻刻都用你的真神来遮掩你的真实想法，我塔拉萨尔并非小气之神，如果不是如此，迷宫都市内不会有元素大迷宫，我对待人类向来大方，你走吧。”
苏澈默默点头。
当他起身离开椅子的刹那间。
空间都在瞬息缩小。
塔拉萨尔的身形再次变为了极小的影子，接着他变成了挂在某间神殿内的一幅画像。
苏澈眨了眨眼，四周鼎沸的人声汹涌冲入他耳中。
街边小贩的卖力嘶吼，还有城内护卫队的辱骂。
苏澈惨白脸颊上流下一层细密汗水。
刚才一瞬间，他几乎接受了周围所有声音。
苏澈脑海中被关闭的某个阀门瞬间破开。
阴暗小巷中。
苏澈不顾肮脏强行倚着墙壁，见神的诸多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如同喷泉般的爆发，让苏澈干呕几口，他迅速掏出戒指中的水壶灌了几口。
没想到奥莉薇准备的备品会在这里用上。
苏澈心念一闪，几乎在刹那间差点将神名叫出口来。
他猛然捂住嘴巴，又吐出几口温水。
艾德雯娜封闭了他的某一部分感官以及感性意识，这才让他能活着直面真神。
可若刚才他要是敢喊出神名。
苏澈一阵后怕。
他擦了擦嘴巴，这才从怀中拿出那封火漆信封。
此时肯定不宜拆开。
咦？
苏澈反手抬起信封。
下面还垫了一封白色信封。
这是？
艾德雯娜的留言吗？
「你成功了，苏澈！」
「但你要快点找到我……我会在时空尽头等你」
「加油，我的老师！」
「备注：合上信封你就可以返回未来了。」
苏澈眯着眼睛抬头，他看向巷子两侧的狭长缝隙，阳光正盛，就是不知道奥莉薇是否离开了。
对了。
她最后想说什么来着？
苏澈合上信封。
人影如同关机的电视般，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数秒之后。
迷宫都市的小巷的地面忽然一阵蠕动，一只贴着墙壁行走的暗影从二维平面中落在了地面之上。
“人类，消失，了，吾主，吾主，失望了，哈哈，元素的末路吗？”
……
世界狭间，荒凉平原
轰隆隆！
一只正趴在地上吃草的兔子忽然被一阵巨响震的打断进食，一溜烟蹿进了草窝当中。
荒草随风荡漾。
被撕裂开来的半拉天空中，瑰丽多彩的魔法天空露出了体型极为庞大的元素生物舟。
属于元素位面的投影正在缓缓挤入这方世界。
原本枯萎的平原正在缓缓恢复微弱生机，躲在草窝中的兔子不断颤抖着，它对于世界的变化毫无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它忽然嗅到了新鲜的味道。
饥饿促使它蹦出草窝，不知何时荒凉的窝边已经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绿野。
它抬起耳朵茫然看向天空。
头顶好像长出了一个颠倒世界般。
庞大城市群映照在头顶上方。
不止这边存在，另外一边则是一片幽暗的世界，而它的反对面则是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存在于的世界。
世界之间彷佛在挤压着什么般，纷纷朝着世界狭间中坠落而来。
就差最后一步。
……
苏澈捂着头从彩叶床上坐起。
少女淡淡的香气让他心神一阵宁静。
艾德雯娜将他丢回了胧月迷宫当中。
苏澈本以为自己回归的地方会是梦境迷宫内部，没想到会是彩叶的小院当中。
老师吗？
苏澈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魔力，将怀中两封还存在的信封放于桌边。
除此之外，怀里还有另一件硬物。
苏澈疑惑拿出，一枚老旧的铁质硬币，上面还画着一副丑陋的人像，几乎不辨人形。
怎么会？
他反复确认之后才发现，这居然是他当年留给艾德雯娜的那一堆钱币中的某一枚。
但其中居然有神性气息流转。
这玩意？
神器？
它的材质就是当年第六十三人类帝国随手抓来的一些铁元素罢了。
艾德雯娜将它强行推到了神灵阶位？
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对。
苏澈握住硬币。
一丝怀念的气息从心中涌现。
硬币之上，无数类似于山川河流的线条缓缓清晰起来，丑陋的人脸也逐渐清晰起来，线条不是曾经那位公爵的脸，而是这世界狭间大大小小的无数地方。
苏澈的意识轻易可以沉溺其中。
很快。
苏澈捕捉到了一只在荒草间慌张穿行的兔子。
接着他又到了天空中试图挤压进入三方世界。
对了。
升维魔法。
苏澈精神一阵恍惚，不过一秒就被踢出了硬币当中。
他一脸神奇的望着手中硬币。
有了它。
世界狭间当真就到了手中了。
就叫它——世界硬币了。
艾德雯娜说到做到，除去迷宫最核心的部分以外，她真的全部交了出来。
苏澈此时状态不佳。
硬币还有诸多改变环境，刻画魔法以及吞噬迷宫等功能没有尝试。
苏澈深吸一口气。
艾德雯娜真是给了他一个大宝藏。
先不说三件套融合在一起所带来的权能。
就单说硬币，就足以改变当下胧月迷宫被动的局面。
升维魔法既然是艾什莉提出来，那就意味着它本身威胁到了迷宫存在。
维度提升之后。
迷宫的上限门槛将被迫拉到传奇阶左右。
若是迷宫未能跟随其世界直接升维，迷宫内的成神法秘密就会不攻自破。
