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瀚扶了下镜框，在左莘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以后，他转身回到教室的讲台，拿起她的试卷翻看了一遍。
字迹工整，卷面整洁，挑不出什么毛病。
试卷是他出的，答案他熟悉，从头看到尾，正确率起码95%以上。
当他放下试卷的瞬间，一张相对潦草的卷子碰到了他的指尖。
他抬眼，正好对上了沈言辞那张肆意张扬的脸。
交完试卷，沈言辞挑眉道：“老师，走了。”
于是乎，王元瀚又翻看了一遍沈言辞的试卷，正确率和左莘的不相上下，就是字迹太潦草，他不认真看都不知道这兔崽子写的什么。
沈言辞比左莘晚交了五分钟，踏出教室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朝着校门口狂奔的熟悉的身影，不是左莘又会是谁。
下楼梯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给左莘发了一条消息。
有病就去治：【你有急事？】
意料之中，对方没有回他。
大概过了三分钟，消息提示音响了。
11：【这都被你发现了。】
沈言辞看了眼校门口的方向，秒回：【去哪？我送你。】
11：【法院。】
11：【已经坐上车了。】
沈言辞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去法院的目的，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小三案件今天开庭。
他抄着兜，懒洋洋地发了条语音过去：“会胜诉的。”
11：【胜诉请你们吃饭。】
沈言辞又发语音问：“吃什么都可以吗？”
11：【要求别多。微笑\/】
……
法院离北禾大学很远，中途堵车，用了一个半小时。
合理推测，庭审已经结束了，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拜托，一定要胜诉。
“滴～”
清清：【我看到星星了。】
左莘撑着伞，茫然地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在她低头打字的时候，一道阴影笼罩了下来，彻底挡住了太阳光线。
她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了一双委屈无助的眸子，齐路清的这副模样让她心里一紧，甚至于紧张得呼吸都不会了。
站在齐路清身后的时耀华和洛小梅，脸上同样缺乏笑意，神色凝重。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压抑，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左莘吞咽了两下口水，视线在三人身上流转，隔了好半晌，她关了伞，小心翼翼地试探：“难道……败、败诉了吗？”
三人齐齐沉默。
齐路清最先沉不住气，他将人揽入怀里，声音低沉沙哑。
“我胜诉了。”
左莘闻言愣了一下，下一秒当着外公外婆的面使劲儿拍了一下齐路清的屁股。
“你们怎么大喘气？吓死我了。”话落，她不解气，又拍了两下。
时耀华和洛小梅相视一笑，懒得打趣他们，直接手挽手走了。
左莘踮脚咬了一下齐路清的耳垂，气急败坏地控诉：“你居然联合外公外婆骗我？岂有此理！”
“方婷被判处了有期徒刑两年零八个月，缓期执行。”齐路清将脸埋在小姑娘的颈间，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我没错，她有罪。”
“能遇见你，遇见你们，我真的很幸运。”
“还好有左莘，还好有星星。”
……
地铁上。
洛小梅轻轻拍着时耀华的手臂，目光温柔，“你这下该放心了吧？”
时耀华耸了耸肩，没有明确表态，只是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庭审接近尾声的时候，被告方的辩护人指控齐路清有遗传性精神疾病，精神状态不稳定，对其证据提供存疑。
齐路清向公诉人提供了自己的精神情况诊断单，连续一个月的。
情绪稳定、精神稳定、心理健康，病发可能性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