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针对我？”
“哪有针对你？”扶黎眨眨眼睛，不承认。
“别装。”
“你叫什么名字？”扶黎转移话题。
“……云倚风。”
“小风儿，真是个自由的名字。”扶黎赞叹。
“夸我名字也没用。”云倚风板着张脸。
扶黎：……
“好吧好吧。”她摊手，随意地在云倚风身边飘着。
这小徒弟，看来是铁了心要她解释清楚了。
“这宫殿是我炼的，里面留存着我的各种手札，还有我的挚友、伙伴他们的功法心得，它们都在等待有缘人来带走。”
扶黎轻飘飘道。
“这灵压嘛，算是考验。”
“一为考验修士心性是否坚韧，二为考验其悟性，若对五行之力有所研究，定能往上走。”
“为何针对我？”云倚风重申。
扶黎：……
她移开目光，飘得稍微离云倚风远一点。
怎么办呢，她这也是突然当上了人的师尊，要怎么哄孩子呢？
云倚风看出她的心虚，眼睛逐渐眯起。
扶黎缓慢开口，声音都小了点：“其实吧……”
“倒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在看到你之前也不知道你是我的徒儿啊。”
“但是你们往上蹿的速度太快了，尤其是你，还游刃有余，所以……”
“所以你就给我们上难度？”
云倚风拳头硬了。
“我只是单纯好奇你能扛多重的灵压，可没对你的同行之人动手脚哦。”
“你把巨藤给砍了，我逗逗你，不过分吧？”
“这巨藤可长了万年有余，说是活化石也不为过，它帮我掩藏这座宫殿，我得帮它报仇。”
扶黎一本正经道。
云倚风：……
就她砍的那几刀，就好比从非白的身上拔了几条白毛，过会儿就长出来了。
她敢打赌，绝对是扶黎恶趣味，一时兴起才想着捉弄她。
云倚风猜对了，扶黎确实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尾巴没藏好，抓包自己的还是亲亲徒儿。
“好嘛，风儿乖乖，师尊跟你道歉好吧。”
扶黎能屈能伸，这会儿已经笑眯眯地飘过来，伸手摸摸云倚风的脑袋，实际上摸不到。
虽然对师尊这个身份有些稀奇，但她接受良好，依稀记得她手下有人是这么哄孩子的，应该没错。
云倚风的脸色一变再变，偃旗息鼓。
“你……真的只是存在于这里的扶黎残念？”
她眼神复杂，这道灵体给她的感觉丝毫不陌生，甚至比在孤沙之漠的时候更为亲近。
“是啊。”扶黎干脆地回答。
“我即是我，无论身处何处，残念是我，灵体是我，我扶黎知行合一，神魂同频，你既可以把我当作你拜师之时的师尊，亦可以把我当作是新师尊，一切随你。”
“不过，我应该不会让你感到陌生才对。”
扶黎说得十分笃定。
云倚风抿唇，确实。
她心甘情愿地行了一礼：“师尊。”
“哎～”扶黎也很新奇，不妨碍她适应力极强。
“好了，你气也消了，咱们先来干正事吧，你能来到这里，还真是……”
她话没说完，眼中神色难辨。
云倚风最不喜欢谜语人，她抬头盯着扶黎的双眼，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只可惜，扶黎的残念半透明，连眼神也看不清晰，像隔着层纱，她看着云倚风，眼中难以看出情绪。
云倚风解析不出来，直接开口问：“还真是什么？”
扶黎失笑：“怪不得你是我的徒儿呢。”
这性子，对她胃口。
“没什么，算咱俩有缘。”
扶黎轻描淡写，手上掐诀，云倚风本想问下去，被她手上的动作吸引了目光。
“登上树顶的第一人，得到的是我留在这里的传承。”
“如果不是我，您也打算收别人为徒嘛？”
云倚风突兀问道。
“那可不一定。”扶黎不假思索。
“我不是特别看重师徒关系。”她说完看了一眼云倚风，换了个说法。
“我的意思是，我授人功法，助人开悟，并非以师徒之名作为必要条件。”
“修士能走到这里，已经说明他们通过我所设的考验，达到继承我传承的条件，无需拜师。”
扶黎温和道。
“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应该是我的徒弟。”
云倚风愣了一下。
“好了，闲话不多说，迟了，你的小伙伴们可就着急咯。”
扶黎继续掐诀，手指凝聚的力量逐渐现形，她双指并拢，点向云倚风眉心。
“我要给予你的，是规则。”
云倚风双眸陡然紧缩，连连后退。
扶黎：？
“你干嘛？”
“规则？”云倚风皱眉。
“是啊，规则。”扶黎眨巴着眼睛，重复道。
“人能掌控规则？”
扶黎目移。
“天道才能掌控规则吧。”云倚风一字一句盯着扶黎说道。
“你不希望得到这股力量吗？”
扶黎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依旧温和。
“我不想掌握规则，我不适合做制定规则的人。”
云倚风立刻开口。
她没有特别大的志向，从始至终，她都只想四处游历，见所想见，听所未闻。
只不过，她这一路的轨迹都在冥冥之中与整片大陆的安危捆绑起来，深崖裂谷她会解决，但这不代表着她在中途要接下另一副担子。
规则，听起来很诱人，但也意味着巨大的责任。
云倚风自认她的心性和脑子还没到可以掌握这一逆天的能力。
强大的能力不在对的人身上，往往会造成另一种灾难。
“真不要啊？”扶黎眼神一闪。
“不。”云倚风的表情写满了拒绝。
“给我点别的。”
“这是你跟师尊说话的态度吗？”
“师尊，我费了这么大劲才走到这儿，难道不值得您奖励点好东西吗？您手上那个除外。”
扶黎：……
她噗嗤一笑，看着云倚风如临大敌的模样，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乖徒儿，我的建议是你先收下这股规则之力。”
云倚风脑子快速运转：“什么意思？”
规则之力？
之前在她的识海里蹦迪那个小闪电？
“我虽半步天道，但也不可能把规则这种力量直接传给你呀。”
扶黎笑眯眯道。
“若是如此，这天道我指谁谁当不是吗？”
宫殿外，突然平地惊雷。