苏澈倒是想过一些比较愚笨的方法。
比如利用魔力总量来加固迷宫本体。
这样虽然也能应付可能会突入进来的传奇。
但胧月迷宫内的许多神秘之物就会不攻自破。
比如还不到传奇阶的几位旧神。
苏澈起身脱下法袍，将破烂衣衫丢到了门外，简单清洗一番就先躺了下来。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艾德雯娜给他抛出来的梦境迷宫全部吞下去。
“哥哥！”
静谧房间内，格蕾丝蹦蹦跳跳于窗台边缘跳了下来。
一个火箭头锤就扎到了苏澈胸口。
“呃！格蕾丝……我今天有点虚。”
格蕾丝连忙起身，对着苏澈脖子连连吹气：“我帮你吹吹，九霜姐姐告诉我，要是摔疼了，吹一口气就不疼了。”
苏澈强忍酸痛将格蕾丝放于地面：“你先别管我，先握住这枚硬币，你能看到什么？”
格蕾丝疑惑仰头，然后眼眸微微睁大，“哥哥你握住我的手，我好像自己不太行？”
苏澈依言照做。
瞬息间。
迷宫迷宫内部大亮。
另一块迷宫核心也开始延展开来。
苏澈看到了无数盘在世界狭间地底的线条。
这便是艾德雯娜送给苏澈的礼物。
“吞掉它，迷宫应该能支撑的起来吧。”
“嗯！但是我得借用一下哥哥的力量。”
格蕾丝小脸写满了认真。
她说的自然就是苏澈迷你迷宫内部的迷宫核心。
虽然这一块远弱小于格蕾丝本身，但它的本身依然能够创造神话迷宫。
本质层次决定了基础高度。
……
轰隆隆！
迷宫区内
正在检查规则魔物运行状况的露易丝，忽然察觉地面晃动。
身为迷宫管家，她很快就明白是苏澈回来了。
她将例行公事的工作停住。
迅速朝着迷宫生活区内返回。
这种震感并非只来自于迷宫区，当她移动到生活区内，已经有不少行政官员聚集在她平日里办公的办公室外。
“哦！露易丝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我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状况，是，是主人，他回来了吗？”
见面伏地的是一名戴着眼镜的行政文官。
即使魔法星空裸露。
显露魔法天资的男人也拒绝了成为专业职业者的想法。
他在旧王庭时代就很擅长做财政工作。
所以就跟在露易丝身边成了一名文官。
露易丝穿着浅灰色的贴身制服，还戴着一顶老式军帽，长直金发在背后扎了一个马尾，见着手下询问，她并没有慌张，而是走到了一边站定。
“约瑟夫，是你呀，上个月的新税收汇总还没给我递上来。”
约瑟夫慌忙起身，将装在小包里的东西双手递上来。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助理甚至不敢抬头直视露易丝。
这般威压不仅仅是因为露易丝已经进阶高阶顶点的原因。
还有她平日里积威所导致的。
自己人。
她杀起来比谁都狠辣。
苏澈平日里不管。
但她都会做。
至少胧月迷宫内不容许有任何不和谐的因素。
她不想苏澈在内受到任何影响。
露易丝翻开账本，仔细扫过一遍上面的数字，迷宫管家的职业加成，大多都点在记忆力以及魔力巧用以及求生之上。
处理这些数字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嗯，你这次做的不错，约瑟夫，你比你哥哥强多了，你要是想转去迷宫内，我可以同意。”
约瑟夫腿上一软，连连摇头：“不敢，请露易丝大人留我在财政所，我愿意为迷宫尽一身职责。”
“不错。”
露易丝展露美丽笑颜：“我记住你的话了。”
约瑟夫闻言终于心中松了一口气。
露易丝踩着步伐走到门前，回身淡淡道：“迷宫震动是正常迷宫维护，我已经与主人沟通过了，你们把消息也传下去，有什么事，你在外院寻到香草来报告，下次不许直接找到行政院门口了。”
约瑟夫大惊，连连磕头解释：“露易丝大人，今日是香草大人以为地震这才让我们入内。”
原来是这样。
她湛蓝眸子闪过些许煞气。
看来香草是没好好听话啊。
“我知道了，你们都离开吧。”
“是！”
露易丝关门而入。
约瑟夫等人慌慌张张离开，不敢有任何言语。
露易丝坐于桌前，默默等待着苏澈的联络。
若是平日里。
苏澈的声音很快就在脑海中响起。
只是这回有些久了。
迷宫外界正在发生剧变，若是苏澈那时候还没回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露易丝随即便想到了艾什莉单独与她聊过的一些办法。
这位曾经的所长，即使深陷迷宫当中也有一些独特的见解。
只是那种办法。
“露易丝？在忙吗？”
苏澈有几分疲惫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露易丝支在桌上的胳膊忽然有了力道，噌地站了起来。
“主人？我马上过来。”
刚才还心情有几分沉重的露易丝，迅速转换了情绪。
艾什莉她即使是传奇，也不见得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不如将这件事与主人稍稍聊一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