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你不要信她的胡话……”柔嘉带着哭腔，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萧衍冷冷一哼，径直朝李婆子道：“你有什么苦衷和内情，接着说。”
“郡主是如何逼你陷害阿月的？说出来，本王为你做主。”
李婆子见状不再害怕，她眼角一挑，挑衅地剜下柔嘉，随即哭诉道：
“侧妃逼我给孟姑娘喂合欢散……”
柔嘉大怒，连声音都变了调子：“胡说八道！再敢口出狂言，我撕烂你的脸。”
李婆子继续哭诉：
“老奴不知这合欢散是什么东西，根本就不想听她吩咐。谁知道侧妃便开始巧言令色，说孟姑娘长期抑郁不安，这东西可以助她心情愉悦，有利于恢复身体。”
“老婆子自然不信。侧妃见我不听话，于是开始拿我一家老小威胁我，逼着我往孟姑娘的粥碗里添加合欢散……”
柔嘉跪在萧衍身前，两只手抱住他的右腿，神色无比惊恐：
“衍哥哥……呜……不要听她瞎说。一个贼的话怎么能信？！”
萧衍额角青筋暴起，拳头已经被他死死攥成了青紫色，他紧咬牙关，从牙缝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以后称呼我为：殿下。”
柔嘉顿时浑身发冷，萧衍要跟她划清界限了。
萧衍小时候便听说过合欢散，母亲常用它来对付其他嫔妃。
这种药与一般的春药不同，加入食材里后无色无味极难辨别，即使宫里医术最高超的老太医也看不出破绽。
所以老太妃用它害了不少嫔妃，却没被揪出任何把柄。
老太妃从小教养柔嘉，若是将这种“奇药”传给她也不足为怪。
萧衍很谨慎，不能李婆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还需要再仔细确认一番。
“李妪，药还有吗，拿给我看看？”
李婆子神色慌张：
“有有有……王爷。侧妃嘱咐我放一小汤匙药效最好，若放多了会陷入昏睡。我不忍心害孟姑娘，于是足足放了半瓶进去，让她睡着了……”
“我这还有半瓶！您看！”
她从衬裤里掏出剩下的半瓶药，赶紧捧到萧衍面前。
萧衍打眼一瞧便十分确定了，那药瓶他再熟悉不过，绝对来自老太妃。
果然是柔嘉指使的！
他望向柔嘉，语气前所未有的寒凉：“柔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柔嘉整个人瘫软下来，声音沙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呜……”
而萧衍快要气疯了。
他用力掐紧柔嘉的脸颊：
“柔嘉，我没想到你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心思竟如此歹毒，居然想毁我阿月的清白？！”
“是我对你太好了吗？！”
萧衍越来越用力，弄得柔嘉脸颊生疼，不停地来回挣扎。
柔嘉面色惨白，被萧衍掐得喘不动气，她有气无力道：
“一定是孟月和这死老婆子合起伙来坑害我！孟月嫉妒我受宠，嫉妒我为主、她为仆，她就是个……”
“啊……”
萧衍一把将她甩到地上，疼得她“啊哟”一声，随即低声哭泣起来。
李婆子见状心里暗暗得意。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大喊：
“王爷，现在去西北方的枯河边，应该能看到一个男人！那就是侧妃找来等着侮辱孟姑娘的……”
“老奴要是敢骗您，就让天打五雷劈！”
柔嘉神色慌张，赶紧试图制止：“殿下不要去，一定又是这死老太婆的阴谋！”
萧衍冷冷剜她一眼，拽着她的领口将她一把拎起来，语气冷酷至极：
“一起去吧。”
*
枯河边。
一位穿着破烂的莽汉使劲搓着手，站在河滩上焦躁地来回踱步。
萧衍站在远处，冷冷地望着他，随即向李婆子使了个眼神。
李婆子点点头，然后朝着男人走过去。
那粗糙汉子见到李婆子便主动迎上前来，急吼吼道：
“哎呀，美人呢，说好给我送来的美人呢？那个将军夫人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老子很忙，告诉你们夫人，快点把说好的小娘们给我弄来，否则老子把她睡了！”
李婆子认识这男人，周边村子几乎人人不知，是个游手好闲的光棍痞子。
“赖老四，你方才说美人……什么美人？我们将军夫人跟你说什么了？”
李婆子故意套他话。
莽汉应道：
“我咋知道什么美人，反正一个自称夫人的小娘们给了我一大笔银子，求我这个时辰过来等着，说到时会送个美人让我享用，有这好事我还能不来？”
“人呢，再晚些我可就不好溜出去了。”
李婆子邪魅一笑，然后转身就往回走，随即两位士兵将莽汉迅速押了起来。
赖老四瞬间崩溃：“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
萧衍连看都懒得看他，冷冷道：“砍了。扔到山上喂狼。”
他二话不说，拎起瑟瑟发抖的柔嘉便往军帐走。
孟月昏昏沉沉睡了一大觉，此时已经醒过来，她迷糊糊走出来，正好看见柔嘉狼狈的一幕。
她被萧衍扔在地上，满脸惊慌失措，整个人被吓得疯疯癫癫。
萧衍眼神如刀：“柔嘉，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本王的阿月。上次绑架她的事也是你做的吧？”
柔嘉一脸惊愕，没想到萧衍竟然知道此事。
不过她懒得解释了。
看萧衍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她估计凶多吉少，于是索性破罐破摔：
“对啊，都是我干的，哈哈哈。”
“怎么样衍哥哥，我厉害吧？！”
萧衍瞪着她的眼睛：“柔嘉，你疯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此时孟月从军帐内走出来、一脸懵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眼神疑惑地望着众人，低声问萧衍：“发生了何事？”
萧衍神情紧张：“阿月，你没事吧？！”
孟月不解：“除了脑袋昏昏沉沉，并无事啊。倒是你们这是怎么了？”
她看向狼狈不堪的柔嘉：“侧妃，你这是……”
柔嘉头发凌乱，瞥下孟月、讥笑道：
“孟月，你个贱人，本郡主今日没能毁了你，是我失算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