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方案
就在弗兰奇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乌索普与路飞直接怒吼道：“开什么玩笑！”
“梅利号它可是我们的伙伴啊！”
“你这家伙，连动一下手都没有，就让别人放弃自己的伙伴，到底算个哪门子的修船匠啊！！”
“混蛋，这种船还有必要修吗，这不明摆着就是一艘报废的船吗？”弗兰奇同样火气不小。
“你这家伙！给我闭嘴！”橡胶手臂直接飞向弗兰奇，砸在了他的钢铁鼻子上。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我们的伙伴！”路飞气势汹汹的瞪着弗兰奇。
“混蛋…”
倒飞出去的弗兰奇从地面爬了起来，就在弗兰奇摆出姿势刚要战斗的一瞬间，一直站在一旁的汤姆大叔却突然大吼一声。
“弗兰奇，你闹够了没有！！”
“身为男人，就应该公平的热爱每一艘船，弗兰奇，你已经忘了你当初的梦想了！”
“去家里，给我将修船技巧抄写十遍！”
“写不完不许碰船！” “哼！”一脸不甘的从地面起身，弗兰奇恶狠狠的瞪了路飞一眼，随即便朝着船坞外面走去。
“他还是对我有意见？”看向弗兰奇的背影，云熠语气平静的询问道。
“唉，谁让你当初出海的时候不愿带他一起。”
“这么多年不见，上次你带艾斯那小子过来的时候他就很不爽，现在你又转头钻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海贼团里，他怎么可能给你好脾气！”
“……我又没有组建海贼团的想法，更没有成为海贼王的意思，你说他怎么就老是盯着我。”
“明明我只想一个人在大海上安安静静的冒险…”
“哎，云熠小子，看来丢失初心的不止是弗兰奇啊！”
“不是丢失了初心，是见的太多了，想试着改变一下，所以才暂时掩埋了初心。”
“唉，你们的事我不想参与。”汤姆大叔无奈叹气一声，“行了，你继续说吧！”
沉默片刻，云熠这才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这是一艘，诞生了船精灵的船只。”
“船精灵…”老汤姆嘴里嘀咕，慢慢走到梅利号跟前，手也不自觉的摸向船底，“也对，也对！”
“这么热爱自己的船，也难怪会孕育出船精灵来。”
说到这里，汤姆看向路飞等人，脸上的笑意便更加慈祥。
“什么是船精灵？”一旁的娜美，不禁疑惑询问道。
“传闻，在大海上，当一艘船被船员们倾注强烈的爱与珍视时，船体可能孕育出自我意识，从而诞生出奇迹般的精灵，这便是船精灵。”
原本站在汤姆大叔身边，满脸冷峻的冰山缓缓解释道：“这艘船能孕育出船精灵，想必你们平时一定很爱护它吧！”
“说起来，建造和修理了这么多船只，我还是第一次见拥有自我意识的船只。”
“只可惜，弗兰奇说的没错，它已经没有继续航行的可能了。”
“怎么可能！你们在开什么玩笑！”乌索普也泪流满面的冲了出来。
“刚才不是说还可以修的嘛？搜噶，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害怕我们付不起钱，不愿意用最好的材料帮我们修船对吧！”
“哈哈哈，不用担心，虽然我们的船很破，但我们可是有很多钱的。”
“你看你看！”话说着，乌索普便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箱又一箱的贝利，“娜美，快打开箱子的密码，告诉那他们我们有钱，有很多钱！”
“一定可以修好梅利号的！”
“是可以修，但修理之后呢？继续航行半天，然后沉没？”
“或者更换所有零件，建造出新的一模一样的，但却与它又毫无关系的船吗？”
“这有什么意义，换掉所有零件，这艘船也就死了…”
冰山的话，犹如一记重锤，再次敲击在草帽团众人心中。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乌索普依旧有点不太相信。
“草帽小子，你们应该很爱这艘船吧！”
“不过，它真的已经拯救的必要了，让它平静的毁灭，是对它最好的结果。”
“好了冰山，你先过去，召集阿龙他们准备工具，我来跟他们说！”
将冰山劝开，云熠这才对着路飞他们继续说道：“诸位，关于梅利号的抢救措施，现在我有两个办法！”
“路飞，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回答，一个作为船长的回答！”
“什么办法！！”听到云熠的询问，路飞与乌索普的脸上也随之绽放出新的希望，“你快说，你快说！”
“方法很简单，要么，由我付出大代价逆转时空，将梅利号的时间线逆转到刚刚建造的时候。”
“代价是，他的意识也会随之湮灭。或许以后还会诞生出新的梅利，但他终究与这个梅利，不是同一个意识，”
“除此之外，梅利号的构造，也注定他无法适应更加剧烈的冒险，一个不慎便会彻底沉没，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
侧头看向路飞等人，不等对方给出回答，云熠便再次开口道：“不用怀疑，它撑不到你成为海贼王，甚至撑不到你走到伟大航路一半！”
断掉路飞等人的期待，云熠这才继续说出他的第二个想法。
“第二种，打造一艘新船，然后由我利用能力，将梅利号的灵魂，也就是你们刚才听到的船精灵，迁移到新的船只里面。”
“好处是，新船拥有足够的能力陪你们成为海贼王，梅利也可以陪着我们一起继续旅行。”
“那坏处呢？”山治轻轻点燃一支香烟，沉声问道。
“坏处是，新船同样拥有诞生自我意识的可能，这也就意味着，梅利很有可能需要与另一只船精灵，共用一个身体。不，应该是受制于这具身体，毕竟它只是个外来者。”
“它将永远与明月星空相伴，再也看不到白天的风景。”
“换句话说，白天的冒险将与他再无任何关系，它唯一能陪你们的，只有在夜晚时分，在你们入眠的时候，静静的看着你们。”
“除了灵魂，它与这艘梅利号，将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身体，还是灵魂，二者选其一，这是唯一的办法！”
“奈，白泽，还有办法对吧，还有其他办法对吧…”乔巴语气颤抖，泪水如雨滴般哗哗流下，可却等不到新的回答。
咸涩的海风穿过船坞扑在脸上，路飞扶了扶草帽，微微低下额头，修长的指节抵着帽檐不停打颤。
乔巴颤抖的尾音还悬在潮湿的空气里，船坞当中碎开一片死寂。
一旁，乌索普的呼吸声变得很轻，像被掐住喉咙的雏鸟。
他的膝盖重重磕在地面，十指死死抠住石砖地板的裂缝，泛白的骨节几乎要戳破皮肤。
泪水顺着长鼻子滑落，在下巴凝成浑浊的水珠。
“怎么可能…梅利明明…”翕动的嘴唇沾着咸涩的泪，“明明说好的，要一起去…”
尾音被耳畔突如其来的海风声撕碎，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眼前梅利号木板深处传来的、微乎其微的断裂声。
就像生命垂危的某人所发出的，细若游丝般的痛苦呻吟。
路飞的手还按在草帽上，他能感觉到帽檐内侧的针脚正硌着掌心。
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决定伙伴命运的命令，因此，就连平时明明戴着很舒服的草帽，都变得硌手。
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吞咽时扯得胸腔发疼。娜美别过脸的瞬间，有晶亮的水珠划过她高挺的鼻梁。
索隆插兜沉默不语的擦拭着佩刀，刀身映出他泛红的眼角。山治的香烟在指间断成两截，火星坠地时溅起细小的叹息。
乔巴像个小孩一样泪流不止，罗宾则同样沉默的看着草帽团众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对一艘船如此珍重。
如果，现在的梅利号换成自己，那会有什么不同？自己又有什么感受？
罗宾不清楚，因为她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